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輕狂枉少年,年少時的輕狂時光往往是人這一生之中最唯美也最為珍貴的回憶,往事不堪回首諸如此類的話語,若是你仔細的去觀察,勢必會在說這話的人嘴角間發現一絲或明或暗的笑意,所以並非是往事不堪憶,而是年少不複追。
顧絕年少且夠狂,而他不但夠狂甚至人如其名夠絕,若非如此他又怎會說出喝酒第一、泡妞第二、幹架第三的話來?
而顧絕確有輕狂的資本,誰讓這位不是道士的顧道士,酒量確實很好,人長得也夠帥,甚至就連打起架來也未輸過幾次。
但這一次顧絕卻傻了,不但傻了而且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塊木頭。
女人,或美或醜或老或少,顧絕自然見過許許多多不同的女人,而在這其中他追過的更不在少數。
顧絕不是南俊,南俊愛女人卻隻愛美女,而顧絕不同,他喜歡女人卻並不挑剔,在他的眼裏隻要是個女人便都該有她的可愛之處,所以他在誰都不願上前的時候替墨簡邁出了這可貴的一步。
然這一刻他卻後悔了,徹徹底底前所未有的後悔了起來,這也隻因在他眼前這個女人,這也隻因那個正拿著一隻雪糕,從頭到腳無一不再強調著水桶那美麗輪廓的女人。
胖,並不是一種罪,但是能胖到讓一隻水桶都為之遜『色』的程度,顯然已算是種了不起的才能,當然這也是一種令人無福消受的才能。
就在顧絕瞪著大眼張著大嘴一副給雷連續劈了四五次的表情怔住的同時,水桶一般的女孩顯然也注意到了正瞠目結舌望著他的李天鷹。
笑容,當顧絕看見那在肥厚的脂肪擠壓下已不得見五官的笑容時,他頓時有了一種拔腿逃命的衝動。
顧絕是個男人,一個十分正常且處於青春期的男人,而對於這樣的一個男人來說,或許眼前的這個女孩遠比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鬼怪加在一起都更為可怕。
但奇怪的是,顧絕非但沒有跑,甚至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般動也未曾動過。
“帥哥,你找我?”女孩搖著那堪比大象下肢般粗壯的手臂,一副嬌羞的身邊,扭捏垂下了頭去。
顧絕傻了,他不得不傻也不能不傻,隻有傻子才能擺脫這殘酷的現實,所以他隻有把自己變的比一個傻子更傻。
“美女……”
生硬的吐出這兩個字的同時,顧絕頓時也升起了那足以吐滿一卡車的惡心感,顧絕說過謊,有些是出於好意,有些則是出於惡意,甚至還有一些根本就沒有意義,然而卻沒有一個謊言能比此刻更令他不安,或許這已算作他這一生中的最假的謊言。
“你是不是叫徐若蘭?”
顧絕強忍住那一腔的無奈與悲哀,將話題繼續進行了下去,或許確如顧絕想的那般,每一個女人都有其可愛之處,而這個水桶般的女人,唯一的可愛之處或許便是她的名字。
“討厭,你怎麽知道人家的名字!”徐若蘭頓時一聲嬌呼雙手掩麵,接著便有意無意的伸手向顧絕推去。
在那堪比大象下肢般粗壯的手臂伸向他的同時,顧絕再一次懵了,而下一瞬間他便如同被野牛撞擊一般,踉蹌的退出了七八部方才勉強的立穩身形。
“草,敢動手!”張寶見此情形立刻跳了起來,向那道碩大的身影衝了過去,但很快便被田雞仔連拖帶拽的給攔了下來。
“你是真虎還是假虎?”
“你說什麽!”張寶聞言頓時停下腳步惡狠狠的向田雞仔瞪了過去,而田雞仔瞬時沒了底氣,連忙揮著小手解釋了起來。
“冷靜點,聽我說,那不是動手,那叫撒嬌,是女孩子都愛撒嬌的。”
“撒嬌?”張寶緊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向顧絕和徐若蘭的方向看了過去。
“是,撒嬌。”田雞仔在說完這三個字的同時,也頓時揚起一絲令人發『毛』的陰險的笑意,“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有好戲可看的時候李天鷹他們通常都不會錯過,但這一次卻是例外,隻因這出戲無疑是一出悲慘的令他們都為留下而慶幸的慘劇。
時間一丁點的過去,而在隨著那道水桶般身影一步三顫的離去之後,顧絕也耷拉著腦袋,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般拖著疲乏的腳步來到了墨簡幾人的眼前。
“怎麽樣?”
顧絕緩緩抬起頭,無神的看著那一張張明顯強忍著笑意的麵孔,心頭頓時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還能怎麽樣!你們……”
“委屈你了。”
“不,我沒什麽。”看見墨簡那張無奈而有些沉痛的麵容時,顧絕心頭的怒火也緩緩散去,“十分鍾以後,她會在女生宿舍的門口出現,機會隻有這一次。”
墨簡聞言不禁微微一怔,“你……”
顧絕牽強的笑了笑,沒有給墨簡發問的機會,“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顧絕走了,當他拖著那盡顯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墨簡幾人視野的盡頭時,一陣異常火爆的笑聲也隨之響起。
“看那小子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哈哈哈……你們猜到底發什麽了什麽……”
田雞仔笑的前仰後俯,隻差捧著肚子滿地打著滾兒了。
“很好笑?!”
冷冰冰的怒斥之中,田雞仔頓時停下了大笑,一臉驚愕的表情看了過去,而當他看到那一張張冷冰冰的麵孔時,他頓時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緩緩的垂下了頭去。
“他是位勇者。”
“不錯,他是位不折不扣的烈士,隻有像他這樣的烈士才能如此出『色』的完成這項不可能達成的任務。”
“為勇者幹杯。”張寶一聲怪叫便高高舉起了手中隱形的酒杯。
“cheers,為我們永垂不朽的烈士!”就在李天鷹也隨之高舉隱形酒杯的同時,一陣哄笑聲也同時自李天鷹和張寶的口中發出。
田雞仔極其訝異的看著笑的異常火爆的兩人,頓時微微一怔,但隨即他便異常憤懣的吼了出來,“你們……”
“鬧夠了沒有!”在怒斥響起的同一時間,笑聲與田雞仔那未完的抱怨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每一個人都在墨簡那張憤怒的麵容中緩緩的垂下了頭去,也正因此,並沒有人發現於墨簡嘴角間揚起的那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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