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靜的令人發『毛』。
風,很涼,涼的令人寒栗直冒。
腳步,很輕,輕的令人無法察覺。
花,各種顏『色』、各種形狀、高低不等、貴賤不通的花,匯聚於此,如同海洋,在涼風輕拂下飄曳。
涼亭,約莫4~5米高,古樸而莊嚴,青灰『色』的琉璃磚瓦在朦朧的月光下折『射』出一抹抹如同刀刃一般的寒光。
人,並非隻有兩個,而是有四個,這是在遠方觀望而無法得知的事,也隻有在走出涼亭之後才會發現。
隻因還有兩道身影動也不動的伏在亭內冰冷的地麵上,而透過這明晃的月光不難看出,地麵上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旁還有一些『色』澤豔麗的點綴物。
花的『色』澤,花的形態,但這些卻並不是花,而是血,花不會流血,隻有人才會,所以流血的絕不是花,而躺在地上的那兩個人。
顧絕止不住顫抖的看著地上的兩道人影,他的瞳孔也在緊縮之中染上了一抹血一般的鮮紅。
“小雞!”憤怒的吼聲如同怒雷一般在清幽的夜『色』中炸響,而李天鷹、張寶也無一列外的緊繃著身體雙目赤紅的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田雞仔和戴琳,誰會想到,隻是短短的一會功夫,活蹦『亂』跳的田雞仔便會如同一具屍體般躺在他們的眼前?
“啊啦啦,哥哥,怎麽忽然來了好多客人?”就在李天鷹幾人沉寂在憤怒之中時,一道帶著調侃之意的聲音也陡然在他們的眼前響起。
“弟弟,既然來客人了,就要好好招呼一下……”
“是你們做的?!”李天鷹雙目赤紅的看著坐在雕欄上的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這對少年自然就是一直以來到處作『亂』的吳氏兄弟,然而李天鷹卻並不認識他,至少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對長相乖巧的兄弟就是這段時間無數慘劇的製造者。
而一旁的張寶和羅烈也在李天鷹說完這句話的同時,緊握著拳頭向眼前的吳氏兄弟走了過去。
“哥哥,這些客人好可怕。”吳法看著殺氣騰騰直『逼』而來的張寶和羅烈,不禁一臉煞白的將頭埋在了吳法的臂彎裏。
“乖,不怕不怕,這些客人雖然現在很可怕,但很快就會變得一點都不可怕咯。”吳法毫無所懼的輕撫著吳天的頭發,淡淡的笑著。
“呐,各位老大,在動手之前,不準備聊聊天嗎,我可是對各位老大心儀已久了,隻恨未能早日一睹各位老大的遺容。”
“草!你tmd找死!”張寶一聲怒吼便衝到了兩個少年的身前,惡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
‘砰!’沉悶的響聲中,李天鷹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張寶便一腳將坐在雕欄上的吳氏兄弟雙雙踹的飛了出去。
而吳氏兄弟在飛出涼亭之後卻依舊止不住劇烈的衝擊,硬是在花叢中翻了兩個跟頭才趴到在地。
“哥哥,你沒事吧?”原本枕在吳法臂彎中的吳天並沒有受到創傷,他隻不過是因為和吳法貼的太緊才會殃及池魚的飛出庭外。
隻不過吳法的情況就不這麽樂觀了,他此刻就倒在吳天的不遠處,一臉煞白的甚至連悲鳴都無法發出的捂著肚子不停悶哼。
吳天見狀哪裏還能沉得住氣,他連滾帶爬的來到了吳法的身旁,伸手便將吳法攬入了懷中一臉痛苦的看著吳法。
“我就說了,不要玩這麽危險的遊戲,你為什麽就是不聽!”
“現在說什麽都遲了,就算你們兩個跪下來『舔』我的鞋子,求我放過你們,我也決不會饒了你麽兩個狗崽子,老子今天一定要撕了你們!”張寶如同大肚羅漢一般,單手一支便躍出了涼亭,三兩步便走到了兩個少年的眼前,雙目赤紅瞪著眼前的孿生兄弟。
“死肥豬!”非人怒吼從吳天扭曲的口角之中發出,或許就連盛怒之下的張寶也感到了一絲訝異,隻因眼前那個長得乖巧可愛的少年竟在一瞬之間變得異常的猙獰,甚至給人一種非人的感覺。
“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然而就在吳天異常猙獰的準備衝向張寶的瞬間,吳法也緩緩的抬起了手一把將他拉住。
“弟弟……我沒事,隻是這兩下,我還挨得住。”吳法在吳天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他單手捂腹,滿是怨毒之『色』的看向張寶。
“你一定就是那隻叫做張寶的豬。”
“你tmd說什麽!”張寶眥目欲裂的瞪著吳法,他這輩子最恨別人管他叫做,而敢叫他豬的人,通常也隻有一種下場。
但令人奇怪的是這一次張寶居然沒有動手,而張寶之所以沒有出手,也隻因李天鷹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吳法看著陡然出現在眼前的李天鷹不禁微微一愣,但隨即便像明白了什麽一般,頗為神秘的笑了起來。
“想必你就是李天鷹,李老大了?”
“我是。”李天鷹並沒有驚訝眼前這個少年會一眼認出他來,隻因他已可以猜想出這兩個少年便這些日子來行凶的犯人,所以認識他並不會是什麽稀奇的事。
而他也可以看出真正給他設套讓他落得如此田地的也絕不是這兩個少年,或許要看出一個人的本『性』很容易,但是要完全的看透一個人卻很難,所以李天鷹知道,在這兩個少年的身後,必然還隱藏著一個他所認識,並且熟悉他的人。
“是你們動手打傷十二他們的?”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信嗎?”吳法淡淡的笑道。
“是誰讓你們這麽做的。”
吳法不禁微微一怔,但隨即他便滿是神秘的再次笑了起來,“如果那隻豬不那麽『性』急的話,或許我會告訴你,但現在……”
吳法微微一頓,獰笑道:“我隻想快點宰了你們,動手!”
吳法話音落下的瞬間,李天鷹也動了,他是個聰明人,所以在他見到這對兄弟的同時便知道了這是個陷阱,一個等他們自己跳進來的陷阱,但是這又能如何,就算這是個深不見底的陷阱,但他卻依舊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走了進來,隻因他是李天鷹,而李天鷹要解決一件事通常隻用一種方法,那便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拳頭就像一柄鐵錘般重重的落在了吳法的鼻子上,劇烈的刺痛與強烈的衝擊中,吳法甚至連悲鳴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飛了出去。
快、狠、準,一旦出手絕不留情,這邊是李天鷹的生存之道,簡潔而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中,拳頭沒有一絲間隙的向落在了吳天的下巴上。
骨骼碎裂般清脆的撞擊聲中,吳天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般,撒著鮮血高高的飛了出去,淡淡的月光下,吳天那張原本該為痛楚所盤踞的麵容,此刻居然展『露』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