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程望著李莽,李莽卻寒著臉說:“剛才有一個犯人說自己是下河村的人,看來下河村裏有殺害縣令大人的凶手了!”
李莽說完之後,對其他幾個同伴招了招手。
至於縣令大人的屍體,那自然是要好好處理的。
這種事情交給錢程就好。
他們負責將下河村裏的犯人抓拿歸案。
錢程望著幾個離去的背影,轉身吩咐自己的手下收拾趙延新的屍體。
當屍體抬到了停屍房之後,童昱這些縣吏早已經在等待了。
他們惶惶不安,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會有人敢做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縣令大人可是一方父母官,而且是極為重要的官銜,若不是自然死亡,上麵就一定會下令調查。
到時候整個明州縣都會人心惶惶。
畢竟那種調查的手段有些特殊,幾乎是滿街的衙役捕快,還有線人。
隻要是有一丁點風吹草動,衙役就會抓人。
“到底是怎麽回事?趙延新這時候跑出去做什麽?”縣令大人死了,童昱作為縣丞反倒是成為了縣衙裏最大的官。
他陰沉著臉,想知道趙延新這時候出去要做什麽。
何縣吏小聲說道:“我聽說了,似乎是校尉大人劉誌死在了兵營之中。”
童昱愣住了,很快就瞳孔顫抖,轉頭看著錢程。
錢程點點頭:“我也是剛收到消息,校尉大人劉誌死在了自己的帳篷之中,死因是喝下了有毒的茶水。”
“這是怎麽回事?這是誰要造反了嗎?”
童昱隻覺得害怕。
一下子死了兩個明州縣權力最大的人,這件事情州府那邊一定會介入的。
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立刻讓仵作驗屍,自己則是跑到了書房之中,寫下書信讓信差送去州府。
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他又找到了錢程。
“殺死趙延新的凶手抓到了嗎?”
“並沒有,不過聽李莽說的,似乎是和下河村有關。”
“下河村?薑停!”
童昱滿臉震驚,他知道薑停的手段是有的,而且也極為大膽,可如何都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吧?
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李莽現在已經去下河村了。”錢程站在一側,淡然說道。
“胡鬧!下河村現在是什麽情況他們不知道嗎?!那裏就隻有一幫被冤枉的村民而已,此時村民憤怒,他們去了,隻會讓村民們奮起反擊而已!”
“大人知道下河村是被冤枉的?”
“在縣衙裏的人誰不知道?誰不知道是趙延新將聖母教的教徒放走,讓教徒跑到下河村去的?”
“可如今證據確鑿了,下河村怎麽樣也無力回天。”錢程歎了一口氣,極為惋惜。
童昱卻一揮袖:“我絕對不會讓明州縣的任何一個村子受到陷害,這件事情我就算是脫掉我的烏紗帽,也一定要給下河村正名。”
他滿臉的堅定,眼中多了一些決然。
錢程看著童昱如此,心裏極為敬佩,但也知道,這其中必然是有童興的關係。
要知道童興和薑停之間的關係,絕對是非常鐵的。
而且兩個人將下河村店開到了府城去,兩個人的聯係是不可能切斷。
“大人,需要我去將那幾個家夥追回來嗎?”
“莫非你擔心下河村的人?”
“不,我擔心他們有去無回。”
錢程根本就不擔心下河村的村民會被李莽他們欺負。
要知道下河村的村民可是連山匪窩子都滅掉一個的人,李莽幾個人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
若是下河村的村民發發善心,還能給他們留一條命。
可若失去理智,那李莽他們幾個的命運就隻能埋在下河村附近的山崗上。
“錢程,其實一直以來我都不了解下河村,但我知道你必然是了解的,從你最初去下河村調查了一次案子之後。”
童昱認真望著錢程。
錢程抿著嘴有些為難。
他可是答應過薑停不會將連弩的事情說出去。
還有許多下河村的事情。
他都想要保密的。
當初為了能從大牢裏出來,他已經將這種事情告訴了夏鴻。
這就已經算是違背諾言。
如今再說,可真是太過分。
童昱淡然說道:“我知道你想做捕快頭子許久了,正好老兆準備調去州府。”
錢程握緊拳頭,再次將自己的良心出賣。
童昱知道了關於下河村的一切,他隻覺得自己的兒子找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兄弟。
“連弩這種東西我聞所未聞,估計整個大周也沒有人擁有這種東西,下河村製造了不得了的武器啊。”
他思索了一會之後,又說道:“不過這算得上是私製武器,要是讓州府知道了,下河村就真的成了反叛的村子。”
說完之後,他目光落到錢程身上。
錢程趕緊舉起了自己的手掌:“大人,這件事情我隻和兩個人說過,一個是你,另外一個是世子殿下。”
“夏鴻?”
童昱心裏一顫:“世子殿下沒有說什麽?”
錢程搖頭:“沒有,不過後來他去了一趟下河村,然後就前往拒北城了。”
“說明他與薑停之間是達成了什麽協議,所以才會保守這個秘密。”
“這些事情隻要我不說,大人也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你不說?”
“大人說笑了,我雖說將這種事情告訴了你,可也是知道令郎與薑停是兄弟,就算告訴你對薑停也不會造成什麽影響。”
錢程給自己的背叛找到了借口。
童昱卻隻是淡然地說:“行了,今年過了之後,捕快頭子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錢程臉上一喜,趕緊拱手:“謝謝大人提拔,我一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童昱一擺手,讓錢程離開了。
……
薑停帶著薑大狗出了城之後,就跑到亂葬崗與薑大牛和教徒會合。
教徒臉上滿是興奮,他沒想到自己真的做到了。
接連殺了校尉和縣令。
這明州縣權力最大的兩個人,都被他一個小人物給殺死了。
薑停微笑地看著教徒:“怎麽樣?是不是非常激動呢?”
教徒點著頭:“哈哈哈,沒想到啊,這些家夥其實那麽好殺,不過是一杯茶,一把刀,就能將他們都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