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賀嘉言朝下麵說道:“諸位放心,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錯過一個壞人,等我把這件事搞清楚後,就會放大家離去。”

張掌櫃跟在賀嘉言身後。

賀嘉言是典型的文官,五十餘歲,身體有些儒弱。

“穆奇,伯爺最近可好?”賀嘉言笑嗬嗬的看向穆奇,問道:“近來公務繁忙,也沒時間去拜訪伯爺。”

穆奇也不托大,說道:“勞煩知府大人關心,我家伯爺最近安好,他還說空閑下來了,請您去和他對弈下棋呢。”

說著,穆奇看了林凡一眼,心中暗道,小子知道了吧?這知府和我們穆家關係可不潛,你想跟我們玩?

林凡麵無表情,對眼前的這一幕,當做沒看到。

他當然知道,這是知府和穆奇在給自己下馬威呢。

林凡忽然想起了陽間一部電影內經典的話:這裏的球證,主辦,裁判,協辦都是我的人,你拿什麽和我鬥?

“什麽事?”賀嘉言問。

“知府大人,這人在慶隆府中殺人害命,而且所殺的,是我穆家的人。”穆奇說道:“還請知府大人主持公道,將此人捉拿歸案。”

賀嘉言看向林凡,眉毛微微一皺。

賀嘉言也是官場老油條了,他一下子就知道,這林凡恐怕不簡單。

否則的話,穆奇直接就出手捉拿了,哪還讓自己帶兵過來?

賀嘉言嗬嗬笑道:“你就是林凡吧?為何要殺穆家的人?”

“他們要殺我。”林凡站在原地說道。

“恩。”賀嘉言笑著點頭起來,隻要林凡承認人是他殺的就行。

大庭廣眾之下,承認殺人。

別管他什麽身份,都是能抓的,就算有背景也無妨了。

此時賀嘉言還認為林凡應該是有什麽背景的人。

穆家不好直接弄死,所以讓他過來,要搞個名正言順。

這種事也並不罕見,經常都有其他地方的達官貴人跑來。

若是背景實力大的,穆家也會給幾分麵子。

但也有一些不長眼,但家裏也有幾分背景的。

這時候,穆家就得用這種方法了。

對付普通老百姓,殺了也就殺了。

但人家家裏也是官的話,你不能亂來,否則今天我暗殺你,明天你暗殺我,大家日子還過不過了。

最起碼規矩還是要講的。

賀嘉言此時心裏也在想著附近有哪家姓林的頗有勢力。

嘴上便說道:“那就行了,殺人害命,證據確鑿,連你都承認,來人,拿下這林凡。”

“且慢。”林凡嘴角淡淡地笑道:“我說了,是穆紫娟和穆前風想要先殺我,知府大人明鑒。”

賀嘉言道:“年輕人,你說人家要殺你,你有證據嗎?他們若是要殺你,你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

“我看是你圖謀穆紫娟的美貌,欲要圖謀不軌,結果穆紫娟拚命抵抗,然後你惱羞成怒,然後殺了她。”賀嘉言說完,回頭看向穆奇:“這樣斷案,怎麽樣?”

穆奇微微點頭笑道:“忠義伯肯定會滿意的。”

尼瑪,這還真是舔狗。

隻不過是一個官職比較大的舔狗。

下麵的那些群眾也有些無語,好歹你是知府啊!

是慶隆府最高長官,大庭廣眾之下,明目張膽的跪舔忠義伯,這尼瑪。

當然,並沒有誰看不起賀嘉言,大多數人都是羨慕。

好歹人家能舔得上忠義伯,給他們機會,他們也要舔上一口。

“好,就這樣定了。”賀嘉言大聲說道。

“穆前風修煉的是邪門之法,乃是修行界也不容的邪門之法。”林凡眯起雙眼,說道:“他這些年來,暗中殺了不少修士,吸他們的功力。”

“嗨,還在這胡言亂語,我看你是找死。”賀嘉言大聲地說道:“來人……”

“慢!”

穆奇卻是猛的站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林凡:“這種話,你可別亂嚼舌根。”

“穆家確定要為一個修煉邪法的人報仇?”林凡笑著問道。

穆奇卻是麵色有些難看起來。

修煉邪門之法,是絕對禁忌。

因為邪門之法雖然五花八門,但無一例外,都是要害人性命來修煉。

一旦有人修煉這邪門之法被發現,人人得而誅之。

若是誰給修煉邪門之法的人報仇,那麽就視為其同黨。

這是陰陽界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這也是林凡有恃無恐的原因。

“去查,看看穆前風是不是有問題。”穆奇對一旁的張掌櫃吩咐道。

“是。”張掌櫃連連點頭。

張掌櫃急忙轉身離去。

穆奇也是有些暗恨,伯爺明明三令五申,說過了,穆家之人,絕對不能修煉邪門之法,若是發現,便要千刀萬剮。

沒想到穆前風竟還敢犯。

這家夥瘋了?

此時,台下的眾人也有些愣了。

他們也有些迷糊,這人得罪了穆家,此時穆奇和知府大人竟然還不捉拿下他?

還真是奇怪。

穆奇也有些頭疼,若真查出穆奇是修煉邪法之人,這事可就難辦了。

他隻能期待這林凡是在胡言亂語。

很快,張掌櫃急匆匆的跑了會倆,他壓低聲音在旁邊說道:“我傳訊給了伯爺,伯爺那邊讓修士查了,穆前風,他,他真的修煉邪門之法!”

“王八蛋。”穆奇壓低聲音小聲咒罵了一聲,他緊緊的捏著木椅。

砰的一聲,木椅的把手被穆奇直接給捉碎。

“知府大人,看樣子這是一個誤會。”穆奇很快臉上的怒意消失,取而代之是淡淡的笑容。

穆奇走上前,朝林凡作揖說道:“多謝小兄弟為我穆家除害,若是有機會,必要請小兄弟來我穆家做客才是。”

“不必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林凡淡淡地說道。

“我們走。”穆奇帶著張掌櫃轉身便走。

賀嘉言打了個哈欠,也站了起來說道:“散了吧,都散了吧。”

人家穆家都不追究了,他賀嘉言自然也不再多說什麽。

他深深的看了林凡一眼,道:“倒是有種,敢在慶隆府和穆家對著來。”

林凡笑道:“幾百年來,難不成沒有和穆家對著幹的?”

“有,但最後都死了。”賀嘉言在林凡肩膀上拍了拍,壓低聲音,以隻有林凡能聽到的聲音說:“穆家不會輕易就算咯,天黑路滑,小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