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關東顫抖著手,看著這一份份自己辛辛苦苦才得來的合同,猛地將它們甩在地上,他站起身,指著淩溪的鼻子罵道:“白眼狼!真是個白眼狼!”

淚水在她眼眶裏不受控製地打著轉,即便是他也不希望自己被自己的父母這樣厭惡。

她好心來提醒你,爸爸不要這樣做,可到最後他的好心卻成了淩關東攻擊她的武器。

淩溪搖了搖頭,一字一頓對他們說道:“無論我最後嫁不嫁入江家,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利用江家去撈任何好處,否則,後果自負。”

她轉身大步離去,將門甩得砰砰作響。

淩關東站在原地,抱頭坐下,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賴芳捏緊了睡裙,看著淩溪的離去。

“早知道就還讓淩溪跟著媽在鄉下生活了。”賴芳道,“我們沒有把她從小帶大是養不熟的。”

“胡說八道什麽啊!”淩關東道,“這樣子跟拋棄她有什麽區別?”

賴芳想想也是,要是沒有他的話,他們家怎麽沒有和江家結親的機會呢?

淩溪下了樓,麵色很是難看,她坐上江承洲的車,卻微微別過臉去。

“談的怎麽樣?”江承洲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忽然捕捉到她眼圈紅了,他立馬轉過頭去,皺著眉問:“你怎麽了?”

“沒怎麽……”淩溪小聲嘟囔著。

“轉過頭給我看看。”

“不要。”

江承洲幹脆捏住她的肩膀,硬生生將她掰過來,她卻抗拒的扭著頭,眼眶還微微泛紅。

江承洲一眼就看到了她紅腫的眼圈。

“怎麽還哭了,他們欺負你了?”江承洲麵色很難看,“我就說了,我應該和你一起上去。”

“不不。”淩溪可不想再麻煩他了,“就是被罵了一頓而已,我都習慣了,沒關係的。”

江承洲看她不願多提的模樣,便沒有再說。

“我沒覺得你麻煩,麻煩的不是你,是多多事的他們。”

車燈亮起,江承洲踩下油門,變幻的光影落在他的臉上,透著一股冷峻卻又柔和的氣息。

“我就多說一句,勸你早些做好決定,快刀斬亂麻,不要讓一群傻子耽誤了你。”

“好。”她低聲回應著,低下頭來看著手裏的藥酒瓶,心中思緒萬千。

目送淩溪進了屋,江承洲走到陽台上,撥通了李易的電話。

“明天,在白家門口就可以。”

掛斷電話後,他望著滿城燈火,任由晚風撫摸著他的發絲,回想起在酒吧外,他透過未掛斷的電話所聽到的話語。

“老頭……”他皺起了眉頭,淩冬嘴裏提到的老頭是誰?

好像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淩溪總有各種辦法把自己的過往隱藏得幹幹淨淨。

雖然這好像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到底經曆過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