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怕了,要是盧家都傳染了狂犬病,那麽盧家就完蛋了。

秦牧這家夥心太狠了,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這種事情完全做得出來。

“完吾,你還不跪下。”

“盧石那狗東西,跑回去的時候,我就看他有所隱瞞,還特意隱匿了一下右腿。”

“很明顯那就是被瘋狗咬了的位置。”

見到盧宋竟然沒有跪下來,盧德衝著他大喝了一聲。

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他是恨不得現在就讓皇帝李世民派人去將盧石給抓走,這樣或許還能夠保住範陽盧氏一族的命。

要是不抓,萬一盧石犯病了,那他們就都要跟著遭殃。

現在,他不禁有些感激秦牧,幸虧他說出來了,要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叔忠,切莫上當受騙了。”

“他這是唬人的。”

盧宋眉頭一挑,回懟了過去。

卻不知道這等於是承認了他們盧家已經將手伸到了藍田大營。

“夠了!”

“來人,將盧宋給朕拖下去,押入大牢,從重問罪!”

“君羨,派人去盧府將那個狗東西給朕抓來,砍了他的腦袋,掛城門上去。”

“盧家膽子夠大,竟然將手伸到了藍田大營了,你們真當朕的刀不利嗎?”

李世民眉頭一挑,臉色立即就拉了下來,沉聲道。

都這個時候,盧宋這個家夥還在那裏狡辯,可惡至極。

既然這樣,那就拖他下去斬殺了。

都這個時候,斷臂求生都不會,那就讓他盧宋也滾下去。

“陛下,陛下恕罪啊,這是秦侍郎陷害於我。”

“他是公報私仇!”

盧宋急忙跪了下來,手指秦牧嚷嚷了起來。

他是一名言官,更有彈劾其他人的權利。

“公報私仇?”

“不對吧,朕可是三令五申的告誡過你們,藍田大營不是你們這些文官可以插手的?你們將朕的話當耳邊風了?”

“你現在告訴朕,你家的那個人為什麽跑藍田大營去?你們盧家是要造反嗎?”

李世民在椅子扶手上重重的一拍,厲聲喝道。

這一番話,無疑是給盧家和盧宋扣上了一定造反的大帽子去。

盧宋就是一個妥妥的文官,何曾見過這種陣仗?

而且,他就是靠著盧家疏通關係上來的。

他武士們衝上來,就將盧宋給抓了起來,脫去了他身上的朝服和官帽,直接就拖走了。

“陛下,就算您給十個膽子,臣等不敢,盧家更加不敢造反啊。”

“還請陛下恕罪!”

盧德內心慌得一批,冷汗立即就冒了出來,急忙磕頭求饒。

要是盧家被這帽子扣嚴實了,那麽往後盧家恐怕就要遭災了,想要翻身隻怕再不可能了。

“不敢造反,還敢將手伸到藍田大營去?”

“這不是造反,你們盧家到底要做什麽?給朕老實交代!”

李世民板著臉,沉聲質問道,他已經不能容忍盧宋這個狗東西了,那些黑衣人統統都是江湖人,但是他卻將管家派去了。

他們盧家這是有多麽的想要將試題偷盜過去?

科舉是他選拔寒門士子,可偏偏這些世家大族之人就是不死心,非要將選官通道給壟斷了。

這些家夥,一個個都是混蛋!

“陛下,這純粹就是管家盧石個人行為,跟我們盧家沒有關係啊。”

“請陛下明察。”

盧德急忙辯解了起來,甚至他還朝秦牧投射過去了哀求的目光。

就目前而言,放眼整個朝堂,能夠為盧家開罪的也就隻有秦牧了。

“陛下,微臣以為,這事情還是到此為止吧。”

“盧家付出了代價想必以後會收斂一些。”

“更何況,試題沒有丟失,微臣一共準備了三套試題,分別存放在了三個不同的地方。”

“他們是微臣釣魚,釣出來的。”

瞧見李世民看過來的目光,秦牧站了出來心領神會拱手道。

他能夠從李世民的眼裏看得出來,他暫時不想繼續這件事情了,拿盧家開刀,給其他世家大族一個警告就足夠了。

不是他不想將那些人統統趕下去,實在是不能下手。

“釣魚釣出來的,這個有意思。”

“盧德,你要好好感謝護國公為你們盧家求情,好了這事情就到這裏了。”

“散朝。”

“藥師,護國公,輔機,玄齡,克明你們幾個留下來,隨朕去禦書房。”

李世民揮了揮手,直接站了起來,轉身就直接走了。

隨著皇帝離開,朝中眾人就開始四散了開來。

“盧德,多謝護國公救命之恩。”

盧德急忙轉過身來,向秦牧拱手感激的說道。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秦牧一手造成的。

翻手之間,就能夠將他們盧家折騰個半死,這一份能耐,還真是不能夠小看了秦牧這個少年郎。

“你不用感謝我,應該感謝陛下。”

“往後有些事情,你們盧家就不要參合明白嗎?”

“盧宋就不要救了。”

秦牧走近盧德的跟前,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他就是要警告盧德,他們盧家做的那些事情,他都很清楚。

“是,我明白了。”

盧德雙眼瞪大,盡是不可思議之色,瞬間他也明白了,秦牧接下來要做什麽。

他們範陽盧家,哪兒能夠跟那些世家大族相提並論?

這個少年的心性,不得了啊!

“明白就好。”

秦牧笑了笑,轉身便是走了。

能夠先從五姓七望的範陽盧氏開刀,那也不錯。

反正別指望一口能夠吃一個大胖子就行。

剛轉身過來抬頭望去,卻瞧見李靖他們幾個都在等自己。

秦牧便是加快了腳步行了過去。

“幾位閣老都在等我呢?”

“這讓我受寵若驚啊。”

秦牧朝這些人一一掃過,笑著調侃了起來。

“護國公,你今天這事情辦得有些軟弱哈。”

“看來,你變了。”

李靖接過了話茬,萬分不解的說道。

他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麽秦牧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了世家大族那些人,明明可以利用這件事情做文章。

“不傷筋不動骨,幾個江湖人罷了。”

“用他們做文章,太浪費時間了,還會逼著世家大族狗急跳牆,徹底瘋狂起來。”

“如此一來,於寒門士子有何益處?”

秦牧淡淡一笑道,目光變得異常深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