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狗一聽,轉頭狠狠瞪了薑濤一眼,恨鐵不成鋼。

薑停明白過來,薑濤應該是輸紅了眼,欠了錢又不還,才會遭到別人的毆打。

欠了錢就要還,這是古今都通的道理。

薑停既然來了這裏,當然是想著幫薑濤擦屁股的:“他欠你們多少錢,我還就是了。”

“哦?不多,五十兩。”老混語氣隨意。

“五十兩?!”

站在一邊的張婷先著急了,滿是震撼地叫了出來,緊接著表情呆滯。

五十兩啊!

她可沒有那麽多錢還,就算將他一家子賣掉,都不值五十兩!

想著生活無望,張婷淚水又湧出來,順著臉頰滴落到地上。

薑停眉頭都不眨一眼,點頭答應:“五十兩是吧,我讓人去拿。”

說完拉過薑大順到一邊,小聲說了自己藏了一些銀子的地方,讓薑大順去拿。

看著薑大順奔跑離去,薑停走上前,語氣淡然:“怎麽?我都答應還錢了,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老混咧開嘴嘿嘿一笑:“那是自然要的,五十兩換杯茶,我還要給你上好茶咧。”說完引著薑停往裏走。

薑濤這時候緩過勁來,站起來指著老混滿臉憤怒:“是你!是你坑騙我!你說這裏麵一定能贏錢的!”

老混輕蔑瞥了薑濤一眼:“喂,我說的是一定可以贏錢?並不是吧,我說的是贏錢的機會很大,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玩的時候確實在贏錢,你輸錢,那是你的運氣差。”

薑濤坐在地上早已經想通了許多事情,見到老混如此蒙混,也明白自己是被欺騙,他握緊拳頭,一步步往老混這邊走過來。

老混沒有表情,依舊是不屑,薑濤這樣的人他看多了,不就是可憐的鄉巴佬一時氣憤壯了膽子嗎?再揍一頓就能讓薑濤認清楚事實了。

老混兩邊的打手捏了捏指骨,擋在老混前麵。

薑濤怒道:“給我滾開!我要打死這個欺騙我的狗東西!”

他的怒吼在打手看來就隻是無能狂怒而已,當然也不可能真聽薑濤的,讓開道路。

薑濤眼睛紅了,指著老混:“我要殺了你!”

“我一定要殺了你!”

張婷上前來,兩隻手抱住薑濤的手臂,哭喊著:“阿濤,我們回去吧,不要再和他們鬥了。”

“賤婦!給我滾開!”

薑濤一把推開張婷,撲向兩個打手。

打手的身型龐大,薑濤無可奈何,想要繞過去,兩個打手僅是挪動幾步,就又將薑濤擋住。

薑濤被戲耍著,更加惱怒,回頭望了望,最終從角落撿到一根棍子,舉著棍子大吼著奔來。

一道人影出現在薑濤麵前,緊接著一道耳光扇在了薑濤臉上。

“啪!”

耳光聲清脆,薑濤動作停止,張婷的哭聲也停了,愣愣地望著薑濤和薑停。

薑停臉色陰沉:“鬧夠了沒有?”

薑濤滿臉不可思議,眼底更多是憤怒,指著老混:“是他騙我的,我憑什麽要還錢?”

薑停冷眼盯著薑濤:“自己愚蠢就要承認,從始至終,你都覺得你自己了不起,可你一直以來幹的事情,都是些什麽狗屁?你自己做的事情,還要麻煩族親來給你擦屁股,你很了不起啊!”

薑濤怒氣依舊,薑停轉身看著老混:“有刀子沒有?”

老混一臉笑意的從袖口抽出一柄小刀,丟給薑停,薑停接過來後,奪過薑濤手上的棍子,丟到一邊,然後將刀子塞到薑濤手中。

“你不是很了不起嗎?刀在你手上,你去捅死他啊,你要真敢做這種事情,我薑停高看你幾眼!”

薑停說完,讓到了一邊。

薑濤看著手中的小刀,又看了看老混,最終仿佛鼓起勇氣,大吼一聲,撲向老混。

老混根本就不害怕,甚至沒有動作,隻是安靜站著等待薑濤過來。

兩人越來越近,最後薑濤站在了老混麵前,刀子在手上,可就是如何都下不去手。

老混譏諷道:“鄉巴佬,回去吧,你族親說的對,你沒有膽量的。”

薑濤死死抓住小刀,整個人都顫抖起來,紅著眼睛盯著老混。

他很想一刀捅死老混,可想到殺人要被抓進大牢,還會秋後問斬,自己死了,兩個孩子就沒了父親。

等所有的事情都想清楚了之後,他放棄了小刀,流出了眼淚。

老混嗬嗬一笑,將小刀撿起來,收回袖子裏,這才抬頭看向薑停:“走吧,小兄弟,進去喝茶。”

薑停點頭,讓薑大牛跟著自己,其他人在外麵等著薑大順。

進入賭坊,喧鬧聲一片,放眼望去,烏煙瘴氣中,每個人都赤紅著臉,眼中滿是貪婪,進了這裏,他們所有的理智都在一場場豪賭之中,消磨殆盡。

輸了錢得想贏回來,贏了錢得想贏更多。

他們都是貪心之輩。

老混一邊走,一邊給薑停介紹這些賭坊的玩法,還誘導薑停去玩兩手。

“小兄弟,我這裏可是什麽都有玩,你族親隻是這其中一個,輸了錢的,我這裏,有更多人是贏了錢出去的。”

老混笑眯眯地望著薑停,薑停卻隻是打量四周的環境,很快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他指了指另外一道門:“那裏是通向哪裏的?”

“另外一條巷子。”

“你們開兩道門?”

“嗯,為了能讓更多客人方便進來。”老混解釋。

薑停頷首,跟著老混進入一間隔間,這裏是老混這些看場子的人待著的地方。

平時沒事就在這裏歇息。

老混給薑停泡了茶,薑停則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與老混聊著,他開始打聽這座賭坊的情況。

一般來說賭坊都是建在城北,那些要賭的人也大多數都是去城北。

可這賭坊反其道而行,開在了城西。

“你們賭坊還放貸?”薑停喝了口茶,隨意問道。

“並非我們放的,我們隻負責這一家賭坊,真正放貸是叫李金福的,我們賭坊裏大多數欠債的賭徒,欠的都是李金福的錢。包括你族親薑濤,欠的也是李金福的錢。”老混解釋。

薑停愣了一下,李金福?怎麽又是李金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