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那個豔陽天。

姑爸爸的內定,給了九成莫大信心,都不用姑爸爸交待,便以極高的熱情投入工作之中。

幹的非常賣力,就差喊號子了。

對此,賈六非常欣賞。

事實證明實質性的獎勵就是人類進步的終極動力。

這個道理同工作的目的就是為了不工作一樣,簡單而樸實。

與其將英親王這個爵位交到其他不認識的阿格濟後人手中,不如內定這個很懂事的九成。

當初賈六可是和老富有言在先的,國初三王複封一事,他鬼子六享有推薦權,以及一票否決權。

大舅子淳穎肯定得能多鐸的親王爵位,餘下多爾袞和阿濟格的兩個親王爵位,縱是老富搗蛋也得昧著良心分一個給六子賢弟。

所以,基本可以肯定愛新覺羅九成用不了多久就鳥槍換炮了。

阿濟格在天之靈要是曉得這事是他的侄重孫女婿鬼子六給辦的,多少得托幾個夢過來表示一下感謝。

待預備親王侄兒興高采烈的繼續去幹活後,賈六卻是抬手招來栓柱和梵偉這對臥龍鳳雛。

雙手負在背後踱了幾步,忽的停下一臉凝重交待道:“九成這孩子類我,謙恭如王莽,隱忍如司馬懿,曉得臥薪嚐膽以圖將來的大道理,所以將來你們記得提醒我把這孩子幹掉,免得陰溝裏翻船。”

“嗻!”

栓柱和梵偉也看出九成那家夥非是池中物,本就盤算進言除掉此子,以免將來成為大清的禍害。

現在見大人(少爺)腦子如此清醒,俱是表示欣慰。

賈六讓栓柱繼續搬家的事,讓梵偉去隔壁找李安全把最近吏部代辦業務匯總一下,賬該盤的盤一下,銀款什麽的也趕緊安排護軍往保定運,如此,吏部代辦業務就算暫告一段落。

接下來吏治如何個腐敗,科舉如何個顛倒,就要看老阿和奎尼的神通了。

有件事始終是賈六的心病,就是他用盡手段,哪怕專門組織了個專案組,使用了若幹刑偵手段,也沒能破獲吏部大印失竊這樁大清開國以來聞所未聞的大案要案。

那枚吏部大印就跟傳國玉璽似的,就這麽憑空消失了,真正是活見鬼。

奎尼按賈佳大人的意思指示禮部鑄造司重新鑄了一枚一模一樣的吏部大印,不是特別專業的人員基本上看不出問題,但那枚失竊的吏部大印就跟個定時炸彈似的攪得人心不得安寧,哪天突然冒出來,那場麵可就大大的尷尬了。

阿思哈私下同奎尼說想要此事不爆雷,隻能宣布吏部破產。

吏部怎麽個破產法?

當然是另起爐灶成立新吏部了。

奎尼深以為然。

二賊之心,當真如司馬昭般,路人皆知。

賈六來到小院時先看到大林母子正在同自個的兒子閨女玩。

準確說大林懶洋洋的趴在那,由著六子兄弟的大女兒在跟她的兒子皮。

邊上有丫鬟照顧著。

不過看起來丫鬟們比稀罕小主人還要稀罕熊大人母子。

賈六看得高興,琢磨回頭在保定建一座現代化的公園,一方麵豐富保定人民的文化生活,另一方麵也能算他這個總督大人的政績。

入園費不收多,一個銅子即可。

看到六子兄弟時,大林眼一下直了,本是想一躍而起箭一般飛撲過去,但可能是想到上次六子兄弟的慘狀,不由收斂起來,晃著肥大的屁股慢吞吞的**了過來,把個腦袋在六子兄弟腰間頂來頂去。

模樣,真是討人歡喜。

賈六對救命恩人大林也是打心眼裏疼,若不是抱不動,不然怎麽也要扛上肩走幾圈。

照看熊大人母子的正五品官員吳老二,此時渾不知賈大人回來了,正端著茶杯同府上一個叫秀蘭的丫鬟聊天。

兩個人聊得有模有樣,很有相見恨晚的架勢。

吳老二的聊天明顯有問題,賈六遠遠聽兩句,就覺一股騷氣衝天。

“額駙!”

秀蘭先看到主子回來,嚇得趕緊起身行禮。

“大人,您回來了!”

吳老二匆忙起身轉過來時眼神有些閃躲,麵上隱有羞羞之色,因為他不確定賈大人偷聽了多久。

“嗯。”

賈六沒罵吳老二不要臉,談情說愛到關鍵處,不就是先從男女關係你問我問題突破的麽。

語言接受,肯回答了,下一步當然是動手動腳了。

棒打鴛鴦這種事賈六是不幹的,他向來主張婚姻自由,哪怕是自己家丫鬟。

不管是如秀帶來的,還是春花身邊的那個,在他眼裏都是獨立的人,而不是他的私產。

“你們聊你們的。”

給了吳老二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賈六抱起同熊二一起玩的女兒笑嗬嗬的進了屋子。

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幅無比和諧的場麵。

如秀同媛媛坐在炕上正在納鞋底,春花則坐在火爐邊烤著被克清尿濕的被套。

吳卿憐則坐在桌邊認真的寫字。

炕上角落裏,克清正睡得香甜。

“事情辦完了?”

媛媛先看到的丈夫進屋,忙從炕上下來要為丈夫解去貂皮大襖。

春花同吳卿憐也是同時站起,雙雙盯著賈六看,不知道是喊夫君還是喊老爺。

如秀則沒抬頭,依舊縫著鞋底。

顯然是心中對丈夫有些小小怨言。

“事辦得差不多了,明天進宮同皇上辭行,後天我們就出京去保定……”

賈六任由媛媛脫下身上的貂皮大襖,同春花笑了笑示意她坐下,又走向桌邊好奇詢問吳卿憐在寫什麽。

“是家裏的用度賬目,夫人讓我給記一記,算一算的。”

吳卿憐的樣子明顯有些拘束,倒不是她天性如此,而是事實上自從她主動找上賈家門後,賈六這個名義夫君就對她頗為冷淡,並且一直沒有叫她陪侍過。

如秀開口了,道:“家裏這麽多口子,吃的穿的用的喝的哪樣不要用錢,沒個管賬的光靠我一個哪行……卿憐腦子活,便讓她分擔些……”

“噢。”

賈六笑了笑,印象中吳卿憐除了是和珅的寵妾外,好像也管著和府的內賬,是個很精明的女管家。

要是調查出吳卿憐沒問題,讓她管家裏的內賬倒也專業對口。

“家裏的事你看著辦吧,我哪有精力問家裏的事。”

賈六說這話時,媛媛朝他看了眼,卻是隻能裝作沒看見。

坐到炕邊脫下鞋,盤腿一坐頓覺暖和,看著屋中姿色不同的四女,不由春心**漾,尋思得登記一下四女的月事時間,這樣可以科學的安排她們每月的工作量,可這事不太好開口,而且首先得如秀配合,要不然大的不肯參加工作安排,小的們怕是不好弄。

正想著時,外麵就傳來他爹大全的粗嗓門:“姥姥!這院子是太爺留給我爹,我爹留給我的!……我他娘的還沒死呢,兔崽子憑什麽把東西都拿走!”

大全急眼了。

回家發現好好的精裝修突然變成毛坯房,他能不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