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簡、羅烈、田雞仔三人在焦急心情的催使下,很快便跑完了全程,然而他們卻並沒有就此停下來,而是齊刷刷的向遠處的李天鷹和顧絕跑去。

在他們再次追上了李天鷹他們時,李天鷹和顧絕才走了不到300m的距離,羅烈和田雞仔二話不說的接過了李天鷹和顧絕架住的張寶,隻不過羅烈和田雞仔的個子都不高,而田雞仔不但身體比李天鷹和顧絕瘦弱許多就連力氣也使一樣,所以在他們接過張寶的一瞬間,田雞仔也差一點被張寶的重量所壓垮。

而就當氣喘如牛的顧絕和李天鷹準備接手的時候,隻聽一道無力的聲音響起。

“我來。”麵『色』煞白的墨簡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田雞仔的身旁。

“可你……”

“我沒事……你們先跑完再說……”墨簡全然不給李天鷹幾人一絲反駁的機會,下一瞬間便將田雞仔換了下來,吃力的架起了張寶的右臂。

“……好,你等我們。”李天鷹狠狠的咬了咬牙,便和顧絕雙雙向前跑去,而李天鷹和顧絕跑完20圈的時候,墨簡和羅烈兩人也艱難的將張寶拖到了起點處。

換下墨簡和羅烈,李天鷹和顧絕再次撐起了張寶,吃力的走去,烈日漸漸緩和,然而墨簡幾人的身體卻像是太陽一般,散發出難以承受的高溫,汗水已將幾人的上衣完全的浸濕,挺著那一張張煞白的麵容,翕合著那一道道幹涸的嘴唇,即便慢的給人一種如同蠕蟲在爬行的錯覺,然而他們卻依舊在頑強的走著。

田雞仔是何時不見的沒有人察覺,然而當他捧著滿懷的純淨水奔回時,卻還是讓墨簡等人展『露』出一絲疲倦的笑意。

這算不算犯規,有究竟會不會被那個中年教官所允許,墨簡等人並沒有去考慮,隻因他們知道,他們需要水,而張寶也需要水。

水,並不是很冰的水,但卻是充滿了活力的水,至少對於此時的墨簡他們來說,這已是貨真價實的生命之源。

當田雞仔毫不吝嗇的用兩瓶水將張寶重頭到**了個透時,張寶也從朦朧的意識中緩緩的張開了眼簾。

而當張寶近乎貪婪的灌了近兩瓶水之後,他的氣『色』也明顯的好轉了一些,而在墨簡幾人的輪流擔扶下,行進的速度也明顯的快了起來。

夕陽西下,晚霞遍天,當墨簡幾人曆經了如同一生般漫長的四個多小時的折磨之後,也終於走完了第三十圈。

但當他們用盡最後力氣回到之前的水泥看台時,那個麵容冷峻的中年教官不知何時已然離去,留下的隻有水泥台上那還冒著寒氣的六瓶冰水。

“m……md……就……就……瓶水……就……就想……”張寶似乎沒有力氣在說一個字的重重躺在了水泥看台上。

而墨簡幾人也無一例外的舒展著麻木的肢體,在他的身邊並排躺了下來,天是嫣紅的,就像是少女那粉嫩的臉頰,美得令人沉醉,而墨簡幾人此時卻已累的全無一絲氣力去欣賞這醉人的美。

而當墨簡他們再次睜開眼簾時,已然入夜,雲淡風輕,繁星遍布,墨簡緩緩的撐起了疲憊的身體,坐了起來,迎著那微涼的晚風深深的吸了口氣。

“現在幾點了?”

“八點二十二。”李天鷹也緩緩的坐了起來。

“這麽說,我們並沒有休息多久?”看著『操』場中那一道道依稀可見的身影,墨簡淡淡的笑了。

“不到一個小時吧。”

“真tmd慫,我還以為我會死在跑道上。”張寶伸了個懶腰,隨即便坐了起來,“那王八蛋以後千萬別我撞見,不然老子非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顧絕聞言不禁苦笑著坐了起來,扭頭向張寶看去,“得了吧,人家還留水給咱們,證明他人還算不錯。”

“滾,吃裏扒外的東西。”

“嘛,這可不是什麽吃裏扒外,而是就是論事。”

“得了吧,我tmd懶得和你說。”張寶緩緩的吐了口氣,道:“誰身上帶煙了?”

李天鷹苦苦一笑,便在身上一番『摸』索,隨即便掏出了一個已經皺的不像樣的煙盒,散了一圈之後,便丟給了張寶。

張寶接過煙,隨即便迫不及待的點了一根,老煙鬼一般的吞雲吐霧了起來,“爽,真tmd爽,待會非得去四哥那喝上兩盅。”

墨簡聞言不禁苦苦一笑,常言說的好煙酒不分家,看來張寶這小子還真會享受生活,不過既然他還有心情喝兩盅想來也早已把之前對那中年教官的怨恨和不滿已忘了個幹淨。

然而事與願違,就當墨簡幾人有說有笑的這一會功夫裏,幾道喧嘩的聲音也緩緩向他們『逼』近。

扭頭看去,墨簡幾人便清晰的看見了七八個身著便服,言辭狂放的少年正向他們這裏大步走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墨簡很幹脆的扔掉了手中的煙蒂,扭頭不再去看這幫人,然而他會這麽做是不是也代表張寶、羅烈他們也會這麽做?

當墨簡扭過頭去的時候,他便不由得苦笑了出來,隻因羅烈正冷冷的盯著那幾個少年走來的方向,而不遠處的喧嘩聲也在瞬間靜止,顯然這群少年也發現了他們。

看著羅烈眼中不經意閃現的凶光,墨簡不禁低聲喝道:“阿烈。”

羅烈這才深深的吸了口煙,緩緩的扭頭看向『操』場,無聲的靜寂中緩緩走近的腳步聲也愈發的清晰,而當腳步聲來到墨簡的身旁時,也陡然停了下來。

“喂!”冷冷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墨簡也隻好緩緩的扭過頭去,說話的是一個雙手『插』袋看起來有些痞氣的少年。

“這位同學有什麽事麽?”墨簡盡量擠出一副和氣的笑容,他本就不是個喜歡什麽事都用拳頭解決的人。

“這裏。”少年的冷冷的踢了踢墨簡身邊的石階。

“這裏怎麽了?”

少年一副看白癡的神『色』看著墨簡,冷冷說道:“是誰允許你們坐在這裏的?”

墨簡不禁愣了愣,這兩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坐在這裏還需要誰來批準,然而再看眼前這個少年,顯然用一副主人的模樣在問他話,難不成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裏,學校把這個看台轉讓給了這個少年,但這顯然並不可能,所以可能『性』隻有一種。

墨簡依舊淡淡的笑著,“我們隻是覺得這裏的空氣不錯……”

“你們覺得不錯是你們的事,現在我來了,你們也該滾了。”

火『藥』味十足的一句話,不禁讓脾氣一向很好的墨簡也笑不出來了,而一旁的張寶聽到這句話後,更是沉不住氣的猛的站了起來。

“草!你tmd算個什麽東西!”然而他卻不自知他過於疲勞的雙腿早已沒有一絲多餘力氣,以至於他在站起時,雙腿一個不穩又讓他一屁股跌坐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