薑琛晚上回來的時候看到薑軍還坐在客廳裏,滿臉愁容,手中夾著一根雪茄,卻沒有點燃。

“爸,這麽晚了,還不休息?”

薑軍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旁邊來:“念念剛才說了一件事,我覺得不對勁。”

他這個人還是多少有點自知之明的,他或許沒有太大的能耐,但是他培養出了個好兒子。

薑念說的這件事情他擔心之後會引出什麽更大的波瀾來。

薑琛聽完,麵色凝重,薑念肯定不會隨便亂說的,二叔是殺人犯?

這是哪來的道理。

“我會叫人去查一下,二叔和楚家有什麽淵源,爸,當初您有沒有懷疑的地方?”

薑軍很堅決的搖頭:“你二叔那個人原則性很強,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就算是真有什麽意外,他都肯定會第一時間自首,我擔心的是有人給你二叔二嬸頭上潑髒水,他們夫妻都走了這麽多年了,還不得安寧。”

薑軍對於自己的弟弟很有信心。

弟弟出事的時候,他才領悟到,什麽叫做天妒英才,要是薑衛活著,薑家一定比現在要強大。

“我知道了,您早點休息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薑琛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從楚嬌茜嘴裏說出來的話,可信度有多少?

給薑家潑髒水,也沒這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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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念忙著一個重要的案子,幾邊跑著,原本都要結束了,結果對方換了個律師,愣是硬磕著,讓案子沒辦法善了。

從法院出來,薑念對自己的當事人安慰著:“您放心,就算是過程曲折一些,結果一定會好起來的。”

杜女士握住薑念的手,淚眼朦朧:“薑律師,求求你一定要幫我們。”

薑念安撫著情緒激動的杜女士:“您放心,我一定會的。”

跟隨的家屬麵露憂色:“薑律師,我看著對方的律師好像很強勢,不會有什麽事吧?”

原本以為他們都已經掌握了這麽多的證據,完全就是占據優勢的,現在卻突然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很難叫人不擔心。

難道惡人就這麽逃脫了嗎。

薑念開導著:“您放心,我會盡全力去做的,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不會叫人鑽空子,請相信我。”

說了幾句安撫好當事人的情緒之後,薑念又安排段佳把人給送回去。

自己則不著急離開。

不遠處的男人已經盯了大半天,不出所料的話應該就是衝著她來的。

果不其然,對方上前,對薑念伸出手:“薑律師好,我叫齊盛遠,初次見麵,以後還請多指教。”

一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搭配著一副眼睛,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錯覺。

但是事實上剛才在談判桌上,這個男人的言辭犀利她已經領教過了。

這樣一個人物在圈子裏居然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就很奇怪了。

一個人的能力,還是看的出來的。

薑念心下百轉千回,麵上不動聲色:“齊律師好,指教不敢當,齊律師能力不凡,應該是我向你學習才對。”

作為律師,立場不同,她沒有資格去指責對方什麽。

隻能說各為其主,各盡齊力。

就目前看來,他們確實是站在對立麵的。

齊盛遠笑著:“那就互相學習,我早就聽聞薑律師是業內翹楚,今天一見果然是這樣,我很佩服薑律師,也希望以後可以有更多的合作機會,薑律師現在有時間嗎,要不...”

薑念不等對方把最後一句話說完婉拒:“不好意思,我們作為兩方律師還是應該避嫌一些的,我還有點私事,就不打擾齊律師了。”

說完之後薑念便直接去開車離開法院。

齊盛遠站在原地,饒有興趣的看著薑念離開的方向。

助理戰戰兢兢的上前試探:“老板,我們現在回去?”

老板這一次回國可是有大事要辦的。

親自下場辦這麽一個小案子,簡直是屈才。

可以說,毫無懸念。

齊盛遠這才收回目光:“走吧。”

他看的出來,薑念不是徒有虛名,這個女人很有一套,潛力無限。

也對,這可是池亦舟看上的女人,怎麽可能差的了呢。

“池亦舟最近在做什麽?”

上車之後,齊盛遠閉目養神,詢問了一句。

助理立馬匯報了起來:“池亦舟這邊這段時間自從把雷氏集團的總裁趕下台去之後,就沒有什麽大動作了,倒是和薑家那邊合作的挺密切,池亦舟本人露麵的機會不是很多,周末也會和自己的太太孩子遊玩。”

“老板您要去見見他嗎?”

齊盛遠許久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不著急,等這場官司打完。”

他也想知道,薑念能和他扛到哪一步。

“是!”

助理不再說話,不過私心裏還是更加偏向自家老板。

這點小事下麵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辦的到。

老板親自出馬,還會輸給一個女人?

老板應該是懷疑薑念就是當初在國外,壓製住了他們一頭的那個女人吧。

薑念回到華爍園之後才發現,自家大哥居然也在。

而且...

池亦舟這人喜歡喂魚就算了,居然還要帶壞她大哥。

“再喂下去,這一池子的魚都要被你們倆給撐死了。”

薑念上前去把兩個大男人手裏的魚食奪過來。

心疼的看著滿池塘的錦鯉。

真是地主財大氣粗呀,這些魚多名貴呀,上個月才被撐死十幾隻。

沒錯,就是活活給撐死的。

池亦舟就是那個始作俑者。

池亦舟看著空了的手,識趣的道歉:“念念教訓的對,我的錯。”

薑念給了他一個白眼:“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這話你前天才說過,這一池子魚到了你手裏,還不如一開始就別投胎了。”

薑琛看著這一幕有些傻眼,難道不是念念一直在溫柔似水的迎合著池亦舟嗎?

雖然他一直不讚成這種做法,但是他一個堂哥也不好對別人的夫妻感情指手畫腳的。

什麽時候念念翻身農奴把歌唱了的?

“汪汪汪...”

湯圓撒歡的跑了過來。

平時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它都不敢靠近池亦舟。

這是一種直覺,狗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