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原本和平時沒什麽奇怪的,都早已經進入了夢鄉。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池亦舟睜開眼,摸到自己的手機接起:“喂!”

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麽,池亦舟的臉色陰沉極了。

薑念也被驚醒,有些不太開心,坐了起來,開了燈之後看到池亦舟的臉色有點愣住:“怎麽了?”

睡意立馬就驅散了個幹幹淨淨。

池亦舟露出這樣的神色,事情絕對不簡單。

池亦舟掛了電話,立馬起身,連聲音都有些奇怪:“池震不行了。”

薑念心間咯噔一下。

池震這個人,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永遠可以引起池亦舟的不理智,不淡定。

那個不配為人父的男人,改變了池亦舟的一生,導致池亦舟這前半生,都活在了算計和苦難之中。

池亦舟那些年的心理問題,要拜池震所賜。

池震舟五年前的時候身體就不好了,一度有要撒手人寰的樣子。

池亦舟不想讓他就這麽死了,一直花費心思,叫人治療著。

可就算是這樣,池震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已經口不能言,骨瘦如柴了。

薑念快速的去換好外穿的衣服:“我陪你一起去。”

對於池震,池亦舟的心情一定是複雜的。

這種時候,她怎麽能讓池亦舟自己一個人去麵對呢。

到了小樓的時候,醫生已經圍繞著外麵:“先生,我們盡力了,應該是撐不過今晚了。”

池亦舟淡淡的應了一聲:“出去吧。”

池震活著的這幾年,花費巨大,飽受折磨,這大約是老天最後對其的報應了。

很快,醫生都退了出去,薑念挽著池亦舟一起上前。

多年來的病痛折磨,導致池震骨瘦如柴,麵色蠟黃,躺在**,隻有眼睛瞪的老大。

看到池亦舟的時候,更上怨恨極了。

他這一生,過的何等的瀟灑肆意,可卻輸在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手中,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池亦舟是他最大的錯誤,不,不對,他這一輩子,生兒育女就是錯的。

多年前齊盛遠要救他,卻連自身的難以保全。

可笑,又可悲,他輸給來池亦舟,自己這個長子,硬生生的把他關在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十多年。

他愣是再沒有見到過外麵的陽光。

池亦舟顯得愈發平靜,好似眼前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似的:“還這麽恨,看樣子還沒完全傻了。”

這幾年,他基本上也沒怎麽來見過池震。

這個罪惡的源泉,已經折磨了他的前半生,絕不能永遠折磨著他。

池震早已經是口不能言,身體不能動。

不過眼睛可以,那種怨恨好似要生吞活剝了他一樣。

“嗚嗚嗚...”

池震拚命掙紮,也無濟於事,隻能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