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看得起我。”淩溪心底翻湧起一種莫名的情緒來,“下回再有什麽冒生命危險的事,我第一個找你,夠義氣吧?”

江承洲站起身來,伸手拍了下她腦門,隨即轉身離去:“是,大俠義氣。”

淩溪捂住自己腦門,看著江承洲的背影,皺眉大聲質問起來:“你用摸了腳的手碰我的臉?”

江承洲:“……”

倔強的她一瘸一拐地追上去。

江承洲總喜歡守在淩溪的房間裏,隻有偶爾接個電話會出門,其他時候,隻要淩溪醒著,就能看到他。

剛開始淩溪還不能走,那個時候她還將這理解為他心有愧疚於是對她照顧有加。

現在淩溪不是很能明白了。

“我都可以自己走了,你就不能……”

“你說不定病情反複,到時候傷口又感染了。”

江承洲麵不改色的說著,他整個人慵懶的陷在沙發裏,抱著個筆記本,屏幕微弱的光照在他臉上。

“多謝詛咒。”淩溪隻好翻身躺在被子裏。

她的手機在大火中弄丟了,所以江承洲又給她買了個新的。

淩溪最難過的是,就連手機號他都給換了,現在她通訊錄裏也隻剩下江承洲一個人了。

她這幾天都在看火災事故的相關新聞。

那是城中最大的音樂廳,邀請的也是國外頂尖學院派出的樂團。

這個大火給劇院帶來的損失非常之大,也引來了學院的密切關注。

由於劇院給出的線路老化實在有些牽強,有些工作人員主動出麵說自己做好本職工作,細致檢查了,不擔這個責任,於是這個本該是‘意外’的火災,有警方介入調查了。

淩溪看著那個新聞,暗自將視線從屏幕上挪開,看了眼坐在沙發裏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江承洲。

誰知道這個所謂的工作人員,又是不是真的工作人員呢?

江承洲如果想查,怎麽也能查到的。

隻不過,上次淩溪聽到江承洲和秦闕通話,說這件事情是白筱幹的。

她姐姐還在那裏!

她怎麽下得去手的?

淩溪想不通,看著眼前但江承洲,更是心如亂麻,“那麽大的別墅難道沒有別的房間嗎?你下回別在我這兒待著了,我要隱私!”

江承洲看著忽然有些怒氣的淩溪,心裏有些疑惑,思索片刻:“等你走路不再一瘸一拐了,我就不陪著你了。”

這句話好像個魔咒,沒幾天,淩溪便手腳靈活起來了。

江承洲也履行承諾,沒再待在她屋子裏。

就是淩溪總覺得,屋子變得空空的。

她站在陽台上,今天多雲,風裹挾著泥土與石榴的清香撲麵而來,她發絲飛揚,微微眯起眼來。

淩溪找了一棵好爬的樹,三兩下就爬到樹頂,熟練的動作讓她沒費太多勁。

石榴一顆顆落在草地上,見收獲頗豐,她也迅速爬下來,剛撿起一個火紅的石榴,一滴冰涼的水滴就落在了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