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超越了唐律三成的規定,懂不?”

“縱然是皇家出租民田,也不過才收三成而已,你們清河崔氏有何德行,竟然如此的盤剝百姓?你們這是在喝老百姓們的血。”

“特麽的,你還臉說是為天下百姓考慮,我看你們清河崔家是在將百姓們往絕路上逼。”

“如果天下再發生動亂,惹得百姓們造反,你們清河崔家就是罪魁禍首!”

還不等崔成幹說話,秦牧就上前一步,朗聲說了起來,聲如洪鍾,在大殿內回**著。

崔家人一個個臉色漆黑一片,可是秦牧說的是一個大實話,他們就是收的這個高租金,原本這是各大士族的秘密。

這個秦牧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忽然之間,崔明赫然發現,崔家對於秦牧而言根本就沒有什麽秘密而言了。

可是崔家人卻摸不清楚秦牧的脈。

每一次出手,秦牧都能夠打到他們的痛點而且還是關鍵點。

單項的透明,給崔明帶來了巨大的恐懼感,還有無力感。

這個秦牧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他們崔家展開行動的?

怎麽他就一點都不清楚了?

關鍵是現在的崔家,包括族長崔岩石在內,就沒有一個人將秦牧當一回事,完全將他當做是一條亂咬人的瘋狗。

可瘋狗咬人那是毫無章法的亂咬一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招招都暗藏殺機。

上次他搞出來一個開邊釁,人還沒有營救出來呢,轉過身來,秦牧就又抓了他們崔家一個人,崔瓜瓜。

讓他根本就忙不過來。

“還有你們這些個世家大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玩什麽小動作,是不是到現在還不知道試卷在什麽地方?”

“我今天將話撩在這裏,誰要是阻攔寒門士子晉升,那就是我秦牧的敵人!”

“到時候,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你們世家大族想要壟斷仕途,那是癡心妄想!”

還沒有等崔家人反擊,秦牧便是又說道,聲音比剛才更加的洪亮,宛如雷霆劃過了武德殿,在大殿內來回激**。

聽到這一番話,李世民神情為之動容,這個秦牧果然是霸氣側漏,真是沒有找錯人。

這火力,這戰鬥力,簡直爆棚!

有他出擊,世家大族那些家夥統統都是戰五渣!

長孫無忌這些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就神情變得極為火熱了起來,這才是他們認識的秦牧。

為天下寒門士子著想,為天下讀書人著想,為百姓們請命。

還真是一個大善人啊!

現在他們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那些集聚到京城來參加省考的學子,竟然會自發的為秦牧鳴不平,還帶動了城內的百姓們對崔家進行圍攻了。

原來,秦牧與那些學子們的心是相通的。

學子們維護秦牧,秦牧在朝堂之上為他們仗義執言。

這一份胸襟,就連他們這些身居高位的官員,都自愧不如。

曾幾何時,他們也曾經有為天下寒門士子仗義執言的夢想,可到最後,被朝堂抹平了。

忌憚於那些世家大族的龐大勢力。

“秦牧,你太放肆了!”

“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

“就是,你秦牧算老幾啊?真以為憑借著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夠對抗我們士族嗎?”

“我看你自不量力,螳臂當車。”

世家大族的那些官員們宛如馬蜂窩被捅了一樣,嗡的一下就全部站了起來,紛紛對秦牧口誅筆伐了起來。

崔家人的人,更加是張狂,有了同盟者嘛。

看到這一幕,李世民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這個秦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讓他來攻擊清河崔家,怎麽要引起世家大族之人的公憤呢?

這個家夥太魯莽了。

哎,他還是太年輕了啊。

以為天下的事情,都能夠靠武力解決的嗎?

要是那樣的話,他何至於愁眉苦臉?

“嗬嗬,都蹦躂起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要隱忍一段時間呢。”

“既然這樣,那我就送你們一句話。”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還不懂啊,那就再送你們一句話,上天要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而今士族,可有往日榮光?你們這些人隻不過是吃祖輩陰德的蛀蟲罷了!”

秦牧冷笑了一聲,直接就懟了過去,聲音相反還變得平淡了一些。

縱然是如此,可在那些世家大族之人聽來,這就是晨鍾暮鼓,震撼了他們的心。

秦牧這番話,何曾不是世家大族衰落的一個征兆?

他們這些人不是不知道,可是已經無力挽回!

“噗嗤!”

忽然之間,殿內傳出一聲吐血的聲音。

秦牧扭頭朝那邊看了過去,赫然發現是之前要彈劾他的那個叫崔成幹的老家夥。

到現在,秦牧都不知道那家夥怎麽就氣吐血了。

“啊,崔大人,崔大人,你怎麽了?”

“崔大人吐血了,暈過去了。”

“大伯你醒醒啊,我是崔明,你起來啊,不要嚇我啊。”

一瞬間的功夫,清河崔家的那邊就亂做了一團,哪兒還有心思去找秦牧的麻煩。

其餘世家大族的那些人也是氣得不行,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明顯沒有了心思。

坐在龍椅之上的李世民也被高懵逼了,這局麵出現得也太快了吧,幾句話就將崔成幹噴吐血了,還暈死了過去。

這個秦牧的火力未免也大了吧,這戰鬥力恐怖啊。

“快傳太醫。”

收斂了一下心神,朝秦牧投去了讚許的目光,李世民當即就對無舌說道。

他定然是不能夠讓崔成幹死在這武德殿內,先不說不吉利,這家夥一旦死了,世家大族之人就會借此發難。

徹底撕破與皇家的臉麵。

太醫很快就跑了過來,給崔成幹診治了起來,最後說是氣急攻心,暈過去了,隻需要抬回去調養一番就沒事了。

李世民這才鬆了一口氣。

“陛下,這可不關微臣的事哈。”

“微臣現在嚴重懷疑,崔成幹是在碰瓷。”

秦牧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崔成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嘴角隨即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是那樣的詭譎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