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點整,墨簡、李天鷹、羅烈、顧絕四人衣衫整齊的靜靜坐在沙發上,他們已這樣一言不發的坐了近一個小時。
“我等不下去了。”率先打破沉默的居然不是『性』格火爆的羅烈,而是幾人之中一向最為沉穩冷靜的李天鷹。
“所以呢?”墨簡靜靜的看著從沙發上站起的李天鷹,淡淡的問道。
“所以他已決定出去找他們。”羅烈看都沒看李天鷹一眼,冷冷的說道。
“是麽?”墨簡『露』出一抹略為驚訝的表情,說道:“那你呢?是不是也等不下去了?”
“是!”羅烈冷冷的看著對麵的牆壁,“但我卻並不想死。”
“難道你等不下去就會死?”
“是!如果我等不下去,就會出去找他們,但是現在出去卻無異與送死!”
“但你至少該抱著僥幸的心態去嚐試一下。”
“我或許會抱著僥幸的心態,但是南俊會讓這份僥幸變成不幸!”
墨簡淡淡一笑,道:“怎麽說的你好像很了解南俊這個人?”
羅烈扭頭靜靜的看向李天鷹,冷冷的答道:“我並不了解南俊這個人,但是你卻很了解南俊這個人。”
墨簡緩緩的吐了口氣,看向李天鷹,說道:“是,所以我們現在隻有等。”
像李天鷹如此聰明的人又怎麽會聽不明白羅烈和墨簡所說的這些,隻不過是為了讓他了解現在的處境,為了要讓他冷靜,但是他又怎麽能冷靜,隻因不見了的是和他自幼一起長大的張寶。
“你們要我怎麽等!是不是要等胖子和田雞仔兩個人像死狗一樣被人丟在街上之後,我們還要再等著他們爬回來!”
“鬼子……”
“你閉嘴!你們可以等,但是我絕不會再等下去!”說罷李天鷹便猛的一揮手,大步的向門口走去。
“站住!”墨簡的一聲暴喝下,李天鷹緩緩的停下了腳步。
“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隻因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和你一樣!你不要忘了他們是你的兄弟,也是我們的兄弟!”
看著李天鷹如同弓弦般緊繃的背影,墨簡重重的吐了口氣,接著說道:“更何況我們現在連他們是不是真的出了事都不能確定,如果他們沒有出事,你這麽出去豈非是送死?!”
“如果他們沒有出事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墨簡靜靜的看著李天鷹青筋暴現的麵容,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但就算你這麽出去又能如何?別說是你一個人,就算這裏的所有人都賠你出去,又能如何?!”
“至少我無愧於我的良心!”
“良心?哈哈哈……”墨簡忽然大笑了起來,半響他才緩緩停下笑容,冷冷的說道:“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你是個這麽天真的蠢貨,你為什麽不收起你的良心冷靜的想想?!”
“你要我怎麽冷靜!”
“不是怎麽冷靜,而是一定要冷靜,你為什麽不想想韓錐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不用想也不想去想!”李天鷹此時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理『性』,這也隻因他寧願此時站在這裏的不是他而是張寶。
“好,你既然不想去想,就由我來告訴你!”墨簡重重的歎了口氣,才緩緩說道:“他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他會將我們當做是一場遊戲所用的道具,這也隻因他是個自以為無所不能可以『操』控一切的人,但問題就在這裏,如果他抓到了兩個棋子的時候,他又會怎麽做?是一次『性』解決掉這兩個棋子來降低遊戲的娛樂『性』?還是會利用這兩個棋子來將其它的棋子也引出來,來一場他夢寐以求的死亡遊戲?”
李天鷹聞言不禁完完全全的怔住了,這是一道推理題也是一道選擇題,或許在這樣的選擇中很多人都會選擇前者,但是李天鷹明白韓錐絕不會是那很多人中的一個,隻因他絕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而他自己也認為自己超凡脫俗,所以他才會在之前完全包圍李天鷹等人的情況下陪他們玩起了單挑遊戲,而這樣一個人若是在捉住張寶和田雞仔之後,他又會做出那種選擇?
答案已容不得李天鷹去想,隻因他身後的防盜門此時已被砸的‘砰、砰’作響。
“開門……開門啊……是我!”滿是焦急的叫喊中,李天鷹迅速的打開了門,而在李天鷹剛剛將門打開的同時,眾人便看見一道矮小的身影象風一般的衝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墨老大……出大事了!”
墨簡靜靜的看著奪門而入的矮小身影,而在他眼前那個不停喘息的矮小身影竟赫然是和張寶一同消失的田雞仔。
顧絕原本緊繃的麵『色』在看到站在眼前的田雞仔之後也不禁緩緩的鬆弛了下來,但他隨即又想到了什麽般的迅速的站了起來。
“有沒有人跟蹤你?”
田雞仔不禁被問得一頭霧水,“什……”
田雞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墨簡便淡淡的說道:“不用擔心,他不會耍那些小把戲,隻因在他看來已沒有必要這麽做。”
“你們……在說什麽?”
墨簡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田雞仔,淡淡一笑,道:“沒什麽,你說吧出什麽事了。”
“那個……那個……”田雞仔這一急也不知該從何說起,隻見他左思右想之後方才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和胖子剛剛被韓錐抓住了。”
“接著呢?”
“啊?”看著沒有一絲驚恐之『色』的墨簡,田雞自己反倒吃了一驚。
“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墨簡再一次淡淡的重複道。
墨簡的追問下,田雞仔這才回過神來,隻見他低著頭時不時偷瞄向墨簡的小聲說道:“接著他就把我給放了。”
這本是件他自己說出來都不會相信的事,而此時他在硬著頭皮說出來之後,便已經準好了接受墨簡等人指責的覺悟,緊緊的閉起了眼睛,然而等待他的卻並非他想象中的指責,而是墨簡那道不瘟不火的聲音。
“他有沒有和你說什麽?”
田雞仔一臉震驚的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仿佛什麽都知道的墨簡,不禁心生疑『惑』的問道:“墨老大,你怎麽知道……”
“別廢話!快說!”
看著滿臉扭曲隨時都像會跳起來要他一口的羅烈,田雞仔頓時心裏一寒,趕忙說道:“他讓我回來叫你們一起過去找他。”
“我去!”李天鷹冷冷一喝,便扭頭就走。
“等等!”冷冷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容人忤逆的魔力般,頓時讓李天鷹停了下來。
墨簡這才再次向田雞仔看去,“他隻說了這些?”
田雞仔聞聲剛待張嘴回答,卻忽然想到了什麽般的一轉口型,道:“對了,他說隻給我們半天時間,如果……”
“夠了。”墨簡說完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下麵的話他已不用再聽下去,隻因他已知道下麵的那些必然都是些老掉牙的陳詞濫調,但他也知道,這些陳詞濫調在韓錐的口裏說出,遠比任何的武器更加可怕,所以他不願去聽,隻因他現在決不能讓任何事物擾『亂』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