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請問你是哪裏?”

電話剛一接通,梁夏禾語氣有點衝,也不怪她如此,正和老公享受難得的閑暇時光,這個時候來打擾,沒點脾氣才怪。

“是梁夏禾女士吧?”

“對,我是,你是誰,有什麽事情?”

“我受徐芳紅老人所托,調查梁思果的下落,她去世之前,拜托我,如果有孩子下落,就打你的電話……”

這些話,當然都是宋詞瞎掰,畢竟這事的原委他還真不好解釋,所以先把人給“哄”到江州市來,然後讓她們見麵自己聊,這樣就簡單很多。

“我媽?你從哪裏知道這些的?還有你為什麽給我打電話?而且有梁思果的下落,你不應該給他媽媽或者他爸爸打電話嗎?”

梁夏禾很謹慎,沒有輕易相信宋詞的話。

“梁小姐,這事你應該心知肚明,梁思果的爸爸媽媽當初是什麽原因離婚還需要我說嗎?徐芳紅老人就是因為信不過他的父母,才讓我給你打電話,老人最後遺願,是希望你姐姐梁春芳可以收養孩子。”

見對方說得煞有其事,梁夏禾有些信了。

“徐芳紅老人說,一個家,就一個不能少,少了就不叫家了,果果雖然不是你們家的孩子,但是徐芳紅老人照顧了好幾年,早就把他當做自己親孫子,自己的家人。”

當對方說出,“一個家,就一個不能少,少一個就不叫家了”的時候,梁夏禾感覺一陣恍惚。

這句話對她來說太過熟悉了,也極為特殊。

中學的時候,同學家裏的狗生了幾隻小狗,她見其中一隻可愛,就抱了一隻回家養。

那時候她們家條件特別地不好,徐芳紅一個人要照顧三個孩子,又當爹又當媽。

早早懂事的姐姐梁春芳覺得養隻狗,不但增加家裏的負擔,還不一定能養活,於是幾天後,趁她不在家把小狗給送了人。

放學回來知道此事的梁夏禾哭著找到在田地裏幹活的徐芳紅,又把小狗從人家給抱了回來。

梁夏禾記得很清楚,徐芳紅當時對她們姐妹兩說。

“一個家,就一個不能少,少一個就不叫家了。”

很顯然,徐芳紅把這才養了幾天的小狗,當做了自家人。

那隻叫黃三郎的狗,陪伴了她童年時光,每次放學回家,三郎總是第一時間搖尾迎上,離家的時候,它總是跟在她身後跑得很遠,很遠……

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把三郎徹底從記憶中遺忘。

甚至不知道三郎最後怎麽樣,老死了嗎?還是去了什麽地方……

“夏禾?怎麽了?”

見妻子接完電話,就坐在那裏發愣,範玉成出聲提醒。

“你項目結束了,現在應該不忙了吧?那就請個假和我一起去一趟江州市。”

梁夏禾拿起旁邊的紅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舉杯一灌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