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停反倒是清閑了許多。

聯合會的人不來搗亂,倒是有些愜意。

突然,就見到幾個衙役匆匆走過來,大聲吆喝著讓路中間的百姓避讓。

最終幾個衙役停在了薑停的麵前。

他們指著王楚幾個工匠:“你們停手!有一些事情需要請你們到州府去,現在跟我們走吧。”

王楚他們都是一臉懵,但見到衙役,他們還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一些拘謹。

畢竟他們都是老百姓,麵對這些穿著衙役官服的人,都會帶著敬畏。

但好在他們有主心骨,所有工匠將目光都放在了薑停身上。

薑停見到有衙役來的時候就已經往前走了。

這時候來到衙役麵前,好奇問道:“幾位官爺,我想我們應該沒有犯事吧?”

“沒有犯事,我們隻不過是例行詢問而已,他們幾個工匠跟我們走一趟就行。”

衙役指了指站在一側的王楚等人。

薑停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對王楚這些工匠點了點頭。

衙役將工匠帶走了,今日的裝修似乎並不能順利。

等了一會之後,老葉也匆匆從外邊趕了過來。

“薑公子,我們那邊的工匠也被衙役叫走了。”

若隻是王楚幾個工匠被叫走,那還說得過去,可是現在所有幫他們裝修的工匠都被叫走了。

這就不正常了。

“別著急,我們先等著,王楚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童興走上前來,小聲詢問:“不會是張正躍那家夥搞的鬼吧?”

“不知道,先看看情況再說。”

“那家夥真是一點都不念舊情,我們好說都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我爹和他也共事過,就算不幫忙也不應該為難我們啊。”

“早和你說過了,感情在利益麵前不值一提,尤其是對於他們高官俸祿的人。”

薑停擺擺手,讓薑停他們先回去等消息。

直到酉時,王楚才帶著工匠們回來。

他有一些苦澀地對薑停說:“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東家,我想我們是沒有辦法幫你做這些工了。”

薑停笑著說:“無妨,若是有什麽難處就和我說。”

“是這樣的,我們去到州府之後,衙役和我們說,若我們繼續在這裏幹活,每日都要到州府去報道,說是有案子需要我們協助。”

“什麽案子?”

“我聽著都是一些鄰裏之間的矛盾,小案子,甚至有許多都與我們無關的,可都拿出來審問我們。”

薑停明白,這明顯就是拖延時間。

而且衙役都已經說了,隻要是在下河村店搞裝修,那就要去州府衙門。

這針對的也太明顯了一些。

“知道了,沒事,這段時間的工錢一樣結算給你們。”

“實在是抱歉了,東家。”

“這也不是你們想的,我知道你們的為難。”

薑停對此並沒有太過擔憂。

讓童興將這些工匠的工錢都結算好了之後,眾人站在隻裝修了一半的店鋪之中。

“真他奶奶的過分!我就不相信了,這府城不與聯合會合作就做不成生意了!”

童興咬著牙,握著拳頭,滿臉憤怒。

其他人亦是如此。

薑停卻望著自己的店鋪,淡然說道:“沒有什麽是解決不了的,既然他們不讓我們裝修,我們就不裝修了。”

眾人愣了一下。

薑停笑著說:“難道不行嗎?”

“可是店鋪沒有裝修好,怎麽賣東西啊?”

“就這樣賣,你去外麵給我買一些架子回來就行,我們將貨物擺在架子上就好。”

“就那麽簡單?”

“嗯,其實一開始我就有想過這樣弄的,畢竟越是奇特的風格,就越容易被記住,隻不過當初想著若能裝修一下會好看一些。”

薑停冷笑地說:“可是我下河村的貨物,並不需要靠著裝修來襯托,就算是擺在大街上,依舊會有數不清的客人來購買。”

他極為自信,拍了拍童興的肩膀:“你就去找一張凳子回來,坐在門口收錢好了。”

童興眼睛一亮:“對啊,這不就是和我們當初在街市上擺攤那樣嗎?”

“嗯,差不多,隻不過這一次我們有瓦遮頭,條件更好一些。”

眾人一聽,趕緊往外跑去。

既然如此,他們就可以直接開店做生意了。

下河村店開張了!

半個月的時間,薑停如期將下河村店開張了。

那些曾經賣過解憂酒的客人第一時間跑了過來,非常開心地說:“總算將你們下河村店等到開張的日子了,解憂酒!我要解憂酒!”

其他的客人亦是如此。

當然了,也有一些是要購置胰子的。

店鋪開張之後,生意一樣火爆。

來這裏的客人根本就不在乎店鋪裝修得如何,他們隻想趕緊將東西買了,然後回家好好享用。

下河村店對麵的茶館中,孫誌偉眯著眼睛,臉上的笑容都消散了許多,表情有些僵硬。

他深吸一口氣:“為何他們就是不願意放棄府城的生意呢?這兩個家夥到底在想什麽?明明都已經有那麽多人阻止他們了!”

“孫兄,這個下河村店到底是什麽來頭啊?”

“張兄,你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他們就是明州縣來這裏開店的泥腿子而已,說真的,也就那個童興有一些身份背景而已,但也不過是在明州,府城童家,似乎兵不待見他。”

張澤成嗬嗬一笑,望著下河村店如此火爆的場麵,嘖嘖兩聲:“說實話,我可許久沒有見到過一個店鋪開張會有那麽多人光顧了。”

“嗯,當初如此火爆的場麵,似乎也就隻有任家製衣坊開店的時候有如此多的客人吧?”

“但那畢竟是有皇商加持的,大家聽著是皇商的店鋪,當然都會去買。”

“是啊,可這小子的店,名字也極為奇特,店鋪更是簡陋,甚至都不能稱之為店鋪,隻是一間破屋子而已。”孫誌偉眼中多了許多震驚。

張澤成非常讚同地點頭:“就這樣,還能讓那麽多客人光顧,說明他的貨物確實很好。”

“張兄有嚐過他們下河村店的解憂酒嗎?”

“自是沒有。”

“我已經命人去買了。”

剛說完,孫誌偉就見到自家下人從下邊跑上來,買了一瓶解憂酒和一塊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