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鴻豎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讚歎:“神醫!你真是神醫啊!”

“少來,夏琪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想誰仔細觀察一番也會發現的。”

“我護著妹妹那麽久了,怎麽就發現不了呢?”

薑停瞥了一眼夏鴻:“你那是關心則亂。”

“隨便吧,反正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隻要你在,我妹妹就能活命。”

夏鴻開心地望著薑停。

“你爹要殺我的話,你也要護著我?”薑停突然拋出這麽一個問題。

夏琪當初寫給自己的信他是收到了,危機感是有的,但不至於真要搬遷村子那麽嚴重。

而且他也不覺得一個王爺會親自對自己這麽一個泥腿子出手。

所以後來也就沒有管了。

到了後麵威靈軍來購買酒精,他更是知道自己無須擔心這些。

“隻要能保證我妹活下去,爹的麵子我都不給。”夏鴻非常堅定地說。

薑停有些詫異了,看起來這對兄妹的感情勝過父子的感情啊。

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隱秘之事呢?

“行啊,有你這句話,我也可以告訴你,隻要我在,夏琪正常來說是不會發病的,隻要她按照我說的去做。”

“那我給你弄一個身份吧。”

“什麽身份?”

“大夫的身份,這樣的話往後你去幫我妹妹醫治也簡單多了。”

“不需要吧,她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基本上是不會發病的。”

“還是要的。”

夏鴻說著拿出了一個登記的紙張,這是名南州大夫登記表,這種表格是交給州府裏麵做審批的。

薑停看著對方煞有其事,有些吃驚。

“不是吧,你這是要做什麽啊?我是不是大夫你不知道啊?我就隻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剛好懂得你妹妹的身體情況。”

“要的,為了以後你能夠更好的給我妹妹治病,這種東西是一定要的。”

夏鴻非常堅定地點點頭。

這家夥一定是有什麽瞞著自己的,隻不過對方不說,薑停也猜不到。

而且若隻是登記大夫那麽小的事情,夏鴻也不應該親自過來。

所以必然是還有其他事要做。

薑停最終還是將大夫登記的表格填了。

夏鴻開心地將表格收起來,抬頭望了望四周圍的環境,抵著下巴,點頭說道:“沒想到你這個村莊竟然能夠如此富裕,屋子重建,道路重鋪,甚至我還見到下河村到縣城的官道,已經在重新鋪設了。”

“如此看來,那官道也是你請匠人去鋪的吧?”

夏鴻嘖嘖兩聲:“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富有,我倒是有些小瞧你這個下河村店了。”

他摸了摸薑停的院子牆垣,又看了看花圃和魚池。

“你這個村長也倒是好享受啊,這般庭院,在縣城也難得一見,雖說小是小了些,但勝在別致,別有一番風味。”

薑停沒好氣地說:“你這是損我還是誇我?”

“當然是誇你了。”

“你一個在府城裏住著深宅大院的人,誇我這農村小別院。”

“這不是很新奇嘛,畢竟你這種院子裏又是種花又是養魚的,已經將三進三出的花園與荷花池都囊括到了你這一方小天地之中。”

夏鴻嘖嘖兩聲:“這可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簡直就是精妙絕倫。”

薑停擺擺手:“行了,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啊。”

“沒有的話你可以離開了。”

“這就要趕我走了?難道就不能帶我參觀一下下河村?”

“沒有什麽好參觀的,對於你們這些見多識廣的皇親國戚來說,我們下河村並不新鮮,還是算了吧。”

薑停皺了皺眉頭,心裏總覺得不能讓夏鴻知道下河村的東西。

那些胰子和酒還說得過去,夏鴻知道了也沒有什麽。

可若是被夏鴻知道了連弩,自己會有大麻煩。

畢竟對方可是皇親國戚,腦子裏想的是保證皇權第一,若是出現了一種足以改變整個大周的武器,那麽對皇權是有威脅的。

對方必然會在第一時間除掉這種威脅。

夏琪雖說也是皇室族人,但畢竟是女子,而且本來命就不長了,所以對這些權力什麽的就沒有太大的概念。

也正是因為這樣,薑停才讓夏琪居住在下河村裏。

薑停表情淡然。

夏鴻望著薑停不像看玩笑的樣子,隻能歎了一口氣,轉身上了馬車。

薑停看著馬車離去了,這才轉頭看著走上前來的薑有福他們。

“這段時間下河村應該會有許多不正常的事情,大家不要驚慌,你們通知下去吧。”

“這一點自然是沒問題的,小叔公,隻是世子殿下都來我們下河村了,是不是要將那些武器……”

薑有福有些擔心這些事情。

“不需要,我不會讓世子殿下跑到打鐵鋪裏去的,也不會讓他知道有連弩和橫刀的存在。”

薑停眯著眼睛。

送走夏鴻之後,薑停在村子裏溜達一圈,主要是看一看村子四周圍的堡壘建造。

確定進度還不錯,這才安心回家,睡一覺。

翌日。

大順站在門口喊醒了他。

“小叔公,小叔公,出大事了。”

薑停揉著惺忪的眼睛走出來,望見薑大順之後,眉頭一皺。

“怎麽了?”

“外麵來了許多人啊,估摸著有百來個,說是要找你的。”

薑大順指了指外麵:“都說是要找你的,我看著太多人了,而且衣著不像是什麽大富大貴的,反倒像是流民。”

薑停愣住了,流民他記憶之中是有的,好幾年前的事情,雖然不是他親眼見到,但記憶尤深。

那種枯瘦如柴,眼睛裏失去了人性,隻剩下獸性的恐怖眼神。

隻要是有吃的,可以做任何事情。

那流民已經不能稱之為是人了,說是野獸都不為過。

可如今大周並未發生饑荒,怎麽會有流民?

“走,出去看看。”

薑停一擺手,然後帶著薑大狗往外麵走去。

來到了村口之後,才見到百來個衣著破爛的人正伸長脖子觀望四周,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一些年輕一些的,小心翼翼地摸一摸村口的涼亭,大樹下的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