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鼓起勇氣對他喊道:“我叫夏琪。”
薑停邊跑邊回頭:“啥?”
“哎喲臥槽!”
一不小心,他從樓梯滾了下去。
不過好在這樓梯並不高,而且有轉角,所以隻是摔痛了而已。
顧不上那麽多。
薑停趕緊往外麵跑去。
再不回縣衙,晚宴都要結束了。
閣樓上,夏琪看著薑停的背影,有些呆呆地望著,直到看不見薑停的背影,她才回過神來,又將詩拿起來看。
她不自覺的念了一遍。
緊接著眉頭一皺,“還有後麵的呢?隻有半篇詩呢。”
正入神,一個人來到了她身後。
“四妹。”
“二哥,你來了。”
“我可一直都沒有離去。”
“那二哥怎麽沒有出來救四妹呢?”
“因為那個小子,我認識。”
夏琪一聽,突然轉頭看著自己的二哥。
她了解自己的二哥,若不是有本事的人,絕對入不了眼的。
夏鴻笑了笑:“就是他解開了十連圖。”
“啊?他就是薑停啊?”
“對,也是唯一能救你的人。”夏鴻眼中多了一些興奮。
他本以為自己要親自去一趟明州縣請薑停過來。
沒想到薑停竟然參加了工書吏房的比試,跑到府城來了。
既然如此,反倒省了許多麻煩。
“二哥,他…真的能救我嗎?”夏琪還是不抱太多希望。
畢竟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那麽多大夫都說了她命不久矣,這個病從小就跟著她,而她能夠活到這個歲數,也已經滿足了。
“放心吧,鬼醫說能治,那就一定能治。”
夏鴻臉色多了一些不悅:“隻不過沒有想到鬼醫竟然要我解開十連圖。”
“十連圖是山陰老人偶然創造出來,其中蘊含了大道,鬼醫本來就不服山陰老人,想要打破山陰老人的驕傲也是情理之中。”
夏琪反倒知道為何鬼醫要讓人解開十連圖。
“那為何要我去破?他自己破不了是他的事情,我隻不過是請他來醫治你!”
“鬼醫性情一直都是陰晴不定,做事也是隨心所欲。”
“不過好在,薑停可以解開十連圖,我也能請鬼醫來救你了!”
夏鴻不在乎過程,結果是好的那就行了。
“二哥,薑停是個怎麽樣的人啊?”夏琪輕聲詢問。
“他?我也不知道,隻是從張正躍那邊知道,他會的東西很多,是工匠,印刷術是他創造的,螺紋蓋也是,對了,你用的這個白宣紙,也是那家夥弄出來的。”
夏鴻指了指桌上一遝白宣紙。
夏琪隻是看著手上的詩。
“他還是個詩人……”
“四妹,你可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那麽關注過啊。”
“什麽嘛?我隻是,隻是好奇…而已。”
夏鴻看著自己妹妹有些羞赧的姿態,隻覺得最好還是不要讓薑停再見自己妹妹。
……
薑停可不知道閣樓上的事情,他從夏府離開了之後,匆匆跑到晚宴之中。
好在大家都在交杯換盞暢談理想,並沒有散場。
薑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找到了歐老他們。
拉了一張凳子坐下來,他給滿臉震驚的阿彪一個放心的眼神。
歐老已經喝得盡興,見到薑停來了,湊上前:“小子,連州府的晚宴你也能如此隨意,可真是一點都不怕啊。”
“歐老說的,我又不入仕,這裏的大人官銜再大,也管不著我,我怕什麽?”
“嗯,你說得也對。”
歐老沒話說了。
似乎整個場地的人都沒有注意到薑停。
薑停也就放心下來,先吃了一些東西,填飽肚子。
懷中的圖紙應該也不用拿出來了。
不拿出來好,到時候還可以當作商品,狠賺一把。
想著挺美好,隻可惜的是,總有一些人不長眼,見到了薑停之後,第一時間跳起來。
“薑停!!你總算來了!連周大人主持的晚宴你也敢遲到!你還理直氣壯地坐在那裏,連道歉都沒有!你真是太放肆了!沒有教養!”
王喜雖然在這一場比試之中得到了乙等,可是對甲等的明州縣根本就不服氣。
尤其是對薑停這個對他動過手的人,心中懷恨。
見到有機會讓薑停出醜,他自然不會放過。
說不定周大人心情不好,直接收了明州縣的甲等!
那他們柳州縣就是甲等了!
王喜臉上帶著興奮。
所有的工匠們都聽到了王喜的話,也注意到了薑停。
“薑停?難道明州縣的工匠沒有到齊嗎?”
“當然沒有了,剛才那個桌子上空了一張凳子,難道你沒注意到嗎?”
“哦,好像是啊。”
“這晚宴就隻有我們三個縣的工匠,不過三四十人,這麽明顯的缺席你都沒有發現?”
“剛才隻顧著吃了,真的沒有注意到。”
“看吧,周大人一定會懲罰他的,以為自己得了個甲等就放肆了,恃才傲物,毫不謙虛,就這樣的小夥子,終究難堪大用!”
王喜聽著四周圍的工匠如此評價薑停,心中更加得意。
周大人也都皺著眉頭,眼睛不善地盯著薑停。
“薑停?你今日的表現確實不錯,但我設下晚宴,為何你會晚來。你可知道,如此行為,不會讓我對你刮目相看,隻會覺著你性情乖張!”
薑停還沒有回答,王喜拱手大聲嚷嚷:“大人,他明顯就是不將您看在眼裏啊!這樣的工匠,就算有些聰明又如何,品行不行!”
“不如將他明州縣的甲等剝奪,讓他們知道,品行不行,就算運氣極好,偶得幾個讓人驚訝的發明,也成不了氣候。”
王喜說著還一臉冷笑地盯著薑停這邊的工匠。
周大人則是抵著下巴,目光在薑停幾個工匠的身上打量。
其實最主要還是看薑停。
他心裏決定,若今晚薑停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他一定會讓明州縣的工書吏房吃不了兜著走。
“薑停,你可有話要說?”
薑停站出來,拱手說道:“周大人,王喜說的這些話,純屬是誣蔑,我絕非故意要晚到的。”
“哦?”
“小的隻是有偶得靈感,所以今日在房間入定,到一炷香之前,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