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上前,正要掀開被子時,裏麵的人動了。

南音音看著眼前一窩蜂的人還有些懵。

“你們……在幹什麽?”

“你還有臉說?你自己做了什麽不清楚嗎?”

“半夜與野男人私會,做苟且偷生之事,家主和奶奶知道了一定不會繞過你的。”

“你們還不快些把她的被子給我掀開,把那個野男人的樣子給我拍下來。”

“是,雪小姐。”

半夜與野男人私會?

南音音突然想起了昨晚,那杯有問題的羊酒,周寒瀟……

不行,不能讓她們拍到周寒瀟的臉。

南音音慌亂地抓住被子。

周悅雪看見南音音著急去抓被子,一副心虛的模樣,臉上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直接上前,大力把被子掀開。

被子下的床單淩亂不堪。

猶如被狂風肆虐過的荒原,毫無章法地堆疊著、交錯著。

淩亂的褶皺和不規則的折痕,仿佛是**歡愛後留下的放縱印記,肆意地展示著昨晚經曆的熱烈與瘋狂。

“怎麽可能?”周悅雪瞪大了雙眼,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中蹦出,那原本精心策劃後誌在必得的神情瞬間僵在了臉上。

她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仿佛被定格在了這震驚的瞬間,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謀此刻全盤皆輸。

“我明明找了一個野男人,怎麽會是你這個小傻子?!”

南音音看到阿景後也懵了。

怎麽會是阿景?

她清楚的記得是周寒瀟!

可當南音音看到門口的男人時,抓著被子的指尖發白。

周寒……不對,是先生!

因為南音音看到了男人身後的錢一。

先生帶著黑色金屬麵具,她竟然差點把先生認成了周寒瀟。

南音音激動,錢一沒死,真是太好了。

那小環是不是也還活著。

“先生……”

戴著黑色麵具的男人,淡淡地站在門口,透過人群,望著她。

目光裏夾雜著火苗,讓人為之一顫。

周寒瀟腳底像是被人灌了鉛,再也邁不出一步。

錢一站在男人身後。

“爺,我先去清場?”

錢一忐忑詢問。

周寒瀟沒回答。

錢一認命,主動去清場。

“小姐,請你離開!”

“你憑什麽趕我?”周悅雪不服。

其他人見錢一臉色不善,紛紛離開。

周悅雪朝阿龜大喊:“愣著幹什麽?你家少爺和小夫人還在這裏,難道你想讓這個男人把我們趕走?讓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你小少爺和小夫人房間?”

周悅雪倒不是為南音音和周逸景著想。

單純隻是為了自己的麵子,她想要拿的證據沒拿到,現在就這樣被人趕走豈不是很沒臉。

阿龜上前,屋內除了周寒瀟和錢一,隻有他一個男人。

“處理了。”

周寒瀟冷聲開口。

周寒瀟的周身仿佛被一層冰冷的寒霜所籠罩,那寒意凜冽刺骨,讓人不寒而栗。

阿龜甚至還沒動手,就那樣血淋淋地躺在地上。

眉心有著一個血窟窿。

“啊——殺人了……”周悅雪似是沒想到眼前人的心狠手辣。

眼都沒眨,活生生的一個大男人就那樣倒在了她的眼前。

槍做過消音處理。

錢一笑的邪惡。

“你,現在走嗎?”在周悅雪眼裏,此刻的錢一就是個惡鬼,而他旁邊的男人,是閻王。

周悅雪嘴唇發白,小腿一直打顫。

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哆嗦:“別……別殺我,我馬上離開,保證不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周悅雪一邊說一邊往後退,直到退到門外,確認男人不會對自己開槍,她拚命撒腿往後跑,像是後麵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在追她一樣。

周悅雪跑出去後直接去找萊婭,告訴她房間的事。

絲毫忘記了自己剛好是怎麽保證,不會把剛剛的事情說出來的。

周寒瀟一步一步艱難地靠近南音音。

南音音被剛剛殺人的一幕嚇到了,現在還沒回神。

等南音音有反應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了南音音身前,一把抓著她手裏的被子,直接掀開。

錢一早已經在門外把風。

南音音的身體瞬間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下。

冷空氣穿過南音音青紫曖昧的肌膚,南音音打了一個冷戰。

看著小女人未著一縷,身上全是曖昧交錯的吻痕,像是在向他訴說昨晚她是如何被人壓到身下承歡。

周寒瀟緊咬著牙關,腮邊的肌肉繃得如同鐵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還有幾分微不可查的悲傷。

視線停在那抹落紅上,周寒瀟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心心念念護著的人,怎麽也舍不得動的人,就這樣被他人破了身子。

他怎麽能不恨。

此刻的他,憤怒大於理智。

周寒瀟盯著旁邊熟睡的周逸景。

上半身還有曖昧的吻痕,周寒瀟眼神猶如寒冬臘月的冰窟,深邃而幽暗,其中湧動著的是足以毀滅一切的風暴。

那冰冷的目光中,滿是殺意,仿佛下一秒就能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

周寒瀟快速扯出腰側的槍,上膛,對準周逸景的腦袋,就在要扣動扳機的前一秒。

南音音擋在了周逸景身前。

“先生,請你不要殺他。”

南音音身子顫抖,完全顧不上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

一直抖著身子,不知是怕的,還是冷的。

“嗬,你要替他求情?”

南音音一愣,這個聲音,是周寒瀟!

周寒瀟下意識地,沒刻意隱藏自己的聲線。

“周……周寒瀟?”

南音音不確定地開口。

男人沒答應。

依舊把槍對準周逸景。

“今天他,非死不可。”

南音音卻在他重新開口的那一刻確定了,他就是周寒瀟。

“不要……周寒瀟,他是你侄子,你不可以殺他。”

“可他睡了我女人!”

周寒瀟的聲音有些失控。

經過剛剛阿龜的死,南音音確定眼前的男人是真的想開槍。

周寒瀟左手緊緊握成拳頭,骨節泛白,青筋暴起,仿佛要將空氣捏碎。

那強烈的殺意如同一頭即將掙脫牢籠的猛獸,隨時都可能撲出來將敵人撕成碎片。

南音音顫抖著身子,把槍抵在自己額頭。

聲音哀求:“周寒瀟,不要殺他好不好,阿景沒有睡我,我和阿景沒有發生關係。你冷靜一點,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