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闕上次見著了,淩溪被江湍折磨得神誌不清的樣子。

他沒想到,江湍得罪的不僅是江承洲的會所情人,他得罪的還是自己的嫂子。

作孽。

可能老天爺看他不順眼了,專門安排這麽一出,想讓他哥哥收了他。

“你還想報複他是嗎?”秦闕頗為同情的看著她。

淩溪撇撇嘴,眼裏淚花閃爍,帶著幾分委屈。

她平時倒是尖牙利嘴的,這會兒眼紅落淚的時候,反而更加招人心疼。

秦闕輕歎一口氣,道:“可畢竟以後他是要叫你一聲嫂子的,你放心好了,雖說江承洲從來不理會他,但也一直都壓著他得,他知道你是他的嫂子的話,就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這麽肯定?”

“你大可不必為此去懷疑江承洲的為人,雖說有些時候,他做事確實有些讓人不快,也會有不顧一切的衝動時候,但他對自己人是好的。”

秦闕將瓶蓋擰緊,放在一旁,雙手交握。

淩溪撇了撇嘴,“我不明白,到底怎麽樣的家庭才能培養出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江湍……本來就是後來帶回來的孩子。”秦闕頓了頓,“根本算不得是江家的孩子,所以,江爺爺不會約束著他的,他難免放肆了些。”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外人很少有知道江家還有個二少,但他也是被富養慣大的,在外麵瀟灑,可從來沒有被淩溪這樣的給打過。

淩溪點點頭,麵上還帶著點不願諒解的委屈,但大腦卻已高速運轉起來。

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江家血脈,和自己父母雙亡的哥哥,二人之間的微妙聯係,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反正你放心好了,你身後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江家撐腰,雖說你也沒有公婆護著你,總歸是要比江湍好幾分。”

“可惜了。”提到這裏,淩溪故作惋惜的歎了口氣,“若是有機會見見江承洲的父母就好了,還是希望他們能夠看到自己孩子的人生大事,是這樣發生的。”

“他媽可不一定想看。”秦闕輕笑,“他爸也已經錯過了他太多人生節點了,更加不差現在這一次了。”

秦闕權當安慰她了,見她順了毛,沒再像先前那樣委屈又忿忿不平,他也算是鬆了口氣。

寧拆一樁廟,不毀一段緣。

秦闕覺得,要是江承洲知道了,估計也會感謝自己的。

“江承洲的爸媽,如果活著的話,應該也是很關心他的吧。”

淩溪一副天真模樣,看得秦闕有些心疼。

“如果真的關心,就不會拋下他不管。”秦闕回想起小時候失去父親時江承洲的漠然。

他就像瞬間變了一個人一樣,從原本活潑開朗的陽光小男孩,一下子變得失去了七情六欲,什麽事情都提不起他的興致來。

秦闕很清楚的記得,他同他說:“我沒有爸爸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