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賀嘉言便背著手,下了台,帶著眾多精銳士兵離去。
台下的那些看客,之前被大量士兵包圍,可謂是嚇得魂飛膽散,此時見士兵散了,一個個哪還敢留下,一哄而散。
高台之上,隻剩下了林凡,王狗子,秦霜兒和秦逸等人。
“霜兒,走,我們回家去。”秦逸走上前,抓住自己女兒的手就要帶她離開。
開什麽玩笑,這兩人可是得罪了穆家啊!
雖然不知道為何,穆家並未對他倆動手。
但這倆家夥早晚是沒什麽好下場的,秦逸可不想跟這件事沾上關係。
秦霜兒卻是搖頭起來:“父親,我不走,在高台之上,王公子比武贏了我,我難道不認賬?”
秦逸氣得直跳腳。
這時,秦逸的一個徒弟卻急忙說:“師父,我認識這家夥,他叫王狗子,以前在城東那邊做絲綢生意的,結果他們家生了大火。”
聽到這,秦逸一愣,他也想起來了。
當時那姓王的商人,家境不在他之下,不過家裏卻是有個敗家子。
每次考取秀才都考不上。
也就家底紮實。
按理說,有父母賺取的家底,這敗家子一輩子也能瀟灑快活一生。
可沒想到的是,一把大火,突然將這敗家子的家給燒得精光。
這件事當時在慶隆府鬧得頗大,所以秦逸印象頗為深刻。
“你是那個廢物敗家子?”秦逸死死的盯著王狗子問。
“是我。”王狗子微微點頭,他苦笑地說道:“霜兒姑娘,我並非修士,如今也隻是一個落魄書生,連個秀才的功名甚至都沒有,在下配不上姑娘。”
此時王狗子倒並不是嫌棄秦霜兒的相貌難看。
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別管這秦霜兒長得再難看,人家家裏這麽大的武館開著呢。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娶她。
剛才那般情況,秦霜兒都護著自己,王狗子心裏知道自己是個什麽貨色。
若是娶了秦霜兒,難道讓人家吃苦受累一生?
“算你有自知之明。”秦逸卻是忍不住叫好了起來,他說道:“丫頭,這家夥配不上你,回頭我給你找一個更好的。”
“不可能。”秦霜兒聲音肯定地說道。
之前還要抓王狗子去洞房的秦逸,此時的態度可是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他看向王狗子訓道:“什麽東西,還不趕緊滾?還真想娶我女兒不成。”
若這家夥是個修士,即便是得罪了穆家,秦逸也能想得過味一些。
但現在,這家夥若真是個窮書生,別說得罪了穆家。
就算是沒得罪,秦逸也絕不會同意了。
林凡在旁,眉毛皺了皺眉,卻也沒有開口說話,這是王狗子和秦霜兒自己的事。
林凡卻是不好插手。
“是。”王狗子有些落魄的看了秦霜兒一眼,轉身離去。
“慢著。”秦霜兒一把抓住王狗子的手,說道:“不管你是什麽樣,之前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比武招親贏了我,那麽我就是你的妻子了。”
秦霜兒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說:“父親,告辭。”
說完,她就要和王狗子一起離去。
秦霜兒並未有半分嫌棄王狗子,她從小就是在其他人嫌棄的目光中長大。
又怎會嫌棄王狗子?
“你敢!”秦逸欲要出手,將這姓王的家夥給狠狠收拾一頓。
可就在這一刹那,林凡一把抓住秦逸的手。
“你幹什麽,我在處理自己的家事!”秦逸瞪了林凡一眼。
林凡淡淡地說道:“秦霜兒姑娘既然已經作出了自己的決定,那麽還是應該多尊重一下她的意願才是。”
“你們懂個屁!”秦逸咬牙說道,衝王狗子喊道:“敗家子,你真當你家的大火是意外嗎?你要是不回慶隆府也就罷了,你回來也沒命活的!”
“你自己找死別把我女兒拖累下去。”
秦逸心裏苦啊。
今天是黴運當頭嗎?
他的秦逸武館頗大,也收到過不少消息,知道當初這王狗子家的火,可不是一場意外。
王狗子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震,他急忙看向秦逸,問:“秦館主,我家那場火,不是意外?”
“哼。”秦逸冷笑了一聲:“小子,趕緊滾出慶隆府,或許還能活命。”
王狗子目光死死的盯著秦逸。
“請秦館主告知,是誰害了我家?”王狗子急忙問道。
“我說了,我也得死。”秦逸微微搖頭,他看了一眼秦霜兒,說道:“霜兒,你也先別急,不妨這樣,若是這王狗子以後能出人頭地,我便讓他娶你?”
“若是他不能出人頭地的話……”
秦霜兒淡淡地說道:“那我就終生不嫁。”
“你!”秦逸氣憤的看著自己這女兒。
知女莫若父,這女兒的倔脾氣,連他都無可奈何。
但自己就這一個獨女,還能怎麽辦?
“霜兒姑娘還是不要等我了,我就是一攤爛泥,扶不上牆的。”王狗子自嘲的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林凡深深的看著王狗子的背影,急忙的跟了上去。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的人流之中。
秦逸冷笑了起來,這王狗子沒有任何身份背景,若是讓那位知曉了王狗子還活著,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王狗子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
他一直以為自己家的那場大火,是一個意外,也是這樣堅定的認為。
他一度懷疑過是不是自己太黴,將這黴運沾給了父母才會導致如此。
“沒事吧?”林凡走在王狗子身旁說道。
“恩公,你別跟著我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王狗子道。
林凡問:“靜完了呢?”
王狗子咬牙說道:“找出是誰害了我家,我要將那王八蛋碎屍萬段!”
“就你的本領,恐怕有些難。”林凡說道。
“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王狗子深吸了一口氣道。
“倒是有誌氣。”林凡摟著他肩膀道:“走吧,先去吃點東西。”
“也對,這餓著肚子,也報不了仇。”王狗子點頭,二人朝路邊的一間酒樓便走去。
走到門口,二人這才想起,身上沒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