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東西放在桌子上,下人立刻站在一邊。

孫誌偉將解憂酒打開,找小二要了兩個杯子,滿上,然後伸出手對張澤成說:“那我們兩就試一試下河村店的解憂酒,看看是不是真有那麽好喝吧!”

兩個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很快他們都閉上了眼睛。

那種烈酒順著喉嚨落肚,然後嘴裏帶著芳香的極致感受讓他們流連。

等了許久之後,孫誌偉才睜開眼睛,眼睛閃過凶狠的光澤。

張澤成滿臉驚豔:“真沒想到,我們名南州竟然還有人能釀造出如此醇香的烈酒啊!”

“下河村店能夠將店鋪開到府城來不是沒有道理的,這酒,王亮死的不冤枉,也算是死得好,不然看著自家的產業都被下河村店全部吞並,隻會生不如死。”

孫誌偉感慨一聲。

張澤成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可這樣看來,下河村店是無解的,不要說王亮了,整個府城,甚至整個名南州的酒業,都會被下河村店給擊潰。”

“所以想要將下河村店給壓下去,隻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

“張兄可不要在這裏和我揣著聰明裝糊塗,這麽大一塊肥肉,莫非你不想要?”

張澤成嗬嗬一笑:“孫兄說的在理,那我們商議一下?”

下河村店裏,薑停抬頭看了看茶館靠窗的兩人,抵著下巴思索一番之後,也暫時不去管了。

再有半個月,果酒和果醬也該開始運送到府城來了。

到時候下河村店裏所出售的貨物種類就會變多,提供給客人的選擇也變多。

而且服裝店也在規劃之中,明年,整個名南州都會知道下河村店的名頭。

至於府城的店,無非就是為了成為一個標誌性而已。

讓那些顧客知道,不見時縣城,在府城也有下河村店的存在。

夜晚,下河村店打烊……

童興將銀子都存到了錢莊,看著開具的契約證明,咧開嘴笑了。

“哈哈哈,賺錢啦,總算是賺錢啦!”

“往後這些店鋪都會進入到盈利的狀態,看你這樣子,豈不是每天都要笑成傻子?”

“嘿嘿,我樂意。”

“到時候就讓你數錢,抱著錢過日子。”薑停笑道。

能夠開始正常營業,他心裏也開心。

童興卻有些擔憂:“就是不知道聯合會那邊會不會搞什麽幺蛾子,還有張正躍,我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這一點不需要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遇到問題再解決問題就是。”

薑停可知道,自己手上拿著什麽樣的底牌,單單是酒精就足以影響邊疆戰士,大周總不能為了一個聯合會將自己這個會製造酒精,挽救千萬戰士的人給殺了吧?

他並沒有聽說當今聖上是個昏君。

如何權衡利弊聖上必然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平穩的生意做著,到了七月,果醬和果酒的出場,更是驚豔了府城的顧客。

他們才知道,原來還有這種甜甜的酒,連婦女兒童都適宜少量飲用。

原本就極為熱鬧的下河村店,幾乎門檻都被踏破了。

簡陋的店鋪裏已經容不下外麵進來的客人了。

薑停隻能請了一些人過來,讓他們維持秩序。

府城之中越來越多的百姓知道下河村店,而且也有越來越多的客人購買下河村店出品的貨物。

童興真是數錢數到手抽筋,一開始他還非常樂意,等每日都重複著這樣的工作,他也隻剩下抱怨。

好在有小柔幫忙一起,兩個人也能在打烊之後沒多久就將所有的數目清點完畢。

府城的錢莊也開始派人前來收錢。

將賺的錢數完了之後,童興揉了揉自己的腰,苦拉著臉:“我說,薑停,不如我們多開幾家店吧,你看我們每日都忙不過來了!”

“開店,可以啊,你先讓他們將店鋪租給我們。”

“當我沒說。”

開玩笑,當初華衝能夠將六間店鋪租給他們已經是薑停明智之舉,直接租賃下來。

現在再去租府城的店鋪,基本不可能。

不是沒有,其實府城之中空置的店鋪有非常多,可聯合會那邊已經說了,不允許將店鋪租賃給薑停和童興。

童興眼睛一轉:“哎,你說我們不親自去租怎麽樣?讓下河村的村民去,他們又不認識村民,到時候契約都已經簽了,他們總不能反悔吧?”

“是啊,你還真是聰明啊,那你猜一猜聯合會那邊的人有沒有想過這一點呢?”

“那你說怎麽辦?我們這六間店每日都火爆,別人的店鋪是生怕自己的生意不好,倒閉了,我們呢?我們是太多客人了,忙不過來啊!”

童興歎息:“你看,我已經好幾天沒有準時吃飯了,午飯都是草草的弄幾張餅吃著,晚上又太累了,都不想吃。”

“那今晚我帶你去吃福星樓?”

“不要,沒心情,說真的,薑停,我沒想到府城的百姓財大氣粗,解憂酒一兩銀子一斤,他們竟然一次來兩三斤!”

“所以說啊,我們還是太小看大周這些小戶人家的實力了。”

薑停笑了笑。

“算了算了,我就是勞碌命。”童興對著頭頂上哀嚎一聲,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外麵走去。

眾人將店鋪關起來。

緊接著一群人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

等來到院子口的時候,就見到薑成站在門口,低著頭,臉色鐵青。

薑停看到薑成,心裏一驚,趕緊走上前。

這種事情村子裏的人都跑過來了,必然是村子發生了什麽事情。

“薑成。”薑停喊了一聲。

薑成紅著眼睛抬起頭來:“小叔公,我們村子被官兵圍起來了!”

薑停瞳孔一縮:“什麽情況?”

“有一個犯人,似乎是什麽聖母教的,妖言惑眾,被抓住了之後,不知怎的又逃了出來,他逃到了我們村子。”

薑成咬著牙:“那個家夥一身傷勢,而且身上穿的也不是囚服,所以我們都不知道,大家好心將他救下來,找劉赤腳治好了。”

“可是沒想到衙役上門來,將那個犯人抓住了,犯人就誣陷我們是聖母教的!”

“我們已經解釋了,可縣令大人不聽,就說我們是叛賊,要將我們村子夷為平地!”

“小叔公,有福叔上前理論,被劉誌命人打死了。”薑成說著,流下了憤怒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