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停轉身看著下方的村民:“好了,既然自罰的事情過了,那我們說一說規矩,當初的規矩,該有一點變動。”
“出賣下河村的村民,杖責五十,逐出下河村,從族譜剔除不變,不過禍不及家人,叛徒的家人若是不知情的,可以無罪!”
他加重了聲音:“記住了,我說的是不知情!若知情不報,視為背叛下河村!”
所有村民都記下來。
薑停看著所有的村民都讚同了自己改的規矩,鬆了一口氣。
看來村民們也是懂得變通的。
就怕他們一直揪著之前的規矩不放。
就在所有村民都同意了薑停更改規矩的事情之後,張婷就拉著薑宇來到了祠堂,因為不能進入祠堂,她就帶著薑宇站在祠堂門口。
有村民注意到了她們母子,回過頭來。
越來越多的村民看著。
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張婷拉著薑宇跪下來了。
“大家的話我與小宇都聽到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還願意收留我們!”
薑有福拄著拐杖走上前來,伸手作扶的動作。
“哎,說什麽啊,張婷,本來這些事情就與你們沒有關係,該懲罰的就隻有薑濤一人而已。”
眾人聽著都點頭認可。
“謝謝你們,謝謝有福叔。”
張婷扶起來,帶著薑宇給每一個村民都鞠躬。
就站在祠堂。
等村民們都離開了之後,薑停才來到張婷和薑宇的麵前。
“好了,你們還是住在以前的院子裏吧,張婷,明天起你繼續做工,薑宇就先在村子裏看看能做什麽。”
“謝謝小叔公!”
“謝謝小太公!”
薑停讓兩個人回去休息,自己也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可還沒回到,薑大順就緊張兮兮地指著村子口外。
“小叔公,外麵!”
“外麵怎麽了?有鬼啊?”
“不是啊,有衙役來了,好幾個!”
“衙役?”
薑停眉頭一皺,回想一下,自己最近似乎沒有闖禍吧?
就算城門外的鬥毆,再如何應該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而且這件事情也已經告一段落了。
總不能鍾府來翻舊賬吧?
但既然有衙役來,還是要去迎接一下的。
他一勾腳,踢在了薑大順的屁股上:“瞎緊張什麽啊?我們這裏是山匪窩子嗎?你是山匪歹徒嗎?”
“不…不是。”
“不是就對了,你怕他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就是怕。”
“怕個球,走,咱去會會他們。”
薑停帶著薑大順往外麵走。
來到了村口,就見到錢程帶著幾個衙役往村子裏走。
其中還壓著一個下河村的村民。
等一下,這個村民不是去外麵收購糧食的嗎?
怎麽會被抓了?
難道是犯了什麽事?
先瞧瞧。
他走上前,拱手微笑:“幾位官爺,這是怎麽了啊?我這村民是犯了什麽錯誤嗎?需要幾位那麽麻煩親自帶他回來?”
“薑停,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
“錢哥,你這說的,我不是天天見麵嗎?”
雖說沒有天天見麵,實際上也差不多了,畢竟薑停沒事做的事情就會回工書吏房。
他雖然是衙役頭頭,但與張大昌不同,他會與衙役輪著看門。
而且就算不看門的時候,也會在衙門裏麵。
兩個人在衙門裏麵碰見的機會自然多了。
“隻不過沒想到你總能做一些麻煩到我們的事情。”
錢程眉頭一皺。
他將下河村的村民先放了。
村民已經被嚇到了,跑到薑停身後全身都還在顫抖。
薑停拍了拍村民的肩膀:“放心吧,這都是好人啊,你要是沒犯法,錢哥他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嗯,前提是你沒有違法,你應該沒有吧?”
說著,他目光盯著村民。
隻不過見到村民搖頭,於是看向這幾個衙役。
“我相信我們村子的村民還是會遵紀守法的。”
錢程冷漠問道:“我就一個問題。”
“請說。”
“你們村子在建造糧倉?”
“對啊,這應該沒有違法吧?”薑停笑容燦爛地望著他們。
“明白了。”錢程深深看了他一眼,緊接著揮了揮手,帶著幾個衙役往外麵走。
薑停思索了一會,讓人拿了一些果酒出來,然後追了出去。
來到錢程的前麵,將他們攔下來。
“幾位官爺大老遠過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他將果酒遞過去。
錢程眯著眼睛:“賄賂?”
“看錢哥說的,我要賄賂的話,會拿這麽幾罐果酒嗎?莫非我下河村店不賺錢了?”
“那你的意思是?”
“就想著幾位官爺大老遠的保護我村子的村民回來,連口水都沒有喝,顯得我下河村沒有待客之道,一點點心意,拿著路上喝。”
薑停將果酒丟給了這些衙役。
幾個衙役用手接住。
錢程看了看手上的果酒,又看了看薑停。
薑停揮揮手:“行了,你們回去吧,我就不送了,等明日有空再聊。”
說著就要走。
錢程看著薑停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果酒。
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帶著衙役離開了。
……
薑停第二日來到了衙門,正好見到了錢程,他立刻點頭微笑示意。
錢程攔住了他。
“錢哥,這是有什麽事情找我?”
“午時聊聊?”
“求之不得啊,錢哥。”
“嗯,找個地方。”
“聚賢閣可好?我早就想請錢哥吃頓飯了。”
薑停微笑地說道。
錢程沒有拒絕。
等午時下值,薑停就跑到了聚賢閣,要了最頂樓的包間。
然後讓小二先上菜。
正好就見到錢程走來。
他帶著錢程上了頂樓,倒是讓錢程有些吃驚。
“這個地方吃飯,一頓能頂我們一個月俸祿吧?”
薑停伸出兩根手指:“兩個月。”
“嗬,我猜衙門裏麵也沒多少個人吃得起了。”
“我也就是好在做了點小生意,想著請錢哥總不能隨便找個地方。”
薑停給錢程倒茶:“我平日裏都是跑到街市去吃餅。”
“那個所有小販都告了張大昌的街市?”
“是的。”
“當初我很奇怪,你那些證據,是在你與張大昌對簿公堂的時候才收集到的吧?”
“錢哥聰明。”
“當時你根本就沒有受到所有小販的委托,隻不過是編造的謊言。”
錢程臉色多了一些陰沉。
這是糊弄公堂!
這是藐視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