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掉之前沒有看一看哪一些書籍是有用的?”

薑停一直都記得歐念清請求他做的事情。

“有啊,不過大伯公找了一遍之後說全部都是無用之書,都燒了。”

年輕人說話並不隱瞞,也有可能覺得薑停是村長親自接待的人,應該是歐府的朋友,所以就沒有什麽戒備之心。

薑停點點頭,明白了過來。

“剛才我看外麵有一個男人帶著老嫗說來給歐老收拾遺物?”

年輕人擺擺手:“那家夥都來了很多次了,隻是七叔公根本就沒有婚配,他們也不是七叔公的家眷。”

“原來如此,那倒是,沒有八抬大轎可就不算明媒正娶了。”

“可不是嘛,而且七叔公一世英名,如今人都已經仙逝,我們身為族人,自然要保住七叔公的名聲。”

“行了,我已經祭拜完了,歐老後來跑到明州縣與我共事,如今看來是屈才了,有這樣的大家族,怎麽就不好好依靠著家族的勢力往上爬呢?”

薑停有些惋惜地搖搖頭。

年輕人非常讚同地點點頭:“就是,七叔公也是有些倔強,當初還和村長吵了一架,然後離開歐家村,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和年輕人一邊走一邊聊,最終年輕人送薑停離開了歐家村。

回到茶館,歐念清非常著急地湊上來,好奇的問:“如何了?是不是已經找到了?”

薑停搖頭說道:“沒有找到,不過我問過了,他們說歐老書房的書籍都被燒掉了。”

“燒掉了?”

“對啊,歐家村的人是這樣說的。”

“好,謝謝了。”

“不客氣。”

薑停微笑地擺擺手,然後看著老嫗:“需要帶你們去歐老的墳前祭拜一下嗎?”

老嫗臉上的神色一顫,眼睛多了一些神采。

歐念清卻笑道:“不需要,我們已經去拜祭過了。”

薑停並沒有強迫,而是與他們告別,然後坐上馬車往府城駛去。

歐家村之中……

村長帶著李公子走了一遍歐老居住的小別院,此時村長很疑惑。

怎麽今日會有那麽多人來詢問關於歐老的事情呢?

平日裏似乎也就隻有那對母子。

李公子看著空空如也的書房,很快將注意力放在牆上的畫作上。

“全部書籍都燒掉了?”

“嗯,當初我看著我堂弟的書籍都是關於工匠研學的,覺著是荒廢學業的東西,就燒掉了。”

“實在是可惜了。”

李公子笑了笑,欣賞了畫作之後,感慨:“這畫作實在奇怪。”

“如何奇怪了?”

“這一幅畫並不怎麽樣,但是詩卻極好。”

“這幅畫是之前歐老的小友前來贈予的,本來我不想要,隻是那小友盛情難卻,就答應留下來了。”

村長看著畫作,這時候也注意到了畫作上提的詩。

當時他看著薑停穿的不是什麽大富人家的模樣,也就沒有怎麽留意了。

現在越看越覺得心驚。

這詩作,非大家不能出啊!

“沒想到那家夥竟然是來這裏祭拜歐老的,真是有緣分啊。”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山雪。好詩啊,要是歐老還在的話,真是身臨其境。”

李元紘鼓掌,然後笑了笑,與村長走出院子。

與村長告別之後,他匆匆趕回府城。

薑停回到府城之後,繼續尋找願意租賃的房屋。

可惜的是,一般人家是不願意出租自家別院的,畢竟一個家裏突然來了陌生人,是誰都不願意。

薑停也是找了許久,直到經過一戶人家的時候,那人家好心,願意將西廂的房屋租賃給他。

隻不過有個條件,那就是不能公用院子。

也就是說,薑停除了睡覺之外,不能在府邸之中逗留。

薑停欣然答應了。

將房間收拾了一下,他帶著童興將自用的東西都搬了進來。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他又帶著童興回到店鋪之中。

寫下書信,薑停送到驛站,讓信差將信送回去明州縣下河村。

等晚上回到租賃的房屋,薑停眉頭一皺,看著大門的鎖頭,並不是當初他們離開時候那樣。

房屋有被打開的跡象。

他抓住打開了鎖打算推門進去的童興。

“怎麽了?”

童興不解的望著他。

薑停搖搖頭,給薑大牛一個眼神,薑大牛立刻明白過來,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同時側身靠在門邊。

等確定裏麵沒有人了,這才走入房間。

薑停這才帶著童興進去。

“沒有什麽啊?薑停你發現什麽了嗎?”

“我們的房間有人進來過。”

“不會吧,我們可是上了鎖的。”

童興指了指大門。

薑停卻獨自來到行李前,然後將行李和包袱都打開來。

翻找了一番,沒有遺失物品。

就連衣服裏包著的二百兩銀票也還在。

童興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如果有人進來過,卻又不是為了財,難道是想要害命?我們才來府城沒有多久吧?就招惹上了什麽人嗎?”

“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這房子來過人,桌子上那些茶水就不要喝了,我們自己出去茶館裏帶一些回來。”

“知道了,不過若真有敵人要害我們,那我們是不是該換個地方住了?”

童興對於危險還是比較擔憂的,想著穩健一些就是尋其他的住處。

“你以為我不想嗎?能夠找到這麽一個住的地方已經很不錯了,實在不行的話還是要住回客棧。”

“客棧啊?太不好住了,又吵,偶爾還能夠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童興住在客棧一晚上,就能夠聽到隔壁一對男女正在做一些造小人的事情,那喘息聲可真是夠大的。

也不知道是要怪那對新人如此毫無忌憚還是要怪客棧的隔音不好。

童興有些不爽:“真是不明白,他們做那些事情,不知道回家去嗎?”

薑停笑道:“你要是忍不住了不知道讓小柔伺候你?反正現在看來小柔很願意。”

“可別吧,我要是敢做這種事情,我爹非得打死我。”

“你爹不是高興?”

“你可不知道,我爹對於門當戶對有多執著,來府城之前我爹還和我說,我年紀也到了,該要娶妻生子,說要讓媒人去給我說媒!”

童興就覺得是遇到了什麽洪荒野獸一般,滿臉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