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炙烤著大地,酷暑難耐。

淩家吵嚷的聲音讓人更加煩躁。

“我為什麽要嫁給江承洲?”

聽完父母的話,淩溪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有病!”

賴萍囁嚅了兩下,似乎是有些畏懼她。

說到這裏,賴萍語重心長起來。

“這本來就是你爺爺定下的婚約,現在你爸爸破產了,江家那等高門大戶還能願意要你這種人,就是咱們祖墳燒高香了。”

她這種人?

淩溪嗤笑一聲,“爺爺定的那是爸爸那一輩的婚約,你讓爸爸去嫁給江家啊!”

“你放什麽屁!”

淩關東破口大罵,“讓你嫁人委屈你了?!”

怎麽不委屈?

她早就在夜色會所的姐姐們口中聽過江承洲的大名了。

江少出手大方,每次都叫很多人陪著,更是男女通吃。

也因此,年紀輕輕就玩出了一身病。前不久甚至被抬進了醫院。

那之後就傳來了江少要結婚的消息,說是玩得太狠,得了絕症。

她瓜還沒吃完,這等“好事”就落在她身上了。

“他得的可是絕症!你要我嫁過去做寡婦嗎?”

淩溪還是不肯相信。

她的父母竟然為了錢,甘願將親生女兒往火坑推。

賴萍脫口而出,“那不是更好?等他死了,財產都是你的了。”

淩溪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賴萍還在喋喋不休,“你弟弟要結婚,買房買車的,哪裏不需要錢?小溪,嫁他不虧。”

一旁正在王者峽穀酣戰的淩冬頭也不抬地嚷嚷,“是啊姐,上次白筱看中一個包我沒給她買,她都不理我了,還好我給補上了。”

淩溪看見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就來氣,“你哪來的錢?”

“就是你拿回來的十萬,哎呀你煩不煩,問來問去的。”淩冬皺眉,“等我娶了白筱,她們家的財產不還是我的?”

淩溪愣了一下。

那十萬是她大學沒命地兼職,存了快一年的錢。

是留給奶奶看病用的!

就這麽沒了?

淩溪頓時又氣又傷心。

這就是她的家:自從破產,爸爸淩關東不正經賺錢,隻想著走歪門邪道一步登天;弟弟淩冬隻知道揮霍;媽媽賴萍更是對別人唯唯諾諾,對親女兒重拳出擊!

一家子連奶奶病了都不管。

她疲累無比地搖頭,“你們什麽時候才能學會認清事實呢?”

賴萍拉著她的手,“沒有錢,冬冬怎麽結婚?你作為姐姐,肯定是要為弟弟做打算的呀!”

淩關東抽了口煙,“江家的彩禮我們已經收下了,你準備出嫁吧。”

淩溪氣笑了。

淩冬結婚,關她什麽事?

“行。”淩溪握緊了雙拳,咬牙切齒道,“我嫁,彩禮錢在哪,給我!”

賴萍瑟縮了一下,“白筱說她家催著要彩禮,那五百萬已經拿去給她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