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等人,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睛就亮了。

秦牧一出手,果然是非同凡響,不按套路出牌,總是能夠將敵人搞得一個措手不及。

大殿內有不少的人,秦牧的這番話,他們自然是不會說出口的。

可是現在呢,秦牧就說了。

話音一落,大殿內頓時寂靜一片。

這種事情那是諱莫如深的,沒有想到秦牧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說了出來,這不是在揭清河崔家的臉麵嗎?

清河崔家的人一個個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漆黑一片。

那崔明更是朝秦牧投射過來了陰惻惻的目光,可他不會發作。

“秦少卿,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朝我們崔府大門前扔臭雞蛋的人,是你雇傭的吧?”忽然這時候一名崔家人就站了起來,沉聲質問道。

“你誰啊,說話沒有帶腦子過來?”

“你真當我跟你們一樣呢,閑著蛋疼去雇傭人朝你們崔府大門口扔雞蛋?”

“那我還不如多花點錢,找幾個遊俠將那個叫崔亮的家夥暴揍一頓,哦,不好意思說漏嘴了。”

秦牧眉頭一挑,直接就懟了過去,最後還一副一不小心說漏嘴的樣子,急忙捂住了嘴巴。

那家夥頓時氣得都快要暴走了,要不是這裏是武德殿,他真是想要衝出來將秦牧給暴揍一頓。

與此同時,崔家人卻是大為驚駭。

那崔亮一直是他們崔家隱匿的一枚棋子,可秦牧卻一不小心說出來了,這怎麽可能,他是魔鬼嗎?

怎麽會這麽快就發現了?

崔亮與清河崔家而言,那是不可或缺的一環,專門負責傳遞消息,還有在城內散播消息。

這個崔亮開著一家茶館,專門收集信息和散播信息。

“咳咳,陛下,微臣崔成幹要彈劾秦少卿。”

這時候,崔家的一名叫崔成幹的老臣站了起來,壓抑著怒氣對李世民一拱手道。

崔成幹是一名言官,隻不過前一段時間總是告病在家。

人嘛,都已經七十多歲了。

秦牧倒是想起來了,怎麽房玄齡還沒有將那統計名單給自己。

省考在即,必須有眾多的官員退出去,才能夠給新秀們騰位置啊。

這家夥說完了,還咳嗽幾聲。

“理由。”

李世民都懶得去看這家夥了。

“士農工商,商為末行,如今長安城內的百姓們都開始不事農活,卻做起了買賣。”

“城內竟然還有孩童販賣珍珠,引得京城內的婦孺們爭搶,這一切都是秦少卿搞的鬼,是他鼓勵商貿。”

“陛下,他此舉於民生有何益處?此乃民賊所謂也!”

“咳咳……”

崔成幹那沙啞的聲音再一次出現了,話一說完就不斷的咳嗽起來。

不得不說,這句話是相當惡毒的,崇尚商業確實是秦牧最近一直在推的事情,但那也是增加百姓收入的好事情。

可這個老家夥,竟然罵他是民賊,豈有此理哈。

朝中那些世家大族們都是向秦牧投射過來了異樣光芒,眼眸當中蘊含著笑容。

而那李承乾嘴角則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意,這個秦牧是活該,咎由自取。

讓你丫的嘚瑟,不給我站台。

一個民賊的帽子扣下來,看你怎麽翻身。

“你特麽的都已經是快要進棺材的人了,竟然還如此的蹦躂,有意思嗎?”

“不過你既然開口就罵我是民賊,看來,這是你們清河崔家商量好的?非要將屎盆子往我的頭上扣?”

秦牧雙手一攤,滿臉淡然之色道,“好吧,既然你們非要這麽幹,那就別怪我了哈。”

“小小少卿,休得張狂!”

崔成幹大喝一聲,朝秦牧投射過來了怨毒的目光。

這個秦牧豈有此理,竟然敢咒他去死。

“我看張狂之人是你吧?你這是臨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秦牧眼睛微微眯了眯,轉過身來對著李世民一拱手道。

“哦?那你有什麽本啊?”

李世民知道自己該出場了,直接就問道。

與此同時,他心裏是格外的高興。

“這事情啊,原本微臣是不想說出來的,但是要不說出來話,隻怕會被這幫老不死的家夥給罵得又要被天下人誤會了。”

秦牧微微歎息了一口氣,見到李世民默許便是轉身過來,看向了崔成幹,“這位崔大人, 你們崔家有不少好良田吧?”

“那是自然,這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

“我們清河崔家,那是百年以上的士族,豈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我告訴你,士族當中,我們清河崔家敢說第二,就無人敢稱第一!”

崔成幹無比自得的說道,一股傲然之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最後還挑釁的朝李世民看了一眼,你們將秦牧這個瘋狗請來又如何,我們清河崔家不怕。

你們皇族想要在氏族誌當中排名第一,那是做夢!

聽到這番話,李世民的眉頭不由皺了一下,這個崔長幹狗東西,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

竟然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

“這個我知道,你不用成天掛在嘴邊行嗎?”

“你們看看,朝堂之上,一個個都七老八十了,這日子啊越過越少,沒住哪一天就翹辮子了,有意思嗎?”

“算了,言歸正題,正如你剛才說的,你們崔家有不少的好良田,最後你們崔家人自己種了嗎?”

秦牧不屑的朝那崔成幹看了一眼,冷笑著道。

“我們崔家是詩書傳家,百年士族,自然是要讀書做官為朝廷出力了。”

“至於良田嘛,我們也沒有空著,全部交於百姓們耕種。”

這時候,崔成幹又接著說道,高昂著頭顱,仿佛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哦,我們白了,如此好的良田,你們崔家人自己不種,全靠吃租。”

“不知道,你們崔家要朝老百姓收多少地租呢?”

秦牧淡淡一笑,眼眸當中的冷意更加明顯了,直勾勾的盯著崔成幹。

崔成幹這一下子就傻眼了,被問住了,關鍵是他不負責收租這一塊啊。

再說了,收租也是正常現象。

五姓七望誰人不收租?

“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你們崔家收的是五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