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臉色陰沉:“你們打砸別人店鋪,還實施搶劫,抓走!”

李新沒想到最終的結果竟然是這樣,他喊著冤枉,滿臉不可置信。

但很快就接受了事實,咬著牙盯著薑停。

“小子,這一次我著了你的道,算我倒黴,不過你等著吧,你以為這事情那麽快完了嗎?等我出來!”

張明隻是一臉嚴肅的讓衙役將李新帶走,還順便抽了幾個混混一起。

張明看著這些混混已經散去了,百姓們也都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這才打量薑停。

他看了一眼還在裝修的店鋪,又看了看薑停。

“從外麵來的?”

“嗯。”

“沒有和聯合會打招呼就開店了?”

“官爺,大周哪一條律法說過在府城開店要和聯合會打招呼的?”

“這是規矩,不是律法。”

“規矩?這規矩誰定的?聖上嗎?”

“如此頭鐵,將來有你受的。”

薑停嘿嘿一笑:“其實我這個人也有自己的原則規矩。”

“你的?在這府城有用?”

“現在沒有,將來會有的。”

“那祝你好運。”

張明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

薑停收起笑容,轉頭看著童興:“繼續裝修,我們的店鋪最好在一個月之後裝修好,開始營業。”

童興呲牙咧嘴,笑了起來:“奶奶的,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行了,繼續裝修吧,這些隻不過是小嘍囉而已,真正的人物都還沒有出場呢。”

薑停拍了拍童興的肩膀,緊接著抬頭看了看對麵的茶樓。

隻見到茶樓三樓靠窗的位置,幾個華衣錦服的人正在望著這邊。

見到了薑停發現了他們,他們並沒有慌張,而是舉起了手中的茶杯,露出笑容。

隻不過那笑容裏麵,有著非常多的陰冷與不屑。

薑停轉頭進了店鋪之中。

午後,薑停讓童興去店鋪,自己則是去牙行尋找可以租賃的房屋。

隻不過華衝見到他,隻能擺手苦笑:“實在是不好意思啊,薑公子,不是我不想做你的生意,是聯合會那邊已經來興師問罪了。”

“明白了。”

薑停聽著轉身離開,然後自己在西區尋找租賃的房屋。

不知不覺,他竟然來到了歐府。

思索了一會,他跑到附近的點心店買了一些精致的點心,又買了一幅畫,借了店家的紙墨筆硯,在畫上提了一首詩。

那店家一開始還以為薑停這一副穿著隻是城外泥腿子。

大字不識一個。

沒想到一首詩提出來,店家隻覺得如雷貫耳。

等薑停離開之後,一個公子哥從外麵走進來,見到店家發呆,有些疑惑。

“熊掌櫃,你這是怎麽了?”

“呀,是李公子啊。”

“嗯,最近可有山陰老者的詩集?”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李公子,這山陰老者的東西從來都是孤本,實在難找,我已經派人去尋了,還需一些時日。”

“那還真是可惜。”

“剛才有個少年,在我這裏買了一幅畫,在畫上題了一首詩。”掌櫃看著李公子如此鍾情詩詞,於是鬼使神差地將剛才薑停現場題詩的事情說了出來。

……

薑停拿著點心和畫作前往歐府。

來到門口,敲門。

不久就有一個下人將大門打開,不解。

“你找誰?”

“請問歐老在家嗎?”

“歐老?你是找我家老爺嗎?”

“應該是你家老爺的弟弟?”

當初在州府的時候,歐德興叫歐老二叔。

下人一聽,臉色頓了一下,緊接著小聲說:“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歐老前幾個月已經過世了。”

薑停一聽,愣了一下,很快看了看歐府。

這裏沒有掛孝啊。

下人解釋:“歐老的家在衝北鎮,我家老爺已經將屍首帶回去了。”

薑停眉頭一皺,歐老有家人嗎?

似乎與歐老共事那麽久了,也沒聽說過歐老的家人。

不過還是向下人問清楚了衝北鎮的位置,看著不遠,就坐上馬車到衝北鎮去。

到了衝北鎮,詢問了一會之後,才知道歐老的墳墓在一側的山腳下。

去山上祭拜完了歐老之後,將點心都放在墓前,這才坐上馬車回府城,經過衝北鎮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爭吵。

隱約中他聽到了歐老的名字,於是走上前去。

隻見到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帶著一老嫗跪在地上。

衝北鎮歐家村是族村,整個族組成的村子,當時他問歐老的墳墓就是這裏的人告知的。

此時就見到許多人圍著這兩人指指點點。

“求你們了,我隻是想給我爹收拾遺物而已。”男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可惜的是四周圍的人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好臉色。

“住嘴!七叔公可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不要辱了七叔的名聲!”

“就是,你是這個娼妓所生之子,我們七叔公可沒有一個娼妓的妻妾!”

“還想收拾遺物?我看你們就是想來偷東西的!”

“我看不如將他們打死算了!”

男子指著自己:“怎麽不是?我叫歐念清,是我爹給我取的名字!”

他又指了指身邊的老嫗:“我娘是爹唯一的妻子,這一點你們知道的啊!”

“我們可不知道!”

“七叔公孑然一身,從未婚娶,你莫要在這裏亂說!”

薑停站在人群之中,聽著隻覺得有些疑惑。

歐老似乎從來沒有提及家人,在明州縣的時候也是從未說過家裏人的情況。

也就在府城說過歐德興是侄子,還有與歐府裏的老爺是兄弟。

其他一概沒提過。

但是這其中似乎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故事。

好家夥,莫非是什麽淒美愛情故事?

才子佳人,最終因為身世問題被棒打鴛鴦?

這樣的狗血劇情雖說都已經聽膩了,可現實之中卻經常發生。

所以才會得到那麽多人的共鳴。

薑停甚至有種想要拿把瓜子看戲的想法。

歐念清很快就被打了出去,老嫗則是年事已高,被人請了出去。

歐家怎麽說也是官員世家,禮數上大多數人還遵守。

老嫗隻是一臉木訥。

薑停看著歐家的族人將兩人送出去之後,薑停走上前去。

看著歐念清,他微笑說道:“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