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停也注意到了,掉到一邊的武器,隻不過因為距離有些遠,他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去撿。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鍾寬還在一邊怒吼。

焦急地抓耳撓腮。

恨不得自己上陣。

隻可惜他現在身上有傷,無法親自出手,隻能在一邊幹著急。

這邊,鍾府的家丁一直沒有辦法抓住薑停。

大牛就像是一尊戰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戰場後方,盧慶東聽著喊打喊殺的聲音,臉色一變。

“東家有難!趕緊上去幫忙!”

這時候天色接近傍晚了,這時候官道上還能如此吵鬧,又正好是前方薑停所在的地方。

自然是有敵人。

盧慶東第一個抄出兩根水火棍,咬著牙撲向前方。

後方十幾個兄弟也都將棍棒武器都統統掏出來。

緊跟腳步!

盧慶東一見到這十幾二十個蒙麵人,大吼一聲:“賊子休狂!”

說話間,他已經大步跑過來。

對著自己最靠近的一個蒙麵大漢一棍子劈過去。

那蒙麵大漢反應過來,抬起武器來擋。

可盧慶東另外一根水火棍橫著掃在了大漢腰部。

“啊!”

慘叫聲響起,蒙麵大漢直接倒地。

後方趕來的兄弟們,見到有敵人倒地,路過都要踩兩腳。

有盧慶東一群人的加入,薑大牛無需花心思保護薑停,一步踏出,手上的木板成為了最恐怖的武器。

一個蒙麵大漢被木板砸到,直接直挺挺倒在地上。

大牛看也不看,手上的木板單手操著,快速舞動。

一個個蒙麵大漢倒在木板之下。

盧慶東他們喊打喊殺,很快就將蒙麵的人都逼退。

紛紛轉身逃走。

“抓住那個家夥!”

薑停看著鍾寬也想跑掉,一手指著。

“東家,我去!”

盧慶東竄了出去,很快就追上身上帶傷的鍾寬。

後者一隻手摸到了懷中,掏出一把匕首。

可盧慶東做混混那麽久,什麽樣的陰險招式沒有見過?

手上的水火棍照著對方的手臂劈過去。

“哢擦!”

鍾寬隻覺得自己的手以一個非常奇怪的角度折了過來。

他瞪圓了眼睛,臉上多了一些恐慌。

“給我倒!”

盧慶東手上的另外一根水火棍,一棍子砸在了鍾寬的臉上。

鍾寬的身體在空中轉了一圈,才倒在地上。

盧慶東身後又來了兩個兄弟。

“抓著,東家要他!”

兩個兄弟點頭,一人一隻手,抓住鍾寬的衣服,拖到了薑停麵前。

“先打斷他兩隻手。”

薑停沒有第一時間靠近,而是謹慎一些。

對方可是專門搞暗殺的,鬼知道還有沒有什麽殺人的手段。

先打斷雙手先,讓他沒有行動能力。

“是!”

盧慶東答應一聲,水火棍直接往鍾寬的雙臂砸去。

“薑停!我要你不得好死!!”

“啊!你這個混蛋!我殺了你!”

鍾寬慘叫著,咒罵著。

薑停抵著下巴,臉上露出不忍:“好殘忍啊…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的雙腿也打斷吧。”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既然鍾寬想殺他,那他絕對不可能讓對方還有這樣的機會。

再說了,既然都已經成為了仇人,凶殘一些不更好嗎?

對待敵人,就應該讓對方墮入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盧慶東聽著毫不猶豫,帶著自己的兄弟又對著鍾寬一頓打。

這種活,在街市的鬥毆之中,時常發生。

麵對那些想要搶地盤的混混,盧慶東他們可也經常不留餘力的出手。

打斷四肢是最正常的事情。

畢竟死了人,衙門那邊會查,隻要人不是被打死的,衙門就不會過多關注。

畢竟能和他們搶地盤的人,大多數也都是沒人管的。

這街市上多了個四肢盡斷的乞丐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鍾寬全身都顫抖,四肢斷了,那種疼痛讓鍾寬不得不大喊大叫來緩解。

等了一陣,薑停又說:“搜一搜,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麽武器?”

雖然覺得鍾寬已經沒有行動能力了,根本就不可能傷害到薑停。

可既然話都說出來了,他也趕緊照做。

和幾個兄弟搜遍了鍾寬的全身。

將一些匕首拿出來,丟到了地上。

“東家,他身上應該沒有什麽武器了。”

“嗯。”

薑停這才靠近鍾寬,蹲下身子。

鍾寬嘴裏都是鮮血,惡狠狠瞪著他。

“薑停,有本事的話就殺了我!我告訴你,鍾府不會放過你的!”

“你的意思是我放過你,鍾府就會放過我?”

“這……”

鍾寬神色一頓。

當然不可能了,現在鍾府隻有一個想法,殺了薑停,將所有的下河村店都吞了。

而且都已經讓他帶著家丁過來假扮山匪了。

這意思還不明顯嗎?

殺人!

他們隻想殺人!

“對啊,就算我放了你,鍾府還是一樣要殺我,那你死不死,似乎對這結果都不影響。”

薑停微微一笑。

他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

而且也在給自己下決心。

“你!”

鍾寬一時間無話可說。

很快,他突然將頭磕在地上。

“薑停,以前是我不對,可我也隻是為鍾府賣命而已,與你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仇怨。”

“你放過我吧,我有錢,可以告訴你錢在什麽地方。”

薑停盯著鍾寬的麵龐。

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

這種一直處在暗處的人,心裏麵必然是極其陰暗的。

就算對方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可他還活著啊。

隻要活著,就一定會想辦法複仇。

放了他,自己就多了一個潛在的敵人。

或許在將來某一天,成為壓死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薑停眼中流露出猶豫。

他沒殺過人。

也沒有害過人。

就算是李金福和張大昌,那都是罪有應得,被關入大牢。

不管他們兩人的命運如何,都與自己無關。

那叫自食惡果。

可現在,鍾寬這條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上。

對方的生死在自己的一念間!

“靠了!”

薑停咬著牙,情緒有些失控。

懦弱!

在這吃人的時代,敵人不死,死的就是自己!

這時代就是這樣的!

猶豫什麽啊?!

深吸一口氣,他的聲音沉了下來,認真看著鍾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