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牛點點頭,明白了薑停的話。

果不其然,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就見到一個轎子匆匆趕來,周圍有幾個衙役在護著。

很明顯,這就是趙延新的轎子了。

薑停給了薑大牛一個眼神,薑大牛立刻撲了出去。

“大人!冤枉啊!!大人!!”

薑大牛大吼著,將轎子給阻攔了。

趙延新此時極為惶恐焦急,畢竟劉誌死了這可是大事情。

而且還是被毒死的。

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要捅到州府去的,而在州府之中,很多事情就會被揭露。

他在明州縣的這些日子裏,有一些事情手腳並不幹淨,在沒有處理好之前,他並不想有州府的人過來。

尤其是現在下河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要是州府的人這時候過來,就會知道他們擅自動用官兵。

這可是大罪。

聽到外麵的呼喊聲,他臉上帶著慍怒:“怎麽回事?怎麽會有人攔住去路?!”

心腹衙役一隻手摸著腰間的長刀,走上前。

“趕緊滾開!這是縣令大人的轎子!”

“官爺,我找的就是縣令大人啊,請縣令大人給我們做主!”

衙役轉頭看了看轎子,轎子的簾子打開,趙延新望著薑大牛,腦海之中有印象,緊接著瞳孔一縮。

這不是下河村的村民嗎?

怎麽會在這裏?

他咳嗽一聲,強裝鎮定:“你是什麽人?有什麽冤情?”

“大人!我是下河村的村民……”

“好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先讓開,去縣衙等著我,我辦完了事情之後就會回去解決你的問題。”

趙延新擺擺手:“你先讓開,我有急事!”

“大人!我們下河村的事情也是急事啊!”

“能有什麽急事?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下河村可是要造反的教派,我沒有當場將你拿住就已經是仁慈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薑大牛站起來,咬著牙怒吼:“我下河村村民本本分分,如何能是造反之人?我不服氣!”

“給我將他弄走!”

趙延新指著薑大牛,心裏已經有些顧不上那麽多了。

劉誌的死在他心裏就是一個石頭,一直就沒有落下。

衙役先上前去,可是並不能挪動薑大牛的身軀,於是回過頭對幾個同伴說:“你們也過來幫忙!”

幾個衙役這才紛紛上前。

在一邊看著的薑停臉上多了一些冷笑。

機會來了!

趙延新,你可真是不死不行了。

在薑停的視線之中,教徒從轎子側邊突然竄了出來。

一把匕首直接劃過趙延新的脖子。

趙延新瞳孔一縮,捂住傷口,可鮮血卻不斷的湧了出來。

他緩緩倒地,在落地的瞬間見到了坐在一側茶檔的薑停。

他明白過來,原來是這個自己一直小看的泥腿子設的局!

薑大牛惶恐的尖叫,幾個衙役轉頭看過去,這才發現趙延新已經倒下了。

氣息全無!

所有衙役都愣住了。

薑大牛趕緊轉身往外走去。

還是有衙役立刻想到了什麽,指著薑大牛:“給我站住!”

但薑大牛怎麽可能會停下來,離開的腳步都加快了一些。

薑停帶著薑大狗繼續在茶檔裏喝著茶,並不著急,而是等幾個衙役向薑大牛追過去的時候,才付了茶錢,站起身來往城外走去。

他嘴裏哼著歌,一臉輕鬆。

其實若可以,他並不想做這些事情的。

畢竟會有非常大的麻煩。

明州縣一個縣令和一個校尉死了,這種事情絕對可以說得上是惡劣。

若是和平年間,國都那邊必然會有人派下來調查。

可現在是莽子要對大周動手的時間點,所以國都那邊會將這些事情放下。

隻要國都有人兜著就行。

薑停離開了縣城沒多久,那幾個衙役就氣喘籲籲的跑回來。

這時候錢程他們也已經趕到,見到被割喉的縣令大人,臉色鐵青。

“縣令大人已經死了!”

“李莽,到底怎麽回事?!”

“我問你們怎麽回事?縣令大人這一次並非正式的出行,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已經出來了!”

錢程抬頭看著那幾個滿臉蒼白的衙役。

這幾個衙役是趙延新自己帶過來的,所以與錢程這些衙役並不相熟。

很多時候錢程做事情都將這幾個衙役排外。

如今發生了這事情,他隻想搞清楚。

李莽就是趙延新帶過來的衙役之一。

他眼神陰鷲,並沒有回答錢程的問題,而是轉身跑到了茶檔之中。

老板已經嚇得瑟瑟發抖,木訥的坐在凳子上。

李莽來到這裏之後,他更是全身抖成了篩糠。

“剛才在這裏的那兩個人呢?”

“官爺,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兩個人到底去什麽地方了?你若說不出來,就跟我去大牢裏好好想一想!”

“官爺,我真不知道,他們就隻是過來喝一口茶而已,就在那個位置啊,官爺,我是冤枉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老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生怕李莽真的將他帶回去大牢裏。

李莽也有這樣的想法。

現在那幾個可疑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他需要一個人來頂罪。

至少要證明他們找到了線索。

可錢程這時候突然走上前來,攔住李莽:“你要做什麽?你覺得這個茶檔的店家會是殺害縣令大人的凶手?”

“剛才那幾個可疑的人就是在這裏喝茶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夥的?”

“這店家可是一直都在這裏搭茶檔的,你這就是在冤枉別人。”

“少廢話!縣令大人死了,這件事情誰都兜不住,若不能找到線索的話,我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要入獄!”

李莽冷眼看著錢程。

錢程卻嗬嗬一笑:“你搞錯了,縣令大人並非正式出行,也沒有通知我們,如今發生的這件事情,是你們的過錯,可千萬不要將我們也拉進去了。”

“你什麽意思?!”

李莽咬著牙。

忽然,他眯著眼睛:“下河村,這個村子你聽說過嗎?”

“下河村?”錢程愣住了。

怎麽這件事情和下河村有關係嗎?

不對勁吧!

錢程思索了片刻之後,就敢確定,薑停真有可能做買凶殺人的事情。

畢竟最近趙延新和劉誌所做的事情他略有耳聞。

可這不是同歸於盡的做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