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空『蕩』、昏暗,宛若一座巨大的墳墓般死寂。

腳步聲回『蕩』,即便是十分輕微的腳步聲,在這裏也顯的異常的刺耳異常的使人壓抑。

懷揣著那些足以令人窒息的壓抑,刀子一臉慘白的跟著前方那個像是一座移動冰雕般散發出一股徹骨寒意的身影緩緩向內走去。

走廊,狹而長的廊道,在那一眼無法見其盡頭的幽暗中無聲的躍動。

忐忑的心跳在這仿佛活著一般的幽暗中愈發的急促。

心跳聲,如同沒有一絲章法的鼓聲般在刀子的耳蝸中響起。

窒息感,刀子如同離水之魚般拚命的張合著雙唇。

雪花點,在那雙無法捕捉幽暗的視線之中浮現。

呼吸聲,已全無沒有一絲節奏可言的呼吸聲急促響起,然而即便如此,卻依舊無法平複下他那顆躁動的心髒。

此時的刀子就像是一個在妖冶少『婦』撩撥下的處男般緊張的無法呼吸,然而不同的是在那些濃鬱黑暗之中等待的他的並不是撩人的少『婦』,而是那些未知的恐懼,遠比死亡其本身更加令人恐懼的未知。

崩潰是一種感覺,而刀子也是一樣,他已無法忍受那些吞噬靈魂的壓抑與恐懼,他已快被這些未知與壓抑『逼』瘋,忍不住想要去怒吼、咆哮、痛哭、哀嚎。

然而他眼前那個如同浮動冰雕一般的男子卻並沒有讓他這麽做,他停了下來,在這片躁動無聲的幽暗之中緩緩的停了下來。

在他們眼前的應該是一道門,然而這扇門卻已被幽暗所吞噬,甚至連『色』彩都無法捕捉。

厚重的敲門聲在被躁動的幽暗吞噬之際,一道微弱的聲音也緩緩至門內飄來。

“進來。”

門開啟的同時,一陣妖冶的綠光也從門內迎麵向刀子撲來。

綠『色』,如翡翠如寶玉又如湖水般澄清的『色』彩飄『蕩』,將整個房間渲染上一層夢一般朦朧的『色』澤。

幾案,沙發,果盤,酒瓶,高腳杯,這裏如同任何一個酒吧的包間般,顯現出一種浮華而寂寥的氣息。

然而與任何酒吧的包間不同的是,這裏有一隻狼,一隻披著人皮的惡狼。

武,雙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閉著眼睛如同睡著了一般靜靜的躺著。

刀子並不是第一次見武,然而卻不論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什麽樣的環境之下見武,他都會為之驚歎,隻因武實在太美,美得簡直就不該是個男人,美得簡直甚至可以令任何自詡正常的男人都為之心動。

然而這一次刀子卻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驚歎去讚美去心動,隻因武已睜開了眼,那是一雙很細很長的眼,如柳葉似新月,那是一對擁有著魔力的眸子,在看到它的同時,不禁會令人聯想起黑暗之中隱藏的神秘,而當它看像你的時候,甚至會使人無法呼吸。

刀子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這一雙眼睛,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一雙眸子,但這卻是他第一次被則雙眸子靜靜的注視著。

他已然忘了呼吸,忘了思維,忘記了世界的一切,再此刻他的腦海中此時隻有這一雙足以勾人心魄的動人眼眸。

“你來了。”

輕而柔的聲音傳來,如同春風拂過柳絮般的輕盈,似乎察覺到了刀子那一樣炙熱的視線,所以他笑了,十分羞澀的笑了,而當刀子那在美的不食人間煙火的麵容之中捕捉到那一抹要命的紅暈時,他身體的某些部位也隨之產生了變化。

刀子情不自禁的想要撲過去,想要抱住他,想要輕吻、撫『摸』,甚至想要占有他,然而他卻明白,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男人,和他同一種『性』別的男人,所以他會痛苦,會在理『性』與**的角逐之中絕望崩潰。

而最終刀子的理智帶著那些鮮為人知的恥辱與絕望存活了下來,但就在他麵『色』死灰的垂下頭去時,那道輕而柔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你為什麽不看著我?”

刀子的瞳孔陡然間緊縮,他的唇角發幹,他的身體開始顫抖,他那如同死去一般的心髒也再一次的不安的躁動了起來,甚至就連他的身體某一部分也比之前的變化更為強烈。

而當刀子再一次抬起頭,用那雙遍布著血絲的瞳孔看著眼前那個麵『色』桃紅妖冶的男人時,他再也抵抗內心中那已將他完全支配的**,瞬時向武撲了過去。

武並沒沒有驚訝,相反他依舊在笑,帶著那一抹風情萬種的嫵媚笑意,羞澀的看著惡狗撲食般撲來的刀子。

刀子或許並沒有瘋,但他卻崩潰了,在那抹妖嬈而嫵媚的笑意之中徹徹底底的崩潰了。

所以他絕無法知曉,此時在他身後的韓斌正以何種憐憫而不忍的目光注視著他。

幾步的距離,隻是僅僅一瞬間的距離,然而在刀子的眼中卻如同數千光年一般的漫長而無期。

但他卻最終還是來到了他的身邊,在這令人心髒停止的壓抑之中,他終於來到了那個美得令他窒息的男子眼前。

手臂在**的驅使下伸去,他的麵容也在那些無法遏製的**之中扭曲,或許此刻絕沒有人能夠理解刀子,甚至就連他自己也無法得知此刻在他心中彌漫的究竟是貪婪、是興奮、是絕望、是悔恨、是恥辱還是憎惡。

但就當刀子那顫抖手即將觸及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龐時,他整個人也在一聲某種硬物斷裂的微弱聲響中極為不自然的弓起了身體,而刀子那張原本扭曲的麵容也瞬時糾結的不成人形。

冰涼的指尖輕輕的撫『摸』著刀子那扭曲的臉頰,武依舊帶著那如同少女初會情郎般羞澀的笑意溫柔的看著他。

“疼嗎,不用怕,一會就不會疼了。”

溫柔的言語之中刀子的視線愈發的模糊,他終究還是無法忍受這撕心裂肺的痛楚雙眼翻白重重的摔倒在地。

武緩緩的站了起來,靜靜的看著地板上蜷成一團的刀子,十分嫵媚的笑著。

樹枝斷裂般清脆的聲響在地板的悲鳴中響起,‘哢……哢……哢……哢……’

連續的幾聲清脆的響聲之後,刀子也如同一隻被壞了的木偶帶著那異常扭曲的肢體在一陣陣白沫之中昏死過去。

而武卻則帶著那妖冶而嫵媚仿佛似與情人溫存般的笑意,滿足的看著地麵上如同狀如蜘蛛般詭譎的刀子。

“要殺了他?”韓斌那有些不忍的聲音響起的同時,武也隨即帶著那嫵媚動人的笑顏向他看去。

“他不配。”輕柔的聲音此刻在韓斌聽來卻像是惡魔的詛咒般惡毒,“既然南大先生不願意動手,我又何必去替他費心,仍他出去,我不想再見到這隻廢物。”

武在悠悠然說完這句話再次慵懶的坐回了沙發上的同時,韓斌也來到了刀子的身邊,拎起了刀子的衣領,像是處理一個大型垃圾一般的將刀子緩緩的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