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洲沉默不語,他也覺得奇怪。
“我會讓他去查。”
江承洲點頭表示聽取了她提供的線索。
可能是因為睡了太久的緣故,淩溪雖然身體疲憊又殘破,但是心靈,總是亢奮又精神。
她盯著江承洲微微低垂的眼眸,心裏總是會泛起一片漣漪。
鼻子太挺了,讓人怪嫉妒的。
淩溪躺在床中,一雙惹眼的大眼睛正不斷的打量著江承洲。
他看完了一本書,隨即站起身,一把將窗簾拉上了,屋外點點星光和皎潔月色,都被隔絕在外了。
“你今天看了我一天了,是有什麽問題嗎?”
淩溪迅速回神,一種被人得個正著的尷尬感瞬間冒了出來。
她向來嘴上不饒人,直接反問道:“你不看我,又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江承洲揚了揚唇,笑了出來,“你說的對,我是在看你。”
淩溪:“……你還真是坦誠……”
看她避而不談,江承洲也沒有逼她。
其實淩溪是在看,江承洲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
心裏的愧疚?
因為救了前未婚妻,所以現在想方設法的來補償她嗎?
但是淩溪看不出來,他好像離自己近了,又好像遠了,看不清他。
淩溪實在很想問他,那天大火的時候,他為什麽會先帶走白笙笙呢?
但這話太過矯情,也未免太自作多情,她問不出口,也不準自己隨意亂想。
太不禮貌了。
“我們躲在這裏,外麵是怎麽樣的?”淩溪話鋒一轉。
江承洲思索一下:“失蹤?殉情?私奔?”
淩溪差點被口水給嗆了一下,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江承洲。
“我看到不少報道是這樣寫的。”
淩溪不禁歎息出聲,好好的名聲,就這樣變得亂七八糟了。
“不過那些報道沒有我點頭,一個都發不出去。”
淩溪:“……”說話不要大喘氣。
江承洲看她白眼都要翻上天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
淩溪沒理會他,忽然房門被敲響,推門探頭的,是昨日那個漂亮醫生。
她個子高挑,膚白貌美,一對虎牙尖尖,眉眼上挑,有點像隻小狐狸,但談吐舉止間,又透著一股優雅大方,和狐狸的媚俗相消。
“江少。”她衝江承洲稍稍招了下手。
江承洲起身離開,二人走出門外,整個屋子又變得冷清起來。
他這家夥,還真是豔福不淺。
淩溪轉頭看著被關上的窗戶,心裏一陣鬱悶,那些造作的情緒也在這個時候翻湧上來。
至少現在,白笙笙和她都沒事了,江承洲選擇救她,也是因為他們相識多年不是嗎?
總把情誼相比較,未免有些太傷人。
她竭力想要抹除掉心底那種被人拋棄的失望感,可是從那日昏迷前的一瞬開始,這份失望就已經在她心底埋下了種子,不斷的生根,任憑她如何剪掉枝芽,它依舊根莖交纏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