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正在樓梯上猶豫不決。

卻聽秦牧慘叫連聲,從自己的房間跑了出來。

後麵公主,款款從房間走出。

琳琅、虞淵、阿楠等人紛紛走出房門,詢問:“公主,出什麽事兒了?”

公主溫柔的笑對眾人說道:“沒什麽,你們回去休息吧。”

眾人麵麵相覷,看秦牧的樣子,分明是被公主打了,可公主是皇室閨秀,自然要在眾人麵前保持風度了。

卻聽公主笑嘻嘻的問秦牧:“我們沒什麽事兒的,是不是啊,秦牧?”

秦牧瞪了瞪眼,想說什麽但沒敢說出來。

“進房間來,咱們在仔細的、友好的談一談。”

秦牧摸摸腦袋:“好吧。”

然後生無可戀的走進了公主的房間。

眾人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那個“仔細的、友好的交談”是怎樣的交談。

卻說秦牧和公主進了房子,秦牧捂著腦袋說道:“公主,你給我留點兒麵子吧。”

公主去坐在一旁,拍拍自己旁邊的座位:“你過來,坐下聽我好好給你說說。”

秦牧驚心動魄的坐到公主旁邊。

但聽公主訓示:“你知不知道你腦袋受了傷,差點兒死了?”

秦牧愣了一下,說道:“受傷時受傷,但沒差點兒死了吧?”

公主正色道:“不許頂嘴,我說差點兒死了,你就是差點兒死了。”

秦牧急忙點頭:“好好,我差點兒死了?”

“那你還不管不顧的,同意父皇讓你去洛陽查案的要求,你說你該不該打?”

秦牧囁嚅了一陣兒,有話不敢說。

公主怒道:“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秦牧說道:“這……如果我該打的話,好像咱父皇更該打?”

公主怒而一拍桌子:“大膽!”

秦牧嚇得站起身,逃到門邊。把公主給逗樂了。

“你給我過來。”

秦牧慢悠悠的把腳步挪過去。

“你要去也可以,但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

公主嘟著嘴說道。

秦牧點點頭:“我已經答應父皇了,要是再不去那不就是欺君之罪了嗎?”

公主說:“欺君之罪要滿門抄斬,你是向把我也害死嗎?”

秦牧急忙道:“不要說了,趕緊把你的條件告訴我吧。我保證一條不落的遵守。”

公主嘟著嘴說道:“好,你給我聽著,你頭上有傷到了洛陽不許喝酒。”

“這個沒問題,反正我本來也不怎麽愛喝酒。”秦牧心裏說,我能做出那麽多好喝的東西,誰還喝酒啊。

公主繼續說:“還有,到了洛陽你凡事兒都要忍讓三分,不許跟人打架。”

“好的,我也不怎麽喜歡打架。”

公主最後說道:“還有一條,就是我必須跟你一起去。”

秦牧正要應允,最後卻不覺“啊!”了一聲。

“我的公主啊,我可是去抓凶手的。很危險的,你跟著我去幹什麽?”

公主“哼”了一聲:“我就是要去見識一下能有多危險?而且你就這麽去,我不放心,萬一你背著我喝酒呢?”

秦牧道:“你可以讓阿楠他們跟著我啊。”

公主道:“哼,他們都是你的朋友,我才不信他們會對我出賣你呢。必須我親自跟著。”

秦牧還想勸,但知道自己拗不過公主的意思,隻好同意下來。

卻說第二日,秦牧和公主,收拾了一些細軟東西,帶上阿楠和滕聚,離開了酒樓趕往洛陽去了。

一行人在路上行了幾日,這天晚上到了洛陽,秦牧張羅眾人出去吃飯。

公主卻說一路勞頓,身子有些乏了,自己在店裏睡覺。

阿楠和滕聚也說不想吃東西,秦牧隻好一個人出來找酒館。

看著天上的圓月,秦牧心裏忽然很想喝點酒。

說來奇怪,之前不想這件事兒的時候,秦牧也想不起來喝酒。

可如今心裏揣著公主的嚴令,不能喝酒,卻反而想要喝酒了。莫不是這就是有人常說的,打破規矩是人之本性。

此時秦牧正望著桌上的酒碗發愁。

他來這家路邊小店吃飯,便是為了這裏的顧客多為行腳苦力,喝酒的不多,勾不起他胃裏的酒蟲。但店家卻讓跑堂送了一碗酒給他。

秦牧登時懵住了:“小二,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給我一碗酒?”

那跑堂看了他一眼,滿眼的“便宜你了”的神色。

還對他說:“這位客官,您是小店的第一百名客人,本店特意送酒一碗,以示感謝。”

這……莫非是天意?

秦牧的胃癢了起來,幾次想要伸手去端那碗酒,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對送酒的跑堂說道:“拿回去吧。”

“看客官穿戴,像是小富之家,莫非是擔心小店的酒味道不好?”

跑堂自賣自誇,“您放心,我們的酒雖然是自釀的,但味道不比城裏的‘新鳳’差。”

秦牧不悅:“名酒有名酒的滋味,私釀也有私釀的滋味,何來高下之分?”

“客觀真是品酒的行家。”跑堂奉承道,“可為何不願喝我們的酒?”

“不瞞你說,”秦牧道,“你這酒甘香撲鼻。秦牧也想喝,隻可惜今天不是喝酒的時候。”

跑堂十分奇怪:“怎麽,喝酒還要挑日子嗎?”

秦牧撓撓頭:“有個女孩兒,她不讓我喝酒。”

跑堂恍然大悟,左右看看,笑道:“反正那姑娘也不在這裏,您偷偷喝了,不會有人說出去的。”

秦牧一拍桌子:“胡說,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失信於女子?拿走!”

跑堂被嚇了一跳,隻好將酒碗端走。

看著那跑堂漸行漸遠的身影,秦牧心裏又不禁後悔起來。

不多時,一個身穿錦袍,腰懸錦帶之人,端著一碗餛飩走到秦牧對麵坐下,拱手問道:

“閣下方才自稱秦牧,不知可是近來在長安城中,聲名鵲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秦牧秦大人?”

秦牧急忙將手指豎在唇間:“不可說出去,眼下我正在執行秘密的任務呢。”

那人似有所悟的說:“哦,我明白。”

秦牧喜形於色低聲說道:“此處也有英雄知道秦牧?”

“大人之名,如雷貫耳。”

秦牧努力做出寵辱不驚的樣子:

“不過,那都是一些虛名。對了,不知閣下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