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簡為什麽要找上火花?他本絕不該找上花火,他不但將打傷王曉等人的罪行嫁禍給了花火,甚至還在利用完花火之後,又打傷了花火的倆個成員。而現下花火的現任老大麻凡似乎又認出了他,在這種情況下,不論有著怎樣的理由他都不該去才對,然而他卻還是去了,這也隻因他所要做的那道能夠吞下怪獸的暗門,必須要有像花火這樣的一群人才能完成。
校南新建的宿舍樓內,麻凡在一聲聲拎著飯盒學生的招呼中一步步的帶頭走著,墨簡也在他身後不遠不緊不慢的跟著,他低著頭緩緩的想著,接下來到底會如何,事情是不是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然而這一切卻並非是隻用想的便能明白的。
隨著麻凡停止的腳步,墨簡也沒有機會繼續想下去,他緩緩的一抬頭,便看到了一扇門,一扇嶄新的還透著漆味的木門。
‘砰、砰、砰’短促的竅門聲之後,‘哢’的一聲細響從門內傳來,墨簡看去,隻見厚實的木門緩緩的打開了一條縫,下一瞬間從門縫內閃現出一隻陰森的不像是人的眸子。
在門內之人看清麻凡和墨簡的同時‘喀’的一聲細響傳來。
麻凡便沒有在管眼前的墨簡,推開門徑直的走了進去,而墨簡卻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道嶄新木門,他不得不考慮是不是真的要走進這扇門,一旦他走進這扇門之後,又會有什麽在等待著他。
墨簡深深的吸了口氣,毅然的推門而進,隨即一股濃濃的草『藥』味便向他襲來,這不禁讓墨簡皺眉打量起來。
簡潔的寢室,六張上下床,錯落有致的沿著牆邊貼放,每張**都有一倆個人蜷著身子臥著,房間的中央是一張古舊的木桌,桌子上放了一個不停冒著熱氣的臉盆,顯然那股熏人的草『藥』味便是由此發出的。
“關門。”
墨簡隨即便將身後的門合上,向麻凡看去,他坐在離門很近的一張床邊上,在他的身後的床鋪上還有一個巨大的軀體動也不動的直臥著。
“坐。”
在麻凡的示意下,墨簡緩緩的坐在了麻凡對麵那張無人的下鋪上。
“我……”
“我帶你來這裏並不是想聽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麻凡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墨簡的話,隨即輕輕的搖了搖臥在身後的巨大身體,小聲喚道:“哥……哥……”
“……嗯?”似乎還沒睡醒般的聲音含糊的響起。
“我把他帶來了。”麻凡一臉恭敬的說道。
“……嗯……誰啊?”
“墨簡。”
聽著倆人對話的墨簡猛的一驚,這倒不是因為這個叫麻凡的說出了他的名字,而是他看見了那個如同從沉睡中醒來般的巨人。
‘咣’的一聲中,完全沒有意識到頭部與床板親密接觸的高大人影,一把便將原本坐在墨簡對麵的麻凡推了出去,在如同地震般的聲響中,下一瞬間他便站在了墨簡的眼前。
墨簡看著眼前那張如同爛柿子般的腫脹的麵容,不由得呆住了,雖然那張臉已經無法讓人辨出,但他從這人的身高體型還是可以看出,眼前的這個人,赫然竟是昨夜激鬥的倆隻怪物之一—花型。
“墨簡?”
帶著濃濃鼻音的厚重聲音在墨簡耳畔響起,看著那張漸漸扭曲的麵容,不禁讓墨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是。”
墨簡剛說完,隻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花型的動作實在太快,快到就算預先告訴他,或許他也無法閃過,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或許就算預先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
隻見花型雙手緊緊的握住他的右手,用一種最為誠摯的眼神看著他,激動的說道:“我想見你已經很久了!”
這不禁讓墨簡困『惑』不已,若是花型大發雷霆的對他出手或許他倒還可以理解,但是現在花型不但並沒有出手,相反倒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般緊緊的握著他的手,這又如何能不讓他為之困『惑』?
跌坐在地的麻凡看著一臉困『惑』的墨簡,撣了撣屁股上的灰塵,又坐回了床邊說道:“你知道我帶你來這裏的原因?”
“因為他?”墨簡皺眉看了看依舊緊握自己右手不放的花型,淡淡答道。
“你小子果然很聰明,而且應變能力也很高,難怪哥會這麽……”
“你丫的閉嘴!”花型一聲怒吼硬生生的打斷了麻凡,他一臉怒容的瞪著苦笑不已的麻凡,再次吼道:“你tmd說誰是小子?還tmd不快去給先生倒杯水來。”
“先生?”搖了搖嗡嗡作響的大腦,墨簡算是徹底的懵了,他看了看怒吼中紛紛起身張望的人影,又看了看眼前的花型,有些無奈的問道:“我?”
花型猛的點了點頭,這才想到什麽般的說道:“先生想必還不認識我,我姓花,花朵的花,名型,類型的型。”
“我知道。”墨簡不由苦苦的笑了出來,他已經從李天鷹那裏聽到了不少關於這隻怪物的傳說,但是花型的這番舉動還是讓他想破腦殼也想不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是昨夜和童慶的那一場互毆把腦殼給打壞了?
“先生知道我?”
“自然知道……隻是……”墨簡看了看被花型緊握的右手,他雖然無法在那張爛柿子般的麵容中看出花型現在到底何表情,但是單從聲音聽來想必應該是有些興奮的意思。
“哦……你看……。”花型趕忙鬆開了雙手,惴惴不安的說道:“你看我,光顧著高興,倒讓先生受驚了。”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
“其實……”花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才接著說道:“其實先生您這倆年來一直是我的偶像。”
墨簡聞言不由再次一驚,他可不記得他曾做過什麽值得讓人如此尊敬的事情,從進入學校的這倆年來,他無非就是拚命的學習而已,但是轉念一想花型所說的話,和這倆年來的花型,讓他不由得生出了種奇怪的想法。
“你是指學習這方麵?”墨簡看著在眼前拚命撓頭的花型,笑著說道。
“自然是。”花型微微一頓,便激動的接著說道:“先生您連續蟬聯了兩年的年級第一的成績,實在是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墨簡看著那雙清澄而不帶有一絲雜質的眼睛,他豈能看不出眼前的這隻怪物是發自內心的佩服他,隻不過他卻從沒有想過會有人這麽的崇拜他,這不由得讓墨簡莞爾一笑。
“先生這個詞,我實在是擔當不起,可以的話還是叫我墨簡,或者墨也行。”
也正當花型準備說什麽的時候,麻凡從外麵推門走了進來,他竟真的端著一杯水走到墨簡麵前。
“喝水。”
“謝謝。”墨簡並沒有客氣,順手將杯子接了過來,‘咕嚕’的灌下了一大口,看了看眼前的花型,又看了看施施然坐在對麵的麻凡,話鋒一轉正『色』說道:“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向你們借些東西。”
“您要什麽,盡管說。”沒有給麻凡一絲接話的機會,花型便一拍胸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