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樓棟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的同時,靜候在樓道旁的顧絕幾人也齊刷刷的探頭向內看去,昏暗的燈光中一道修長的身影閃現三兩步便躍出了樓道,來到了顧絕幾人的眼前。
“怎麽樣?”
“邊走邊說。”奔出樓道的李天鷹沒有任何停留,一個手勢之後便大步的向街道走去。
顧絕三兩步追上李天鷹之後便急忙的接著問道:“他是不是發現了?”
李天鷹大步不停的緩緩說道:“應該是察覺到了。”
張寶三兩步奔至李天鷹的身邊,喘著重氣問道:“那你都說了?”
李天鷹搖了搖頭,道:“沒有,隻不過他遲早會知道。”
張寶不禁苦著臉問道:“那該怎麽辦?”
李天鷹靜靜的想了一會,緩緩的抬起頭來,目如磐石般的看向身邊的張寶幾人。
“現在也隻有盡快給這件事做個了解。”
“怎麽做?”
“方法隻有一種。”李天鷹靜靜的看著前方那明晃的夜『色』,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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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還未深,白日充滿了生機的校園便被染上了一層死一般的靜寂,或許這一切與前幾日所發生的暴力事件脫不了幹係。
而這倒也方便了李天鷹他們的搜查工作,隻不過在他們陸續撲空了幾次之後,在他們心中升起的那股不祥之意也愈發的濃烈了起來。
“那死小子到底跑哪去了?”
“他還有其它經常去的地方?”羅烈並沒有理會張寶的抱怨,而是扭頭向顧絕看去,畢竟在他們之中最了解田雞仔的還得數顧絕。
然而此刻顧絕也同樣一副焦急而困『惑』的神『色』,田雞仔到底去了哪兒,此刻就連他也沒了主意,難道……
顧絕陡然想到了什麽般,低吼了一聲,“跟我來。”便飛一般的向前跑了出去,李天鷹幾人見狀也不由分說的快步跟了過去。
景物倒掠,一陣飛速的疾馳之後,顧絕方才喘著大氣停下了腳步。
“這裏是……”李天鷹怔怔的看著眼前那一片無垠的綠野,顧絕此刻帶他們來的居然是校方擴建不久的西郊,難道田雞仔會來這裏,如果真的是這樣,或許事情就變得異常麻煩了。
“怎麽走?”
“我也不太清楚,隻是之前他對我說過,他很喜歡這裏。”
“地方……這麽大……要怎麽找?”張寶上氣不接下氣的看著眼前無垠的植被區,經由剛剛那一陣狂奔之後,他隻覺頭重腳輕犯惡心。
“分頭找?”
“不行。”李天鷹一口便否決了羅烈的提議,他思忖了一會,方才向顧絕看去,“這附近有沒有什麽標誌『性』的景物?”
顧絕『摸』索著鼻梁,不禁陷入了沉思,好一會他陡然眼前一亮的抬起頭來,“好像有一個花園,跟我來。”
“又要……”張寶還沒來得及抱怨出來,顧絕便再次飛一般的跑了出去,見此情形他也不得不苦歎一聲,抬腳追了出去。
一番狂奔之後,李天鷹幾人終於在校園的盡頭處看到了顧絕口中的那個花園,明亮的月光映襯一朵朵妖嬈的花兒散發出一種近似夢境般的『色』澤。
晚風輕撫,百花搖曳,一陣沁人肺腑的香氣也隨之迎麵撲來,看著那些競相爭豔的花朵,聞著那些淡幽的清香,倘若真有人閑遊至此,隻怕難免會為眼前之美景感慨萬千,但可惜的是李天鷹他們並不是來遊玩的。
在一番搜尋之後,他們也終於在花園正中央處的涼亭中發現了兩道相依相偎的身影,看到這裏,顧絕方才放下心來,麵向李天鷹微微一笑。
“看來他沒事。”
但奇怪的是,李天鷹卻沒有笑,他不但沒有笑,而且他此時的表情就像冬天裏的岩石般的冷峻。
“怎麽了?”顧絕的笑容緩緩僵住,扭頭向李天鷹緊盯的方向看去,然而明亮的視野之中除了那兩道依偎的身影外便再無異常。
“那不是田雞仔。”
“你說什麽?”顧絕的心髒陡然間緊縮。
“如果他是田雞仔那他身邊的就絕不會是戴琳。”
顧絕的瞳孔在瞬間緊縮,他的視力雖然不如李天鷹,但也不算太差,更重要的是今夜的月『色』很好,好的足以可以讓人清晰的看見百米之外的人影。
所以顧絕可以清晰的看見庭內的兩個人,也正因此顧絕才會下意識的認為庭中的兩個人是田雞仔和戴琳。
但此刻,隻要顧絕稍稍定下心來去看,便不難發現,庭內的依偎的兩個人身高體型都相去不遠,而戴琳和田雞仔的體型差的豈是一點兩點,她不但高出田雞仔許多,就連體格也遠遠壯於田雞仔。
那麽亭內的兩個人到底是誰?如果田雞仔真的在其中的話,那他身邊的就絕不會是戴琳,但是這可能嗎?
以顧絕對田雞仔的了解,他不難發現,涼亭內的兩道身影,就不會是田雞仔也不會是戴琳,那麽這兩個人是?
就在顧絕扭頭看向李天鷹的同時,李天鷹也緩緩的張開了那雙薄如刀鋒的雙唇。
“你喘夠了沒有?”
顧絕微微一愣,但隨即便發現李天鷹的這句話並非是對他所說,而是立於李天鷹身後正喘著大氣的張寶所說。
張寶雙手按膝,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再……等會……是不是……要動手?”
李天鷹頭也不回的冷冷說道:“很可能。”
“呼~”張寶重重的吐了口氣,緩緩的直起身板,咧嘴一笑,道:“那就走吧。”
“好。”李天鷹冷冷的吐出了這個字,便帶頭向前走去,而就在李天鷹還沒有走出幾步時,顧絕也迎麵將他攔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亭子裏麵的人是……”
李天鷹靜靜的看著麵部表情極其豐富的顧絕,緩緩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很可能會是。”
“那小雞他……”
顧絕的話沒有說話,一隻沉穩而有力的手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這是李天鷹的手,此刻的李天鷹不論是他的表情還是身體,都給人一種如同磐石的沉穩感。
“先別擔心,隻有過去了才會知道。”
顧絕深深的吸了口氣,強止住顫抖的身形,緊握著拳頭,咬牙說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