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天鷹等人緊追著羅烈走進去的瞬間,撞球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一道道冰冷的視線像刀子一樣至四麵八方投來,一時間看的田雞仔隻想發足狂奔遠離這裏,可惜的是他雖然有這種想法,但他的腳卻早已不聽使喚。

壓抑的使人想吐的靜寂中,一個長發青年拿著球杆不緊不慢的向羅烈幾人走來,他看了看羅烈等人,冷冷的說道:“玩球?”

羅烈靜靜的望著那個長發男子,緩緩的點了點頭,“是。”

長發男子看著由始至終都像塊石頭一般的羅烈,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兩眼。

“跟我來。”

不知是否是長發男子有意為之,幾人在長發男子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球室最邊緣的角落處,到了這裏田雞仔才如釋重負般的吐了一口氣。

長發男子一指眼前的兩張球台,冷冷說道:“兩張桌子應該夠你們玩了,三角框就在球杆旁邊,完了自己切球,一張台一小時15塊……”

“15塊~”田雞仔不禁咋舌說道。

他對桌球沒有太多研究,不過沒吃過豬肉,難不成還沒見過豬跑,雖然並不太清楚室內台球的標準收費,但在這樣的小鎮,十五塊一小時的球桌不是tmd坑人麽?

“怎麽有什麽問題?”

長發男子的冷冷一瞥,不禁讓田雞仔將一肚子的話又咽了回去,他趕忙強裝出一副笑臉撥浪鼓般的搖起了頭。

“沒問題,單憑這球桌和球具就值了。”張寶輕撫著木製的球杆,近乎癡『迷』般的喃喃說道:“想不到在這種地方會有這樣的球具。”

長發男子瞥了一眼張寶,冷冷說道:“這地方,你想不到的事還有很多。”說完他便扭頭徑直的走了出去。

羅烈靜靜的看著走遠的那道背影,轉頭說道:“這樣的人,並不多見。”

“不錯。”李天鷹扭頭看了看無人的四周,淡淡的笑道:“至少他對我們確實不錯。”

“你們還在說什麽廢話,快來,讓我試試這桌子怎麽樣。”

在張寶猴急的催促下,幾人淡淡一笑便玩了起來,張寶對李天鷹,顧絕對羅烈,至於田雞仔他並不怎麽會玩,但他也看的津津有味。

一個小時一晃眼就過去了,瞄了瞄已走在十一點上的時針,李天鷹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球杆,說道:“差不多也該去吃點什麽了。”

張寶雖然對這近乎完美的球桌和球杆戀戀不舍,但他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一個胖子豈非消化的總是比其他人要快些?

也就正當幾人放下球杆,準備離開時,隻聽一聲巨大的叫嚷聲從門外傳來,“南哥!南哥在不在!”

“南哥?”顧絕遲疑的喃喃自語著,下一瞬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般的猛的拍了拍李天鷹的肩膀。

“怎麽了?”

李天鷹看著滿麵緊張之『色』的顧絕,他知道顧絕一向都不是個一驚一乍的人,他之所以會緊張也必定會有他的原因。

“這裏是南俊的地方。”

李天鷹等人聞言不由得吃了一驚,他們最初是從唐四的空中得知南俊這個人,後來他們也打聽過關於南俊這個人,但答案卻基本一致,那便是無論如何也不要和這個人扯上關係。

“我早說過不該進來的。”田雞仔麵『色』慘白的低聲說道。

“說不說都已經來了。”李天鷹也緩緩的吐了口氣,他本沒有必要去怕南俊,隻因他和南俊之間沒有過節,但是他怕的卻並不是南俊,而是曾被他們修理過的南俊的手下。

“現在怎麽辦?”羅烈冷冷的問道。

看著蜂擁至門口處的一群人,李天鷹緊緊的皺了皺眉,道:“現在出去不是時候,先看看情況再說。”

也就在李天鷹等人幾句話的功夫間,隻見一個人從門口的人群中,一瘸一拐的衝了進來,“南哥,到底tmd在不在!”

就在田雞仔看到衝進來這個人的時候,就像丟了魂一般,失聲說道:“是他……是他……”

李天鷹忽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知道田雞仔和這些街上的混混素無往來,所以自然也不可能認識這類人,而那個腳上打著石膏的人,他好像也似曾相識,所以他能想到的可能便隻有一種。

“打球,動作盡量小些,都別說話。”說完李天鷹便強拽著失了魂般的田雞仔讓他麵向球台,讓張寶和羅烈將他圍了起來。

“刀子,你不在醫院裏呆著,跑來找南哥幹什麽?”一個高高瘦瘦看起來十分清爽的短發男子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哥……”叫做刀子的男子,聞聲加快手中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快步向高手男子奔去,“哥,是你告訴我,南哥會來看我會替我報仇,我tmd才咬著牙在那『毛』都沒有的醫院裏挺了這麽久,可tmd南哥人呢,我等的頭發都白了,也沒tmd看到南哥的人!”

‘啪’短發男子冷不防的一個耳光狠狠扇在了刀子的臉上,這一下不但被打的人懵了,就連看的人也懵了。

“tmd南哥?”短發男子冷冷的盯著刀子,聲『色』俱厲的說道:“記好了,你是我弟我才給你一次機會,但要是還有下一次,你以後也就別tmd說話了!”

刀子顯然沒有想到短發男子會忽然間給他一下,呆呆的怔了半響之後,他才死死的咬著牙關,說道:“我知道了。”

短發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點上了根煙,深深的吸了口,說道:“南哥出去辦點事,這幾天都不在,有什麽事你說。”

刀子咬了咬牙,說道:“我要報仇!”

短發男子漫不經心的抽著煙,說道:“報什麽仇,你tmd連是誰幹的的都不知道,怎麽報?”

刀子惡狠狠的說道:“我是不知道是誰幹的,不過我知道這事和唐四那個狗日的侄子脫不了幹係,而且我也讓人打聽過了,唐四那個狗日的根本沒有侄子!”

“哦?”短發男子聞言皺了皺眉,他靜靜的看著刀子,這個右手和左腿被人打的粉碎『性』骨折的人,不論怎麽樣丟人不成材都是他的親弟弟,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的親人被傷害,更沒有人會放過傷害自己親人的人。

“你想要我怎麽做?”

刀子聞言不禁『露』出一抹獰笑,道:“當然是去找唐四。”

短發男子搖了搖頭,道:“唐四你惹不起,而且就算去了,他也絕不會說。”

刀子聞言想了想,短發男子說的沒錯,唐四有南俊撐腰,他確實惹不起,但這件事難道就這麽算了?不可能,在道上混的最講究的就是一個麵子,如果被人打成這樣還不報仇,他以後還怎麽混?

“但這一次我一定要去!”

“不錯,你一定要去。”看著愣住的刀子,短發男子淡淡一笑道:“隻不過你要去找的不是唐四,而是店裏的夥計。”

刀子聞言不禁眼前一亮,道:“是,我知道了。”他的記『性』並不差,所以他當然明白短發男子的意思。

短發男子微微一笑便看向眾人,說道:“虎子,石頭,小王,紋龍,豹子,你們幾個陪他去。”

“是。”一個麵『色』鐵青的男子站了出來,說道:“韓哥,要不要帶家夥。”

“不用,別把事情鬧大了,隻要知道該知道的事情就好。”短發男子一聲輕歎便施施然的向室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