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興隻覺得震撼。
這樣都能忍著!
這姑娘,非一般人也!
要知道就算是那些壯年男性,在三十大板麵前,也隻有哼哼唧唧慘叫的份!
薑停有些心疼,不過還是不打算跟著去醫館。
犧牲了那麽多,要是見不到張大昌完蛋,可就吃大虧了!
“走,我們去張大昌家裏!我要親眼看著張大昌萬劫不複!”
說完,他們三人就往外麵走去。
匆匆趕到了張大昌的家裏,此時衙役們正在不斷搜尋證據。
一個個木箱子被衙役搬出來。
江縣吏此時的臉色也不好看。
張大昌更是全身抖得如同篩糠。
他嘴唇顫抖,已經不複當初的囂張了。
百姓之中,許多人都停下來,看著衙役在不斷搜查著張大昌的屋子,伸長脖子,指指點點。
“這不是張大昌家裏嗎?”
“是啊,沒想到他也會有這一天。”
“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了吧,張大昌要被抄家了!”
“那一箱箱的東西是什麽?”
“還用說的?當然是銀子了,那家夥,每天都在縣城裏逛,遇到能要到好處的,就一定會伸手過去,看看,這些都是民脂民膏啊!”
“現在好了,總算還明州縣朗朗乾坤!”
江縣吏目光掃了一眼看戲的人,很快就見到被薑大牛和童興扶著的薑停。
嗯?
被打了三十大板還有心情來這裏看戲?
這家夥身子骨那麽硬朗?
薑停遇到江縣吏的目光,隻是微笑著打招呼,然後隨意“哎喲”兩聲,表示自己現在很疼。
但為了看到罪犯伏法,他寧願拖著一身傷!
一切都是為了正義!
眼神堅定!
江縣吏與他對視之後,也不再管那麽多,等衙役們將所有的東西都搜查完畢之後,走到這些箱子前。
“這是什麽?”
張大昌嘴唇顫抖,不敢說話。
“打開!”
江縣吏命令道。
衙役立刻將木箱全部打開。
白花花的銀子映入眾人視線之中。
現場一片嘩然!
這得多少銀子啊!
一個衙役頭頭,家裏竟然藏了幾千兩!
這是怎麽來的?
很明顯,絕對不是正規渠道了!
“你…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江縣吏氣得真想給張大昌幾巴掌。
到底是有多貪啊,才能在家裏放那麽多銀子?
很顯然,張大昌這些年來,仗著自己的妹夫是縣丞,可是牟足勁貪錢!
勒索小販估計隻是順手而為,背後還做了更多喪心病狂的事情!
張大昌跪在地上,抬頭望著江縣吏。
他伸出一根手指:“大人,我,我一分錢都沒有花啊……”
“住嘴!一分錢沒花,你怎麽說得出口的?”
“窮怕了,真的窮怕了啊,所以家裏放些錢財,更有安全感,大人,我認罪,我要將這些銀子都捐給衙門!”
張大昌為了活命,已經將所有的辦法都想了。
隻要能活命,他不擇手段。
“太遲了!”
江縣吏咬著牙,一甩袖子,大喝:“來人啊!將張大昌押入大牢!擇日再審今日之事!”
幾個衙役走上前,抓住張大昌。
一邊的薑停望著,立刻大喊:“上枷鎖啊!他可是貪汙了幾千兩銀子的人,而且孔武有力,誰知道回去的路上會不會奮起反擊啊?”
身旁的童興一聽,眼睛一亮:“對啊,枷鎖都不上,你們也太馬虎了吧!”
幾個衙役聽著,互相對視,隻能苦笑。
本來他們還想給張大昌這個曾經的頭頭麵子的。
可經過薑停他們一喊,很明顯是不能了。
而他們也總算見到了落井下石,幸災樂禍是怎樣子的。
那兩個人的嘴臉,嘴角掛著笑,說話中氣十足,隻要能給張大昌難受的,他們都極為樂意去喊。
“薑停!!我殺了你!”
張大昌聽著眼睛都紅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兩個衙役,撲向薑停。
“你們看吧!!我就說他會奮起反擊吧!!”
“救命啊!”
薑停趕緊扯開嗓子吼。
但心裏一點都不慌。
開什麽玩笑,大牛在我旁邊啊!
張大昌是什麽貨色?
能傷到我?
薑停喊完就狡黠一笑,淡定地望著近在咫尺的張大昌。
在張大昌眼中帶著些許疑惑的時候,一隻大手伸了過來。
抓住手臂!
薑大牛早已經準備好的拳頭直接砸向張大昌的麵門。
“嘭~!”
“啊!!”
張大昌一臉鮮血,整個人翻身倒地。
幾個衙役這時候才跑過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好在沒有造成什麽危害!
薑停假裝害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看吧,都告訴你們要給他上枷鎖吧,差一點,要不是我兄弟有兩下子,我就要歇菜了!”
幾個衙役這時候也知道張大昌的危險性,趕緊將木枷鎖給套上。
張大昌麵目全非,一臉鮮血,鼻梁骨也斷了,牙齒都掉了好幾顆。
他在幾個衙役的押送下,離開了這裏。
街道上,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泥巴猛地往張大昌身上丟過去。
至於丟菜葉子雞蛋這些。
拜托,那都是可以吃的,可以充饑的,怎麽會有人丟?
看著衙役們將一箱箱的銀子抬走,薑停打了個眼色,三個人趕緊轉身往外麵走。
江縣吏走上前來。
“你們三個!”
薑停停下腳步,轉頭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副笑臉。
“江大人啊,我這傷要趕緊去看了,我可是挨了三十大板啊,快死了。”
“哎喲哎喲……”
江縣吏沒好氣地看著他。
“行了!你這樣子誰看了都知道是假裝的,演戲就不能演真一些嗎?”
“那大人,我再回去重打。”
“還打什麽,你這小子!”
“大人,此次張大昌還有翻身機會嗎?”
薑停臉色突然認真起來。
江縣吏也是抵著下巴沉吟一番才回答。
“這裏的銀子大概有兩千兩,這銀子是從何而來,張大昌若說不清楚的話,基本上是沒辦法翻身了。”
“那如果說清楚了呢?”
“說清楚?他說得清楚嗎?”
“或許可以吧,萬一他將給他錢的人供出來了呢?”
“是啊,我也擔心這一點。”
江縣吏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