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隔壁慕辭故意問出李淵解散潘丞相手下的事兒。
李淵聽到事情涉及到自己，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聽。
卻聽那姓潘的說道：“除了這個糊塗的老東西，還有誰呢？”
李淵聽的全身冒火“糊塗的老東西”這是在罵誰呢？
他氣的險些就要把手裏的茶碗摔了，裴延上前攔住了他。
裴延對著李淵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他繼續聽。
李淵靜下心來，繼續偷聽。
卻聞那姓潘的越說越生氣：“這老東西不知道好歹，一點兒也不顧念我們這般老兄弟的辛苦。老哥我可不能不管啊。”
慕辭也接著他的話頭，順著他的意說，好讓他把更多的猛料都說出來。
“您是正人君子，肯定不想讓弟兄們吃虧。”
“啪！”似乎是姓潘的狠狠的在慕辭肩頭拍了一掌：
“說得好，有眼光，以後跟著老哥我幹。”然後繼續說，“我把那些老兄弟拉出來自己幹，專門查那些貪官汙吏，就像你爹那樣的。”
慕辭戰戰兢兢接話：“是，大人就不要提家父了。”
“哈哈哈，我掌握了他們貪贓枉法的證據，就相當於捏住了他們的命門。他們名在我手裏，敢不聽我的話嗎？”
姓潘的狠狠的拍著桌子：“這麽跟你說吧，我讓他們在我跟皇帝之間選擇，他們也必然會選擇我！”
“對對對，您多厲害呀，就連那皇帝麵前的紅人兒，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秦牧，不也被您弄進監牢裏麵去了嗎？”
姓潘的想起這事兒來，就感覺成就感爆棚，大聲笑道：“對，現在我坐在他的酒樓裏喝著他的酒，真是我的人生中最舒暢快樂的事情！”
這下子李淵再也忍不住了，而旁邊的裴延也知道，無需讓他再忍了。
便跟著李淵一起出了雅間兒，找到了隔壁的門，李淵一計老腿就把門踢開了。
那姓潘的嘴裏嚼著一塊兒豆腐，不耐煩的問：“他麽的誰呀！”
一扭頭卻見是李淵氣呼呼的瞪著他，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似的，渾身的骨頭都軟了。
“太，太，太上皇！”
李淵上前，一腳把他踢翻，叉開五指，狠狠的往他臉上甩耳光：
“我叫你舒暢快樂！”
“我叫你捏住命門！”
“我叫你糊塗的老東西！”
李淵在姓潘的身上把一天來，從裴延和秦牧身上積攢的怒氣全部發泄完了，坐在椅子上氣喘籲籲。
裴延喊來衙役，把慕辭和那個姓潘的都帶了下去，自己重新朝著李淵跪下。
如同上朝奏報似的，裴延將姓潘的搜羅貪官的罪證，然後威脅貪官們幫自己做事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李淵。
這時候秦牧也把菜炒好了，送進雅間兒。
李淵笑著抓起一把筷子扔到秦牧臉上：“好你個臭小子，繞了這麽大一圈兒，就為了讓我看這麽一場好戲？”
說著，他夾了秦牧剛送上來的一塊鍋包肉放在嘴裏嚼起來，隻覺得特別有胃口。
秦牧委屈道：“我這不也是為國鋤奸嘛。”
李淵甚至潘丞相這種要挾贓官為他辦事的手段極端危險，今天晚上雖然是那姓潘的口嗨，說什麽貪官們聽他的不聽皇帝的話。
可仔細想想，這種事兒未必就不可能發生啊。
隻是那姓潘的還沒那個狗膽而已！
“為國鋤奸自然是好的，可你這臭小子可以直接給我說嘛！幹嘛安排我先去牢裏走一遭。”
秦牧笑道：“這就是精華所在，您想想，要直接告訴了您，您肯定憂心忡忡，一門心思全放在查案上。”
李淵一想還真是，今天的經曆雖然辛苦，卻一點兒都不勞神，事後回想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我這可全是為了讓您吃的舒心暢快。”
李淵哼了一聲，笑罵道：“你這臭小子！”
這時候裴延走上來問道：“二位眼下慕辭和潘丞相都落到了咱們手中，可是該如何處置呢？”
“哼，如何處置？殺了算了。”
裴延道：“可是總要有個罪名啊。”
李淵道：“本宮就是認證，至於物證嘛！”
“那個記載官員貪汙的黑賬本……”
李淵搖頭歎息道：“隻可惜不知道姓潘的把它藏在哪兒，還得用些刑罰撬開他的嘴呀。”
卻聽秦牧嘿嘿一笑，李淵和裴延轉頭向他看時，卻見他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小賬本兒。
兩人心裏同時感到一股巨大的驚喜：“難道這就是？”
秦牧笑道：“沒錯。”
原來就在剛才，秦牧並沒有老老實實給太上皇炒菜，而是趁那段時間，換了一身下人的衣服，趕到了潘大人的府邸。
事先秦牧就讓裴延和阿楠打聽清楚了，這個姓潘的平時最寵五姨太，可家庭內部的事宜，還是按正房的規矩辦。
這說明潘丞相寵歸寵，但真正信任的還是正房太太。
所以秦牧直接找到了潘丞相的正房，連說：“不好了，潘丞相在酒樓遇到了急事兒，需要那個黑色的賬本。”
不出秦牧所料，那個賬本確實被潘丞相交給了正房太太保管，而且正房並不知道那個賬本裏麵記載著什麽，更不知道它的重要性。
看到秦牧一身潘府下人的裝扮，也沒多說什麽，就把賬本拿出來，給了秦牧。
“就這樣沒費一點兒口舌，重要物證手到擒來！”
三人哈哈大笑。
第三天，裴延上朝奏明潘丞相的事兒，太上皇李淵親自作證。
李世民龍顏大怒，當即將潘丞相判斬立決。
一應涉案人員，裴延辦案有功，加官一級，阿楠因為涉及案子，不宜再在官場做事。
秦牧出麵，讓阿楠去他的酒樓當掌櫃。李世民應允了。
朝中一幹清流拍手稱快，與此同時，那些受到潘員外的脅迫，在黑賬本上有記載的官員卻紛紛懼怕起來。
李世民拿著賬本看了許久，說道：“秦牧，案子是你破的，你看著賬本該如何處置？”
秦牧想了想道：“陛下，允準微臣來處置嗎？”
李世民道：“這個自然。”
秦牧上前結果賬本，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子，居然一把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