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得友眉頭緊皺
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他返回家中之後,一個噩夢徹底驚醒了他
夢中,他感覺自己好像是重新進入了那座糧房
房間裏,一片寂靜,陰暗潮濕
他獨自一人看不清楚前方,摸不著後頭
水滴入耳,透露著陣陣詭異……
就在郭得友疑惑之時,那房梁上方猛地掉下了一道身影,驚得郭得友回頭看去,隻見那高處房梁上,正懸掛著一個伸著長舌的吊死鬼。
那女人全身潰爛,麵色發青,脖子被那白布死死的鎖住了咽喉,順著高空垂落而下,正與郭得友撞了個正臉。
目光所至,他忽見那女人的肚子漲得老大,而那潰爛的地帶也與之前那具女屍的一模一樣。
這一幕,可將郭得友嚇得不輕,正欲叫出聲時,卻被那吊死鬼伸手鎖住了脖子。
脖子被鎖住,咽喉呼吸越來越急促,郭得友瘋狂的掙紮著,嘶吼著,可那女鬼卻表情凶狠,連連讓郭得友為她償命。
半夢半醒之間,郭得友感覺到自己意識逐漸恢複,大腦之中仿佛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在做夢,但此刻的他卻根本坐不起身來,整個人的身體都開始瘋狂的顫抖著,仿佛有千斤中單在他身上一般,任由他如何掙紮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他深知,自己應該是中了傳聞中的“鬼壓床”!
就在這危急之時,床頭櫃的上方,一件東西忽然砸了下來,正中郭得友的胸膛,讓迷糊之中的他瞬間清醒過來,雙眼睜開之時,郭得友滿頭大汗,臉色發白,他發現自己正用自己的雙手掐著脖子,差點將自己活活掐死在**。
剛剛的那一幕雖然恐怖,但也隨著意識清醒後,逐漸恢複了許多。
這時,郭得友再抬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胸口上,正躺著一樣東西,他伸手拿起一看,發現竟是自己家中的那位泥娃娃大哥。
此刻的郭得友才明白,想來剛剛那女屍夢中索命,自己又遇鬼壓床,是那泥娃娃大哥拚出全力,從上方掉落下來,砸醒了自己,這才救了他一命。
隨後,郭得友將自己大哥請回了供奉位,給他上了一炷香過後,又覺得這個夢有些不尋常,於是便起身去往了糧房。
果不其然
就在郭得友趕到糧房之時,忽見,那糧房的大門,正圍了不少的警察,他們此刻正在審問一個跪在地上的罪犯。
而在那罪犯的身邊,正躺著一具被白布蓋上的屍體。
郭得友見狀,連忙上前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這一問,便問出了這件案子的來源……
這名罪犯名喚張白虎!是這座老宅子如今的當家人。
這家夥的爺爺就是當年那位吃喝嫖賭的大少爺,後來那大老爺戒了毒癮,借助著自家祖上傳下來的黃金,將著地方改為了半寸義莊,一半收屍,一般做生意,也將生活慢慢好轉。
但常言道,富不過三代,待張白虎的父親去世過後,遊手好閑的張白虎竟然是莫名其妙的走上了自己爺爺當年得了老路,但幸運的是,這家夥沒有接觸大煙,但他也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好賭!
