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也不是我想的啊,你妹妹這病,我確實不知道要如何治療,要不我給你開一些調補身子的方子吧。”

李南道甩掉對方的手,有些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說話就說話啊,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神醫,求你救救我妹啊!”

夏鴻有些慌了。

他本以為隻要將神醫請過來,就一定會將妹妹的病給治好,可現在似乎並非如此。

連神醫都無法醫治,這該如何是好?

李南道擺擺手,目光在薑停身上停留,最終隻能垂頭喪氣。

“算了,我沒有完成你要求的事情,這十連圖我也不讓你說怎麽解了。”

李南道說著用力擺著手,非常不忿地從這裏離開了。

屋子之中就隻剩下薑停三人。

看著夏鴻有些絕望,隻能坐在凳子上發呆。

夏琪反倒極為樂觀,露出笑容,反倒安慰自己的哥哥。

“二哥,你不要擔心,我不會那麽輕易死掉的。”

“太醫說過,你若繼續如此,熬不過二九年華。”

夏鴻咬著牙,緊握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為什麽?明明李南道都已經是大周數一數二的大夫了,還不能治好你的病!甚至連你的病到底是什麽都說不清楚!”

“二哥不要擔心,我每日都很開心,這就足夠了。”

夏琪露出笑容。

緊接著突然抬頭看了看薑停:“對了,薑公子,可否將這詩篇寫完呢?昨夜你匆匆離去,隻寫了半篇。”

“啊?”

薑停一聽到昨晚的事情,立刻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啊,昨夜我也不是故意來這裏的。”

“小女知道,也沒有想要怪罪的意思,隻是這篇詩,總歸要完整的好,可以滿足小女的願望嗎?”

夏琪說著抿嘴微笑,大眼睛對著薑停眨了眨。

喲,這是想**我?

薑停將宣紙拿起來,看了看上麵的上半句,看著桌子上的硯台,走上前去。

“磨墨。”

夏琪趕緊上前,素手拿著墨條開始順時針研磨。

薑停看著墨汁散開,執筆蘸墨,然後在宣紙上補齊青玉案的詩句。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寫完,隻剩下夏琪癡癡地望著整首詩。

薑停轉身來到夏鴻身邊。

“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可以走了吧?”

“不留下來再玩一段時間?”

“不了,我可是工書吏房的工匠,長時間不回去,房吏可是會不滿的。”

“我可以修書一封給他們,讓他們不會怪罪你。”

“哎哎哎,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那麽較真做什麽啊?”

薑停擺擺手,露出尷尬笑容。

這是不想繼續留在這裏的意思,這都聽不懂嗎?

“行了,世子殿下就在這裏陪著令妹吧,我先走了。”

薑停說著匆匆下樓,然後又匆匆往外麵走去。

還是不要和這些皇室有太多的牽扯,免得引火上身了。

再說了,這些深宅大院之中的勾心鬥角就已經讓人頭皮發麻了。

每一個心裏都有著自己的小九九。

他從剛才王爺帶著幾位夫人過來,與李南道聊天就知道了。

王爺這些老婆啊,每個都很有心機。

比如說有二夫人,明明是想要讓神醫幫忙看看自己的身體,卻不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反倒是說身邊的三房身體有問題。

最後才加了一句自己和三房有著差不多的情況,隻不過更輕微一些。

心機太明顯了。

隻不過王爺早已經司空見慣,也樂得幾個夫人鬥氣。

離開了夏府之後,他跑到了城門口。

打了一輛馬車前往明州縣。

看著府城的城門口。

他將來會將生意做到府城來,可絕對不是現在。

少年,賺錢還需努力啊!

薑停坐在馬車上,感受著道路的顛簸,懷念另外一個世界的平坦寬闊的瀝青大公路。

……

夏府,薑停離開了之後,夏琪才回過神來,見到房間裏隻剩下夏鴻了,立刻詢問:“二哥,他人呢?”

“你說誰?”

“就是薑公子啊。”

“哦,他回去了。”

“啊?我還想與他探討一下這首詩呢,太好了!簡直就是千古絕句,我想我再也看不到那麽好的詩篇了。”

夏琪眼中閃爍著精光:“二哥,我好像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人呢。”

“四妹,你聽二哥一句勸,你如今身份已經不得爹的心了,要是你還喜歡上了一個泥腿子,爹會打死你的。”

夏鴻非常痛心的捂住自己的心口。

他非常後悔讓薑停跟著來了,早知道剛才在門口就讓薑停回去明州縣好了。

就不會讓自己的四妹產生情愫。

“哎呀,二哥你說什麽呢?我…我什麽時候有說過喜歡?”

話說到最後麵,幾乎是隻有她聽得到喜歡兩個字。

而且她身形有些扭捏了。

明顯就是一副懷春少女的模樣。

這可得了?

夏鴻堅定地說:“不行,我絕對不會讓你與薑停有任何結果的!他隻是個泥腿子!他配不上我夏家!”

“二哥,我隻不過是想要與他相識而已,並沒有想那麽多,求二哥成全。”

夏琪用懇求的目光望著他。

“唉~”

房間裏隻剩下夏鴻的歎息聲。

……

薑停坐著馬車,幾日就回到了明州縣。

站在縣城的青石板路上,他張開手深呼吸。

還是明州縣的空氣更加自由啊!

他可以不需要那麽拘謹。

先跑到工書吏房報個平安,拿到了歐老幫領的獎賞,薑停這才離開衙門,跑到了下河村店。

在府城不過兩三天而已,可他就覺著好幾個月沒見了。

此時下河村店已經撤去了賣果醬和果酒的架子,全部都擺上了木偶和衣架。

木偶上麵穿著的就是從下河村出品的羽絨服。

可是奇了怪了,這些羽絨服,竟然沒有人去買。

怎麽了這是?

莫非是明州縣的人都抗寒,一件薄外套就可以度過整個寒冬?

還是說,他們這些家夥把價格定得很高?

下河村店沒有生意,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

看來還需要自己去看看。

想著,薑停往店鋪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