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用餐時間到了。”溫子瀾極為恭敬的立於坐在床邊的羅成眼前,身為董事長助理他的工作不僅是替羅成處理平日的雜物,更多的則是提醒這位奔走於時間狂『潮』之中的大亨,日常作息的時間。
“我沒什麽胃口,你去吧。”羅成麵無表情的說道。
“可是您已經幾天沒有……”羅成僅僅是投以一個冰冷的眼神,便讓溫子瀾乖乖的閉上了嘴。
“是。”溫子瀾欠了欠身,便再次離開了房間,盡管他有責任也有義務去提醒羅成的作息時間,然而他卻明白,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集團董事長,作為身價數百億一句話便能決定數萬人生死的一代大亨,或許除了羅成本人之外,這個世上便再無能夠支配羅成意識的人物存在。
然而也正因他是羅成,所以他才會冷酷的近乎無情,也正因他是羅成,所以他才會擁有那身為主宰者的權利。
但羅成終究也是個人,隻要是人,就必須要吃飯睡覺,但可惜的是,羅成在身為人的同時,也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支配者,所以這幾天他為了吞並江寧集團的議案而心力交瘁、不吃不眠,而以他這種近乎枯涸的狀態下給羅烈輸了大量的血『液』之後,甚至就連身為旁觀者的溫子瀾也可以清晰的感知羅成此時的狀態。
所以溫子瀾走出了醫院,走入了鬧市,去尋找著足以撬開那牢固牙關的可口飯菜,然而或許即便他買了回去羅成也依舊不會食用,但這又能如何,不去嚐試便不會有成功,這是羅成很久以前曾對他說過的話,而至今他仍將羅成的這一句話奉為真理銘刻於心。
喧鬧而繁華的鎮北,一點也不遜『色』與小型城市,而在一番巡視之後,溫子瀾最終也將目光鎖定在一間看起來相對較為高檔的酒店。
…………………………
‘篤篤篤’一連串輕柔的敲擊下病室內卻依舊沒有一絲動靜,這不禁令手拎著別致飯盒的溫子瀾頓時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房門在溫子瀾利索的動作下迅捷的開啟,下一瞬間溫子瀾便如同一隻獵豹般快的匪夷所思的竄入了房間內。
然而當他看到了躺在**那兩道安然無恙的身影時,他這才苦苦一笑,放鬆了那緊繃至極限的身軀。
羅烈依舊沒有從昏『迷』狀態中醒轉,而羅成此刻則筆直的躺在**赫然已經睡著,輕緩的將手中的飯盒放下後,溫子瀾隨手替羅成掩上了被褥,之後便躡手躡腳的拎了一張椅子,悄然無息的放置在牆邊,靜靜的坐了下去。
羅成並沒有被溫子瀾的這一係列動作下驚醒,或許隻因他實在太過疲憊,又或許是因溫子瀾的動作太過輕微。
而此刻溫子瀾正靜靜的注視著羅成那張酣睡的麵容,不知是因為酣睡中的放鬆,還是因為那輸血後的疲憊,在羅成此刻的麵容中,溫子瀾再也尋不到那冷酷無情的主宰者的身影,而比起那個令人畏懼的主宰者來說,此時的他,或許更像是一位因竭心盡力照顧孩子而心憔力悴睡去的父親。
溫子瀾淡淡的笑了起來,或許若是換做從前,他絕不敢相信在那個絕情的大亨身上居然會有親情這種東西存在,但此刻他卻親眼見證了這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或許這隻是一場夢,異常溫暖人心的夢境而已,而在羅成醒來之後,他便會再次便會那個猶如天地主宰者般的大亨,而這一場夢境也會隨之完結。
正當溫子瀾沉寂在這久違的溫暖氣氛中感慨萬千之時,那雙冷酷而無情的眼睛也陡然映入了他的眼簾。
一個心力交瘁的人本不可能這麽快的醒來,而溫子瀾很快便發現了令羅成這麽快醒來的原因所在。
電話,在他感慨萬千之際悄然響起,而直至此刻他才慌忙的從外衣口袋中取出,這是羅成的電話,而來電顯示則是。
“喂。”
“喂,董事長嗎?”焦急而有些興奮的聲音在電話中傳來,溫子瀾也在第一時間站了起來,快速的走到了羅成的身邊,恭敬的將電話遞去。
“王總經理打來的。”
羅成冷冷的看了一眼垂手而立的溫子瀾,緩緩的接過電話,從**走了下來。
“羅成,什麽事。”
冰冷而無情的聲音響起的同時,溫子瀾的身體也不禁微微一顫,即便不用去看,他也可以從那冷酷的語聲中感知,他所熟知的那位主宰者已然歸來,夢總是會醒的,然而他卻想不到這溫馨的夢境,竟會是如此的短暫,而此刻他也打從心底為羅烈悲傷,隻因他明白,或許羅烈這一生之中都不會感知這點滴曾落於他身上的親情。
“董事長,關於今天的會議,我和老高他們總結了幾個方案,想向您匯報一下。”電話中那有些興奮的聲音隱隱約約的飄入了溫子瀾的耳中。
“你說。”羅成冷冷的吐出了這兩個字便雷厲風行的大步走出了房間。
在羅烈筆直的身影完全在房間內消失之後,溫子瀾方才緩緩的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昏『迷』之中的羅烈,情不自禁的苦歎了一聲。
羅烈再次回到病室已是十餘分鍾之後,而他再次出現在溫子瀾眼前時,他已徹徹底底的變回了那個冷酷的主宰者。
“董事長,是不是……”
羅成冷冷的看了眼溫子瀾,麵無表情的說道:“三天後正式收購江寧集團。”
“這麽急……”
羅成緩緩的扭頭看向病**的羅烈,冷冷說道:“在替他救出那個叫做墨簡的人之後,我們就回去。”
“那烈少爺怎麽辦?”溫子瀾瞥了羅成一眼,發現他正在瞪著自己之後,趕忙垂下頭去弱弱的問了出來。
羅成想都沒想便冷冷說道:“帶他回去,把他留在這裏隻會給我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那烈少爺的學業……”
“如果他還想繼續念書的話,我會給他找一所不會給我帶來麻煩的學校。”
溫子瀾沒有在說話,隻因他明白羅成的每一句話幾乎都與聖旨無異,隻要是他作出的決定便局不容更改。
“董事長,我替您買了些飯菜回來,不知是否合您胃口。”
“你可以去休息了。”羅成看都沒有看一眼放在櫃子上的木製飯盒,冷冷說道。
“那您……”溫子瀾的話語在那兩道銳利的視線中硬生生的折斷,好半響他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我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了,董事長如果您有什麽需要,隨時打電話吩咐。”
羅成沒有再說話,隻是冷冷的揮了揮手,而溫子瀾見狀也微微一欠身便緩緩的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