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音再次醒來,屋外陽光明媚,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灑在南音音蒼白的臉上。
南音音鴉羽般的睫毛撲閃,眼神中透露出迷茫與驚恐,似乎還未從蛇毒帶來的噩夢中完全掙脫。
“阿景?”
南音音疑惑,她怎麽在這?
不是在祠堂,中毒蛇……
難道是阿景救了她?
剛想問周逸景怎麽回事的南音音,在看到周逸景纏滿白色繃帶的後背後,眼裏瞬間爬滿自責:“對不起,阿景,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這個苦。”
周逸景本來是開心地看著南音音的,在察覺到南音音情緒低落後也跟著難過,笨拙地安慰南音音:
“老婆,我沒事的,一點都不疼,你別難過。”
說著還去抱**的南音音。
南音音輕輕擁抱周逸景。
周逸景感受到了南音音的回抱,肉眼可見地開心。
“老婆,不怕,阿景一直陪著你。”
“嗯。”
分開過後,南音音才看到自己左手被蛇咬的傷口綁著白條。
顯然被人處理過了。
南音音問:“阿景,是你去祠堂救了我嗎?”
周逸景不懂什麽救不救的,老實回答:“是德叔把你帶回來的。”
“當時你睡著了。”
“我就沒喊你。”
周逸景斷斷續續說著。
應該是她昏死了,德叔發現了她,把她帶回來。
周逸景還以為是她睡著了。
從早上周逸景醒過來後一直滿心歡喜地守著南音音。
越看越覺得看不夠,自己老婆怎麽這麽漂亮。
不過南音音有些奇怪,德叔是在一個小時之內發現的她嗎?
按照蛇毒在血液的傳播速度,即使做了急救處理,最佳搶救時間也應該在一個小時內,否則會很危險。
南音音想不通,也許德叔知道有人會害她,一直關注她?
畢竟家主親自交代要護她周全。
如果是這樣,倒也說得通了。
南音音看向窗外。
太陽已不像正午那般熱烈而耀眼。
斜掛在西邊的天空,閃爍著細碎的金光,仿佛一條流動的金色絲帶。
南音音下樓,客廳還挺熱鬧。
周悅雪瞪大了雙眼,看著南音音。
下意識出聲:“你怎麽還沒死?”
南音音下樓梯的左腳一頓,抬頭看向沙發坐著的周悅雪,忽而笑:“怎麽?堂妹,我現在是應該躺在棺材裏嗎?”
南音音一步步走下樓,盯著周悅雪。
“堂妹是不是很失望呀?”
“放心,堂妹的棺材都沒準備好,我怎麽會先倒下?”南音音勾唇諷刺。
“你個賤蹄子,竟然敢詛咒我!”
“還有,誰是你堂妹,少往自己臉上貼金,那個小傻子都沒資格,你也配?”
南音音就是故意這樣叫惡心周悅雪的。
就算被反駁,南音音也是笑眯眯盯著周悅雪,就是……挺滲人的笑。
周悅雪怒目圓睜瞪著南音音。
夢靜坐在周悅雪身旁,瞪大眼睛盯著南音音。
這不是商場那個傍上醜男人的小賤人嗎?
她怎麽會在周家?
剛剛她竟然喊周悅雪堂妹?
難道她是周家家主在外的私生女?
不,不對,沒聽說周家家主有私生女,況且在周家家主夫人瘋了之後,周家家主就做了結紮手術,不可能有私生女!
周家小少爺倒是娶了個新婚妻子,聽說那個女人這幾天跑了又回來了。
難道她就是那個女人?
悅雪恨之入骨的周家小夫人?
南音音也認出周悅雪旁邊的女人,畢竟她那從震驚到恨不得將眼裏的仇恨化為實質的眼神,讓她不得不注意。
夢靜質問:“你怎麽在這?”
周悅雪:“表姐,你認識她?”
南音音感慨,這倆竟然還是熟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
安娜是夢靜媽媽安姝的親妹妹,論輩分,周悅雪喊夢靜表姐。
夢靜輕輕扯周悅雪的袖子:“悅雪,她就是我剛剛和你說的那個商場傍上醜男人的女人,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在周家……”
“什麽?她竟然和醜男人有染?”
周悅雪絲毫不掩飾表情上的幸災樂禍。
這樣一來,她就有了南音音的把柄,老夫人肯定不會容下與外男有染的女子的。
況且還是自己寶貝孫子的妻子。
“你們這些壞人,不許欺負我老婆。”
周逸景擋在南音音麵前。
本來南音音肚子餓了,想一個人下來找點吃的,周逸景後背的傷沒好,就讓他乖乖待在房間,承諾自己一會給他帶好吃的。
沒想到他竟然偷偷跟了下來。
這小傻子怎麽來了?
礙事!
夢靜皺眉,嘴上卻小聲說:“悅雪,畢竟她是周家小夫人,我們這樣做不好吧?”
“有什麽好不好的,是她要勾引外男,奶奶知道後肯定會勃然大怒責罰她的,以奶奶的手段,不死也要脫層皮!”
“單純讓她死了還是便宜她了,最好把她關進後山,那裏毒物可多了,還有大叔養的野狼,每天吊著她一口氣,在她身上劃一刀喂給那些畜生,慢慢折磨她,讓她親眼看著自己是怎麽一步一步地變成一副白骨的。”
周悅雪越說越惡毒,似乎已經看到奶奶知道這件事後南音音的慘樣了。
“或者把她賣到紅燈區,讓千萬人好好欣賞欣賞她浪**的樣子。實在不行給那些畜生喂點藥,讓她和那些畜生……”
周逸景急了,雖然他腦子不大好使,看周悅雪表情也能懂得周悅雪嘴裏不是什麽好話,笨拙反駁:“你……你過分!”
周悅雪嘲諷周逸景:“小傻子,這裏有你什麽事?”
“你還不知道吧,你眼裏心裏的好老婆,其實跟一個醜男人有一腿,算了,跟你這種傻子說話也是浪費,反正你也聽不懂。”
周悅雪懶得和周逸景糾纏,媽媽說讓她離這個傻子遠點,免得他磕到碰到還賴在自己身上。
南音音冷笑,“是嗎?你要是想去我也不攔你,不過我已經錄音了,一個沒有證據的事,你也好意思擺出來講?不過你剛剛對阿景出言不遜,不知道一會奶奶聽了錄音會怎麽想……”
夢靜小聲在周悅雪耳邊說:“悅雪,我們好像真的沒證據。”
當時沒想要拍照,誰知道這個時候要用到。
周悅雪跺腳,該死的,沒證據倒不是什麽大問題,造個假的就好了。
主要還是那段錄音,要是奶奶知道她一口一個小傻子叫周逸景,不會放過她的。
畢竟周逸景才是她的親孫子,在奶奶麵前,她們的命,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