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田雞仔在一陣劇烈的搖晃中,緩緩的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空洞的看著眼前臉『色』慘白的顧絕,“地震了?”

顧絕哈哈一笑便將田雞仔從**拖了起來,道:“吃早飯了。”

當田雞仔搖著欲裂的頭部給李天鷹拖出房間之後,他便看到了李天鷹、張寶和羅烈,這三個人仿佛永遠也不知道宿醉是什麽滋味般,不論喝了多少第二天都能一早便爬起來。

早飯是稀飯烙餅和一些開胃的鹹菜,當田雞仔搖著暈乎乎的大腦吃了一些之後,仿佛才清醒了過來。

“墨老大呢?”

“在睡覺。”

“為什麽不叫他起來一起吃早飯?”

“因為他醉了。”

“我x,我也醉了,你們為什麽沒心沒肺的拖我起來?”

“因為你不是他。”羅烈大口的吞下最後的一塊烙餅,一掃碗中的稀飯,冷冷笑道。

田雞仔不禁吞了口唾沫,他雖然有氣卻也沒處發,隻因他知道,他一旦動了氣,便又會淪為這幾個人戲耍的玩具。

看著默不作聲的田雞仔,李天鷹和顧絕相視一笑,不論是誰的身邊有一個這麽好玩的人,都難免會想去逗上一逗的。

“難得的星期天別浪費了,走,出去玩玩。”

星期天確實是難得的,至少對於一個星期上六天課的學生來說,但卻並不是最珍貴的,至少比起宿醉之後需要休息的人來說。

為了慶祝墨簡即將到來的第一次約會,他們昨晚喝都很多,即便是顧絕和李天鷹這樣的人,也是在早上頭部針紮般的刺痛中,強挺著身子爬起來的。

他們之所以這麽做也隻是為了讓墨簡安靜的休息,但他們卻不知道,也正是他們對墨簡的關切,才替墨簡擋下了那場血光之災。

“oh~yes!”田雞仔雙手做v字型,一腳踏在遊戲機前的板凳上,一聲高呼,看其神『色』,大有此山我開此樹我栽,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之意。

“5連勝!還有沒有不知死活要來挑戰本大爺的,現在來半價優惠,大爺我讓他一回合!”田雞仔瞥著身旁冷汗直流的顧絕和他身後訝異不止的李天鷹等人,極其囂張的狂笑著。

“你tmd囂張個p,看老子怎麽玩死你!”連輸了五局的顧絕並沒有就此罷手,他若是就此罷手隻怕也就不是顧絕了。

“去去去,想挑戰本大爺你還早了十萬八千年,回家從新練過再來。”

“道士,躲開,讓我來。”張寶二話不說的推開了一臉不甘顧絕,一屁股在田雞仔的身邊坐了下來。

“你行麽?”田雞仔瞥著肥嘟嘟的張寶,滿麵囂張之『色』的說道。

“行不行你tmd試了不就知道了,來!”

激烈的格鬥也隨即展開,像張寶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沒玩過拳皇98,他甚至還可以算作個中高手,曾經有過一段時間他經常翹課泡在遊戲室裏,隻不過他和田雞仔顯然不是一個等級的,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他便麵如死灰的敗下陣來。

“再來!”

“哈哈哈,大爺天下無敵,任你怎麽掙紮,都贏不了大爺的!”田雞仔入了魔般的怪笑著。

隨著遊戲的再開,張寶不停的遭受著前所未有的挫敗感,不論他選什麽角『色』,不論他用何種連技,卻怎麽也無法打贏田雞仔,這不禁讓他一時間汗如雨下。

“game over!”田雞仔拍著按鍵狂笑起來,一直以來備受李天鷹、顧絕幾人的欺淩,今天終於得償所願,報複了回去,這種飄飄然的快感一時間讓他把持不住的忘乎所以。

張寶狠狠的咬了咬牙,求助的望向李天鷹,而李天鷹隻是淡淡一笑,給他使了個眼『色』。

“來來來~大爺就此改名叫獨孤求敗算了,不管誰來大爺都讓他一回合,千萬別客氣,都踴躍的來報名求大爺賜虐吧,哈哈哈~”

忘乎所以的田雞仔狂笑了半響卻不見一絲動靜,不禁有些好奇的扭頭望去,他的身邊哪還有人,李天鷹、顧絕、張寶、羅烈幾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般全無一絲蹤影。

四下搜尋之後,田雞仔終於在遊戲廳的門口處,看到了那幾道正步出門口的熟悉身影,他不禁用力的咬了咬牙,低聲罵道:“草,一群輸不起的孩子,不就tmd贏了幾局,就一聲不吭的跑了,真tmd不講義氣。”

“喂,你們幾個,等等我!”

………………

李天鷹幾人在離開遊戲室後便在街上閑逛了起來,周末的空氣使人覺得分外的清新,環繞著一圈輕鬆氣氛的眾人,很快便將目光鎖定在一間桌球室上。

“過去玩玩,很久沒玩過了。”張寶掩不住興奮的說道。

他不僅對吃很有研究,對玩的東西自然也不在話下,在張寶的字典裏,人生這兩個字的定義便是及時行樂。

李天鷹看了看手表,現在不過才10點,不論是吃飯還是回公寓都顯得太早,也就點了點頭,但眾人卻在桌球室的門口處目瞪口呆的齊刷刷停下了腳步。

地板是明晃的猶如鏡子般的水磨石所組成,在那猶若一整塊鏡子般的地麵之上,錯落有序的擺放著一張張嶄新的球桌,再向兩側看去是宛若天空一般的蔚藍,在那如同天空的蔚藍『色』的牆壁上,甚至還有著幾朵隨興勾畫而出的浮雲。

潔白的三合板吊頂上倒懸著一盞盞如同水晶般純淨大小不一的吊燈,將整個球室渲染出一種純淨而高貴的美。

“這地方還真是有趣。”田雞仔直看的兩眼放光,他一向是個很有趣的人,一個有趣的人自然也不會不喜歡有趣的地方。

李天鷹一把拉住就要衝過去的田雞仔,低聲說道:“但是這裏麵的人,卻並不是那麽的有趣。”

田雞仔看了看麵『色』冰冷的李天鷹,便轉頭望去,他這一看之下若不是李天鷹拉著他,隻怕他早已飛也似的逃了。

剛剛隻顧著打量有趣的屋內,完全沒有注意到裏麵的都是些什麽人,然而在這一眼之下,田雞仔才看清,裏麵玩球的基本上都是一些青年,而這些青年衣著也基本一致,大都是黑t恤,牛仔褲這一類。

一群青年在桌球室玩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奇怪的隻是他們的身上,就算遠遠望去也能清楚的看見他們胳膊上脖頸間吐『露』的一道道陰氣『逼』人的紋身。

而此時田雞仔才發現房間裏並沒有傳出一絲言語聲,有的隻是球與球的撞擊聲,這樣一群看著都讓人發『毛』的人,居然還靜的如此可怕。

“這裏一點意思也沒有……我們還是走吧。”田雞仔用大概隻有他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細聲說道。

“我們隻是來玩球而已。”羅烈冷冷的說完,便帶頭的走了進去,他一向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看著已經走進去的羅烈,李天鷹和張寶對視了一眼,才重重的吐了口氣,道:“不錯,我們隻是來打發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