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叮囑仆從好好照顧李秀寧。
隨後便帶著護衛直奔皇宮而去。
李世民正在武德殿查看金吾衛送上來的奏章。
奏章上寫著短短十餘日，長安城中的士子便爆發了幾十起衝突。
看著這些消息，李世民不由搖搖頭輕笑。
這些衝突的士子多數都是各地英才。
自視甚高又年少輕狂。
比之才華經學之道，都不相上下。
於是文鬥沒有結果便隻能武鬥出結果。
這讓李世民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士子日後可能都是自己的臣子。
如今這樣莽撞互毆成何體統。
此時宦官通報秦牧求見。
李世民笑著揮手示意宦官把秦牧帶進來。
秦牧剛一進入武德殿。
李世民便起身笑著說道：“你是為了士子互毆而來的吧？”
秦牧點點頭行禮道：“陛下所言極是，臣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李世民聞言輕笑著對秦牧說道：“那你又什麽看法？”
言畢，李世民對宦官揮手說道：“去將高昌國進貢的葡桃美酒拿上來。”
宦官連忙取出藏在地窖中的葡桃美酒。
李世民輕笑著端起琉璃杯，對秦牧說道：“嚐嚐高昌國進獻的美酒吧！”
秦牧伸手拿起絢爛的琉璃杯，將杯中冰涼的葡桃美酒飲下。
“不錯！”
聽到秦牧的評價，李世民大笑著讓宦官再給秦牧滿上。
隨即又對秦牧說道：“這高昌的美酒雖好，隻是這高昌國王麴文泰首鼠兩端。”
“如今竟然敢和西突厥結盟。”
秦牧聞言頓時精神一震，看著李世民說道：“陛下的意思是？”
然而李世民卻忽然輕笑一聲轉換了話題。
“說說你對士子們互毆的看法吧！”
秦牧見狀一愣，見李世民轉變話題，便隻得先說說自己的看法。
“陛下，臣以為士子中不乏武藝精湛之人，我朝科舉有進士科、明經科等等，為何不加設武舉科？”
這下輪到李世民愣住了。
武舉科？
通過考試選拔武將？
李世民思索片刻之後出言說道：“自古名將多起於行伍，若是加設武舉科，隻怕會有如趙括這紙上談兵之人。”
“兵者國之大事，朕不得不慎重。”
李世民這兩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本人更信得過起於行伍的將領，而且擔心武舉選出來的將領最後禍及大唐。
聽到李世民的話，秦牧拱手說道：“陛下，臣想要加設武舉的本意是給大量的低級軍官提供一個進入陛下法眼的機會。”
秦牧直接點出了武舉的優點之一，李世民能夠直接提伯優秀或有潛力的低級軍官。
避免這些軍官為了晉升而成為門閥或世家的打手。
然而李世民聞言卻麵色凝重地搖搖頭。
“無赫赫戰功者終究難以服眾，而且...”
就在李世民還要繼續說些什麽的事情，長孫無忌和房玄齡飛快地跑進武德殿。
李世民和秦牧見狀一愣，隨後李世民率先起身看向兩人問道：“為何如此慌張？”
長孫無忌聞言當即拱手說道：“陛下，金吾衛傳來消息，士子們武鬥，有三人被殺！”
什麽！？
李世民瞬間眉頭皺起，瞪大眼睛看著長孫無忌。
房玄齡此時連忙補充道：“陛下，被殺的三人似乎都是寒門子弟。”
此言一出，李世民額頭直接爆出的青筋。
秦牧也連忙起身走過來。
李世民見狀扭頭看向秦牧說道：“你和輔機快去現場維持秩序。”
“朕即刻派人傳旨十二衛，準許你調派左右金吾衛和城外的白袍軍。”
秦牧點點頭沒有多言便直接秦瓊和長孫無忌飛速跑出武德殿。
房玄齡則留在武德殿中，給李世民參謀此事。
“玄齡，到底是什麽情況？”
房玄齡聞言深吸一口氣，麵色凝重地說道：“據金吾衛所言，兩幫士子在文會中切磋詩文。”
“其中一方在辯經中占據上風，另一方不服，於是兩方開始武鬥。”
“原本武鬥已經分出勝負，誰料想崔氏...”
李世民頓時怒目圓睜，看著房玄齡問道：“崔氏子弟？”
“是清河崔氏還是博林崔氏？”
房玄齡發現自己失言，但是已經被李世民抓住話茬，隻得硬著頭皮說道：“是清河崔氏！”
李世民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示意房玄齡繼續講述。
於是房玄齡又繼續說道：“崔氏子弟因為武鬥失敗不服，拔出佩劍威脅寒門士子。”
“寒門士子指責他不守規矩，期間有人出言譏諷，使得崔氏子弟大怒，揮劍砍殺一人。”
聽到這裏李世民眼睛一轉問道：“這不是隻有一人嗎？剩下的兩個人呢？”
房玄齡此時思索了片刻繼續說道：“剩下兩人前去救助被砍殺的士子，遭到世家子弟毆打...”
“放肆！”
李世民猛地高吼一聲，聲音在空曠的武德殿中激**。
使得房玄齡和武德殿內外的衛士、宦官紛紛跪下。
“來人，傳旨秦牧，讓他直接拿人！”
言畢，李世民拿起桌子上的琉璃杯就要砸碎。
但是李世民抑製住了自己的怒火，將琉璃杯放在桌上。
同時招呼宦官將琉璃杯和葡桃酒撤下。
與此同時，秦牧和長孫無忌趕到了事發地點。
事發地點周圍已經圍滿了圍觀的百姓。
士子們正圍著亡者的屍體哭哭啼啼。
附近維持秩序的金吾衛看到秦牧和長孫無忌，連忙對兩人行禮。
“長孫大人、秦大人！”
金吾衛的舉動引起了圍觀百姓的注意。
百姓們連忙給秦牧和長孫無忌讓路。
而哭哭啼啼的士子們看到身著紫袍的長孫無忌和秦牧當即跪在兩人麵前哀嚎。
“兩位大人要為我們做主啊！”
秦牧看了一眼長孫無忌，將士子們丟給他，自己率先前去檢查屍體。
屍體上留下的傷痕證明方才長孫無忌告知自己的沒有問題。
三人被劍砍殺一人，剩下兩人被活活毆打致死。
就在秦牧檢查完屍體準備起身之際，忽然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秦牧尋聲望去，隻見盧德帶著幾十名大理寺官吏趕到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