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牧揪出了自己身邊的內奸慕辭的當天晚上。
京城裏走出了一輛馬車,誰都不知道,那車裏坐著的是當今的太上皇李淵。
而李淵對麵的人,正是剛剛揪出內奸的秦牧。
“秦牧啊,你那酒樓裏究竟藏了什麽好吃的?還必須讓我去你的酒樓才能吃到?”
秦牧哈哈一笑道:“爺爺隻管跟我走便是,我保證讓爺爺吃飽還吃得好。”
看著他得意的樣子,李淵心裏突的升起一股想抽他的衝動。
但心裏還是對那所謂的美食懷有期待的,畢竟秦牧這小子鬼主意一向很多。
馬車離大門口越來越近,李淵老爺子心裏的期待也越來越高。
此時,馬車停了下來。
“瞧啊,爺爺,咱們到了。”
李淵喜笑顏開,跟著秦牧身後下了馬車。
當李淵扶著秦牧的手,從馬車上下來時,立時便有兩三個人走了上來。
李淵笑嘻嘻的問道:“怎麽?好吃的在哪兒呢?”
那兩人上去就把他和秦牧按住了:“少廢話,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
“哎呦,秦牧,這到底怎麽回事兒?輕點,哎呦,我回去非宰了你們不可。”
秦牧可回答不了他老人家的問題了,因為連他自己也被幾名衙役鎖拿了。
長安縣衙的大牢裏麵,李淵正在往嘴裏塞牢飯,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秦牧,真想活活抽死他。
“你個臭小子,還說要請我吃好吃的。”
他將手裏的飯碗攤在秦牧眼前:“好吃的就這?牢飯,粗米大豆沒有一滴油,這就叫好吃的?”
秦牧的那碗飯碰都沒碰,若在平時李淵也是絕對不會吃這種東西的。
這玩意不但幹澀,而且難以下咽,但沒辦法,李淵自從聽到秦牧請他吃飯之後,為了多留點兒肚子吃好吃的。
他特意沒吃中午飯呢,早已餓的頭昏眼花,這些粗茶淡飯吃在嘴裏也特別的有味道。
“爺爺,我請你吃的這種東西,就叫餓。餓了吃什麽都特別香,你仔細品品您嘴裏的東西,是不是比平常時候吃的香!”
李淵聞言,愣了一下兒,接著對準秦牧的臉,大聲道:“我呸!”
一口飯粒兒朝秦牧噴去,秦牧急忙躲開:“唉,爺爺,您別生氣。”
李淵抄起碗就過去抓秦牧。
兩個人正鬧得不可開交,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正是裴延領著一大群人走了過來。
秦牧道:“爺爺,別打了,我要請您吃的真正的好東西來了。”
這裴延並不認識李淵是誰,隻是聽了秦牧的建議把這位老爺子請來。
所以裴延隻對秦牧躬身行禮:“秦大人,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說完,他招呼身後的獄卒:“還不快把駙馬大人的牢房打開。”
獄卒們畢恭畢敬的打開牢門,把秦牧和李淵放了出來。
李淵一看,心裏自然明白了,敢情是秦牧這小混蛋和這小小的縣令,在拿我當猴耍呢?
太上皇心裏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要是秦牧這小混蛋不把我給伺候舒坦了,等我回去非把這小子閹了不可!現在,權且看他玩什麽把戲。”
李淵想到這裏,靜下心來,平心靜氣的跟著秦牧和裴延的指引,出了大牢,上了馬車。
此時天已經黑了,馬車繞著長安城轉了一圈,又回到了秦牧的酒樓。
“秦牧,怎麽又回來了?”
李淵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秦牧笑嘻嘻的說:“不是要請您吃東西嗎?爺爺您覺得整個長安,還有誰做的東西,能比得上我呢?”
爺爺?
這兩個字可把裴延嚇了一跳,裴延雖然不懼權貴,可以不喜歡作死啊,他要是早知道眼前這個人是當今太上皇,怎麽也不肯關押他的。
正在裴延心裏惶惶的時候,三個人已經上了樓上一個雅間兒。
裴延站在一旁不敢入座,還是秦牧招呼他坐下:
“裴大人放心,太上皇平易近人,不會怪你的。”
說著還轉頭嬉皮笑臉的問李淵:“是不是,太上皇?你們二位想吃什麽菜,我親手給你們做。”
裴大人和太上皇這時候都想讓秦牧把他自己給燉了。
還是太上皇寬宏大量,率先點了幾道菜。秦牧挽了挽袖子:“您二位先陪著聊,我去廚房忙去了。”
說著他竄了出去,留下裴延與李淵交談。
裴延當即朝李淵跪拜:“臣不知太上皇駕到,冒犯龍威,請陛下恕罪。”
李淵擺擺手:“算了,且看本宮今天吃的高不高興,要是心情不好,非要治你的罪不可!”
裴延站了起來,重新坐下,指指身邊的牆:“太上皇,今天我們為了請您吃飯,著實花了心思。不但請您吃,還請您聽。”
“聽?”
李淵指指耳朵,疑惑不解。
裴延給李淵倒了杯茶:“您且留神細聽就是了。”
李淵定下心神,細聽隔壁的動靜。
卻聽一個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聽過的聲音說道:“這次能讓秦牧進了牢獄之中,還多虧了慕辭你呀!”
李淵一聽,耳朵當即豎了起來。茶也不喝了,拿了個茶碗,扣在牆上然後將耳朵貼在碗底。
這下子隔壁說的話聽得更清楚了。
隻聽一個年輕的聲音笑道:“還是要請潘大人高抬貴手啊。”
“好說,好說。”
這時候,裴延裴大人上前,在牆壁上輕扣了三下。
這是一個暗號,隔壁桌子上做的,自然便是那個潘丞相和慕辭了。
慕辭是內奸的身份,已經被秦牧揪了出來,所以今天的事兒,是秦牧特意安排慕辭,演給太上皇李淵看的一場戲,不,確切的說,是演給李淵聽的一場戲。
隔壁慕辭聽到裴延的暗號,知道是該套出潘大人主菜的時候了:
“潘大人生財有道,居然靠著之前掌管軍機刺探的便利,收羅了很多探發幽微的人才呀!”
潘丞相笑道:“可惜後來官家,覺得咱們知道的太多了,便下令解散了咱們這個組織。”
慕辭問道:“哦?是如今的太上皇解散的?”
這句話,是秦牧特意吩咐讓慕辭來問的,說出來就是給李淵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