他為人好吃懶做,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脾氣還極差,家中的生意有一茬沒一茬的被他給搞壞了。
但當年張白虎的爺爺為了防止後代再過上與他一樣的淒慘日子,便在家中老宅的兩座正房裏留下了寶貝,方便日後自己的子孫可以重新拾起家業,像當年的他一樣重新振作。
怎奈這張白虎卻是個不思進取的懶鬼,終日隻知道遊手好閑,他好高騖遠,還總想著掙快錢,一來二去的,就被一幫同樣的鬼混子帶到了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勾當裏。
這一日,張白虎準備埋伏夜裏,意外敲倒了一個大戶人家的閨女,原本隻是想要財報,但他又見這姑娘長得十分標致,索性將這姑娘扛回了家中,日日相伴,甚至連睡覺都一起。
隨著時間流逝,怪事發生了。
這死去腐爛的女屍,竟然詭異的漲大了肚子,好似懷孕了一般。
得知這件事的張白虎喜出望外,於是,便白日不出門,陪著自己“媳婦兒”過上了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
可好景不長,沒有工作,沒有收入的張白虎也逐漸到了米粒見底的日子,於是,他便重新拾起工具,準備再次幹起自己的老本行來。
可沒想到,這一次,他那鬼媳婦卻突然開口了。
她給張白虎出了一計,讓他隻奪財,不殺人,這樣以來,也算是為他們未出生的孩子積德。
別看這張白虎遊手好閑,好吃懶做,但他卻偏偏很聽自己媳婦兒的話,於是,這天夜晚,他重新帶上了工具,正好敲暈了一位路過的女子。
這一次,他沒有殺人,但卻在翻找東西時,意外拉開了這女孩子的衣服,那如寶玉一般的肉體入眼,此刻的張白虎不知怎麽的,仿佛意亂情迷的一般,當場就控製不住了。
完事之後,他將這個女子扛了回去,再有了新歡之後,他也對家裏的這個渾身潰爛的鬼媳婦兒越看越煩,而恰巧,這鬼媳婦兒在此刻又說話了……
她說她不責怪張白虎薄情寡義,隻需要好好安葬他們母子倆即可,她也知道他們陰陽兩隔,不能長久,所以她願意成全他們。
得到這回應的張白虎喜笑顏開,當即挑選了一天夜晚,將其拋屍到了天津衛外麵。
這才有了後來,天津衛外,泥坑浮屍的案件……
聽到這裏,蘇凡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陷入了片刻沉思。
他將整個案子的關鍵點複盤了一下,把幾個關鍵地方做了一個猜測和推理,直到片刻後,他才終於眼眸一閃,連忙道:“這件案子果然很詭異,也很奇幻,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發生。”
“哦?”聽到這裏,郭得友瞬間眼神一亮,他急忙轉頭看向高座位上的蘇凡,追問道:“小叔,您這麽快就有頭緒了?”
蘇凡的反應很快,這一點讓郭得友心中既意外,有很高興!意外是意外於蘇凡的推理思維實在是快的離譜,這一點,他承認自己是不如的。而高興則是因為,他知道自家小叔的能力,當他得出結論的時候,就代表這案子,十有八九是有機會可以破了。
畢竟蘇凡外號眾多、百曉生、賽天魁!
這天下各路奇聞異事,他都知道,懂得也比一般人多,所以今日他才會打算跟蘇凡一起探討這個案子。
雖然在這個時間裏提這種事情有些不太好,但這個案子也的確困擾了郭得友很久了。
“人在重擊後腦勺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會當場死亡,但也有一定幾率,造成另外一種看似死亡,實則還是活著的情況!”蘇凡拍著折扇,慢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點一點的走向下方,語氣輕緩的說道。
這一刻,郭得友和小神婆的眼神也落到了自家小叔的身上,兩個人都是好奇的眼神。
想要聽聽蘇凡對這件事得看看法和解釋。
“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雖然很低,但是也出現的可能性,醫學界稱之為……腦死亡!”
“腦……死亡?”二人皆是一愣,同時看向前方蘇凡,忍不住齊聲問了一句。
“所謂腦死亡,其實就是大腦已經失去了意識,就好像變成了植物人一般,但她的身體功能還是可以基本運作的,我想,應該是在這個時間段裏懷的孕,然後隨著後來出血量逐漸變大,那個女屍便真正的死亡了,她的身體也開始逐漸屍化,從而變成後來皮膚潰爛的樣子,這也是為什麽, 仵作在驗屍的時候,會測出屍體懷孕的說法,那是因為懷孕的時候,這個女人並沒有完全死去,她隻不過是出現腦死亡的症狀了而已。”
蘇凡的話,讓在場二人臉色一震,各自沉下臉色,開始對比之前的情況,做出了思考。
但今日,郭得友也的確從蘇凡這裏得到了一個新的解釋,而蘇凡的這個解釋也得當。
不過,也有對不上的地方……
當然,這一點蘇凡自己也察覺到了,在他說完這番話的時候,當即開口道:“這女屍懷孕的謎題雖然可以這般解釋,但死人是絕對不能開口說話的,你所說的案件裏,那犯人說,之所以發生這一切,都是她那鬼媳婦兒出的主意,我想……應該不可能!這件事,要麽是他說謊了,要麽……就是那宅子裏,有其他東西,在假裝女屍說話。”
話音至此
前方的郭得友小神婆都是沒來由的一抖,二人在聽完這番話過後,頓時有一種汗毛倒豎,冷氣直接飛撲後腦勺的感覺……
“宅子還有人在說話?那豈不是成凶宅了?”小神婆瞪大了水靈靈的眼睛,忍不住問道。
這屍體說話就已經誇張了,現在小叔這麽一說,反倒成了鬼在說話了,這感覺,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但就在小神婆這番話說完之後,沉下臉色郭得友卻與此刻輕輕點了點頭,用一種低沉的聲音開口道:“小叔你猜得不錯……那宅子裏,的確有東西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