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入店內,童興半眯著的眼睛突然睜開,緊接著從椅子上跳起來。
“薑停!你總算回來了!”
他衝過去抱住薑停。
“你都不知道我們多委屈啊,你不在這段時間,謝家一直在背後搗鬼,說什麽我們的羽絨服質量很差!”
“還讓許多人去街上對穿著羽絨服的人指指點點,說什麽我們家的羽絨服很醜啊,穿著真奇怪什麽的!”
童興既委屈又氣憤。
“現在下河村店裏的羽絨服,根本就賣不出去,就算很暖和,可害怕被別人說啊,硬是不敢買。”
薑停這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拍了拍童興的肩膀:“知道了,放心吧,我回來了,那些家夥就翻不起什麽大浪!”
“我就知道你回來,就一定可以解決這些問題的!”
“今日放假,你們先回去吧,明日我過來開店。”
薑停看著冷冷清清的店鋪,知道繼續在這裏待著也沒有用,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天。
“那也好,我正好也可以去你們村子裏看看。”童興點頭說道。
“嗯?你要去下河村?”
“對啊,我聽村民們說你們村子的大棚很暖和,我想去感受下。”
“這有什麽的,就是將風擋住,然後用暖爐取暖而已,說到這個,縣城哪一家鐵匠鋪靠譜一些?”
“你找鐵匠鋪做什麽?”
“當然是要做一些鐵製品了。”
“鐵匠鋪我倒是知道一家,那是幫童府打造鐵器的鐵匠鋪,老鐵匠幹這個幾十年了,還帶了幾個徒弟出來。”童興抵著下巴思索了一會,說道。
“那就將這個介紹給我。”
“明白了,現在去?”
“對,現在就去,對了紙筆有吧,我要畫一些圖紙。”
“在台上,自己拿。”
聽到童興的話之後,薑停跑到桌前,開始寫寫畫畫,最終拿著幾張圖紙走到童興身邊。
“你那麽快就畫完了?”
“不然呢?需要很久?”
“不是啊,我也不是沒見過工書吏房的那些工匠畫圖紙,他們可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任何一個地方搞錯了。”
童興望著薑停隻花了一炷香就畫出來的圖紙。
“你這會不會是亂畫的啊?我嚴重懷疑你。”
“少來,我做事情你還不放心?”
“那倒是。”
童興露出笑容,帶著薑停來到與童府合作的鐵匠鋪。
鐵匠鋪不算大,四五十平,整個店鋪分為兩個部分,門口往裏走先是有許多架子,架子上放著許多農具或者是鐵器,比如說鐵罐這一類的生活用品。
在往裏走,就能見到四五個壯男在打鐵,或者是拉著風箱。
掌櫃就是曾經的老鐵匠,隻不過現在他力氣大不如前,所以就幹脆甩手不做,全部功夫都將給自己的徒弟。
“童公子!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掌櫃一眼就認出了童興,對於童誌喜的侄子,他可太清楚了。
這可是主簿大人的兒子啊!
“我這個兄弟要給你個生意做,你好好接待!”童興拍了拍薑停的肩膀。
“既然是童公子的兄弟,小的一定會拿出最優惠的價錢來,就收成本價!”
掌櫃臉上滿是笑容,目光掃過薑停,眼底有一些詫異,不過卻沒有說什麽,臉上笑容依舊。
薑停走上前來,將圖紙交給掌櫃。
“我要一些鐵管,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打出來?”
掌櫃的看了看圖紙,眉頭一皺,有些不明白這些鐵管是用來做什麽的,尤其是每一段的接口都需要刻上螺紋。
若是外麵那一層自然好刻,但要在鐵管裏麵刻上螺紋,如何能做到?
“這…不知道小兄弟是打算用來做什麽的?我們鐵匠鋪那麽久以來,第一次見到這種圖紙。”
“用來做什麽你們就不需要知道了,我就問你們能不能做出來?”薑停擺擺手,對這個掌櫃沒有什麽好印象。
問那麽清楚做什麽?
我用來殺人放火難道也要告訴你嗎?
你做你的生意就好了。
“外麵刻上螺紋當然沒問題,可鐵管的內部刻螺紋,這…這如何能做到?”
掌櫃一臉苦澀。
螺紋這一種發明在明州縣已經普及了,鐵匠工匠這些都開始學習螺紋的原理和應用。
甚至工書吏房還組織了好幾次培訓。
“怎麽會那麽笨呢?”
薑停一聽,有些不爽。
“啊?小兄弟在說我?”掌櫃愣了一下。
“對啊,鐵罐內的螺紋,當然是將外麵的螺紋卷入管內形成的了,你將鐵管燒紅之後,在它冷卻之前,將外麵有螺紋的鐵管扭進去另外一個鐵管的內部。”
薑停說著還用手比劃。
“需要輕輕地,不能有任何的蠻力,就靠著旋轉螺紋讓兩個鐵管連接,懂了嗎?”
掌櫃一拍自己的額頭,明白薑停的意思。
眼睛也多了許多欽佩。
小夥子可真是聰明啊!
薑停吩咐完了之後,交了定金,再約定好時間之後,才帶著童興往下河村。
馬車上,童興湊上前來:“我可是聽說了,靠著你的兩個新東西,給明州縣拿了甲等?可真有你的啊,我就知道,你到哪裏都會發光的。”
“怎麽?我是蠟燭嗎?會發光?”
“我這不就是個比喻嘛,你回來了,我也就放心許多。”
“不是,要我說,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解決算了,你現在一個做掌櫃的人了,還不能自己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
薑停沒好氣地盯著他。
童興立刻擺擺手:“不要不要,我可不懂這些,而且我就隻是想做掌櫃而已,又不想做商賈。”
“所以現在是什麽問題都丟給我?”
“那也不是,若我能夠解決的,就不需要你了。”
薑停目光看著童興身邊的小柔。
“我看你是交給小柔吧。”
“當然不是了,有一些問題確實是我自己想發自解決的。”童興信誓旦旦地說。
看著他的表情,薑停隻覺得好笑。
“對了,鍾府最近一直都很安靜,我懷疑他們在謀劃著很大的陰謀。”童興突然提醒。
“鍾府?最近確實沒見到鍾府有什麽動作,按照鍾仁曉的性格,絕對不會那麽輕易放過我們。”薑停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