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停將躺椅卸下來,然後放在地上,指著躺椅對童誌喜說道:“童老爺,您上去坐著感受一下。”

童誌喜按照薑停的話,坐在躺椅上,將背部要在躺椅上,幾乎是躺著,一股舒服放鬆的感覺傳遍全身。

薑停將手放在躺椅邊緣,稍微用力,躺椅開始上下慢慢搖動。

童誌喜感覺更加舒服了,閉著眼睛幾乎要睡過去,他眼中多了一些驚喜。

薑停笑問道:“童老爺,感覺如何?”

童誌喜點頭滿意道:“不錯不錯,這椅子坐著很舒服,我這段時間可是很少有如此充足的困意。”

薑停詢問道:“若這躺椅拿出去販賣,您覺得收多少錢合適?”

童誌喜細細思索,說道:“這躺椅,十兩銀子也會有人買的。”

薑停拱手說道:“那就按照童老爺說的,賣十兩銀子。”

童誌喜更了解明州縣那些員外的財力,賣貴了,銷量就不會那麽好,若賣便宜了,吃虧的是他們。

薑停說道:“這一張依然是我送給童老爺的禮物,希望您不要嫌棄,後麵我會售賣躺椅,會請多一些工匠,不然現在人手不足。”

童誌喜瞥了一眼箱子,坐在躺椅上並不願意起來,而是問道:“那箱子裏有多少銀子?”

薑停如實回答:“五百兩。”

童誌喜直接說道:“留下二百兩,其他的當作躺椅的商股。”

薑停拱手說道:“謝謝童老爺支持,我必然竭盡全力去做好這營生。”

童誌喜沒有留薑停吃飯,薑停也識趣地告退,在管事的帶領下去將二百兩銀子卸下,帶著三百兩銀子回去。

三百兩銀子帶回去之後,又被他放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

一覺起來,薑停收拾好東西,正想要去上河村,謝梧桐母女找上門來。

薑停好奇問道:“梧桐,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謝舒予有些害羞地躲在謝梧桐身後,謝梧桐則是將自己的荷包打開,從裏麵拿出了一兩銀子,遞給薑停。

薑停立刻說道:“梧桐你這是做什麽?”

梧桐堅定道:“小叔,這是我和舒予這段時間做工湊的銀子,那三十五兩總不能讓小叔承擔的,我們會慢慢還給你。”

薑停趕緊拒絕:“梧桐你搞錯了,我是吃你的飯菜長大的,而且從小到大你可是把我照顧得很好,不要說三十五兩了,就算五百五十兩,三千五百兩,隻要梧桐你需要,我都義無反顧。”

梧桐感動地望著薑停。

但一碼歸一碼,她不能那麽不懂做人,而且人活著也要有原則。

她硬是將一兩銀子塞給薑停,薑停卻又塞回去。

梧桐有些惱了,一把拽住薑停的手腕:“小叔,你這是做什麽?我們總不能欠你那麽多的!”

薑停推著梧桐手裏的碎銀子:“那我欠你們更多了,一輩子都還不完,行了,這一兩銀子還是收著吧,你看你們兩個,麵黃肌瘦的,肯定舍不得吃,趕緊買一些豬肉補一補吧,可別把身子熬壞了。”

梧桐看薑停硬是不願意收,隻能作罷,但換了另外一種還錢的方式:“那這三十五兩銀子就先放在梧桐這裏,若哪天小叔需要,就問我拿。”

薑停隻能無奈點頭答應了。

正說著,遠處又有人跑過來,張婷哭唧唧地抹著眼淚。

來到薑停麵前,她用手背抹著眼淚:“小叔公,要幫我做主啊。”

薑停一聽,心中有些無奈,張婷這個樣子,估計又是薑濤出了什麽事情。

怎麽回事啊?都多大的人了,還要到處惹事,一點都不顧及一下自己的家庭!薑濤這人轉不讓人省心!

雖然心裏有些累了,但他還是麵露微笑,詢問張婷:“這是怎麽了?”

張婷啜泣著,委屈地低著頭:“薑濤回來了,還將我做工賺的工錢都拿走了,說是要去縣城賺大錢,說是有兄弟帶著他一起賺錢,我聽他嘴裏念叨著什麽一定可以贏,什麽雙天至尊。”

薑停眉頭一皺,謝梧桐看張婷有事,就和薑停說了一聲,先離開了。

薑停對張婷說:“你先不要著急,我們先去縣城找一找看看。”

說著去叫來了薑大順、薑大牛、薑大狗三人,五個人往縣城走去。

來到縣城之後,薑停讓大家分開來找,他往城北走去,一路上左右看著。

雙天至尊很明顯是骨牌玩法,薑濤說的賺大錢就是去賭,那家夥染賭了!

所以他隻需要注意哪裏有賭檔就好。

見到一間賭檔,就跑進去看看,見不到薑濤立刻出來。

官府發放了牌照的賭檔,基本上都不會隱蔽起來,大門敞開,人聲鼎沸,很容易尋到。

可找遍了整個城北,他也沒有見到薑濤,心中多了一些疑惑。

不在這裏,難道縣城裏還有其他賭檔?

正想著,薑大順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小叔公,我們找到薑濤了,你快去看看。”

薑停一聽,立刻問:“在哪裏?”

薑大順指了指一個方向,薑停趕緊快步走去。

等到了城西,一條小巷子裏,就聽到張婷淒慘的哭喊聲。

還有薑大牛薑大狗的吼叫聲。

薑停走上前,就見到地上已經一身傷勢的薑濤,還有四五個強壯的男人圍著,薑大牛和薑大狗擋在他們麵前,虎視眈眈。

張婷坐在地上,兩隻手搭在薑濤身上,嘴裏說著:“為什麽,為什麽要賭啊?薑濤,你想過兩個孩子沒有,你賭輸了錢,把錢都輸了,我們娘三個要餓死啊!”

薑濤此時有些神誌不清了,隻能無力地撥開張婷的手。

此時依然是不甘心的模樣。

薑停上前,攔在中間,冷聲嗬斥:“你們住手!還有大周律法嗎?當街毆打他人,你們想進大牢吧!”

那些圍著他們的男人之中,站在中間的人說道:“大周律法?我可沒聽說過大周律法有哪一條說賭輸了錢不還的。”

薑大狗湊上前怒道:“老混!你不要太過分了,別人不知道你耍了什麽手段,難道我不知道嗎?”

薑停有些吃驚的轉頭看著薑大狗,沒想到薑大狗竟然還認識這一類人。

老混不屑:“什麽手段?我可沒有強迫他,是他自己要一直玩的,我都好言相勸了,他就是不停,哦,現在輸了就來說這種話?”

薑大狗咬著牙,有些語塞。

薑停語氣不爽,為薑濤出頭:“他輸光了錢就讓他出來好了,為何還要打他?”

老混嘿嘿一笑:“他可不隻是輸光了錢,他還欠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