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型這個人實在是在墨簡的計劃之外,他並沒有想過這次來找麻凡會遇到這隻怪獸,也更不曾想過這隻怪獸居然如此欽佩自己。但是眼下卻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順利的話,或許他一次便可以完成他所想要的那扇暗門。
墨簡一整麵『色』,用一種極為嚴肅的表情說道:“我要花火。”
原本嬉笑的氣氛也在墨簡說完這句話的瞬間也變得異樣的凝重起來,麻凡將那刀子一樣的視線緊緊的鎖在墨簡的身上。
“先生,你的這個玩笑似乎並不好笑。”冷冷的語聲,冷如刀鋒般的視線,此時麻凡整個人竟似變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刃般吐『露』出一股森冷『逼』人的鋒芒。
“……是,先生,這種玩笑還是不要開的好。”花型緩緩的伸直了軀體,瞬間便從原先的狂熱追捧者變回了那隻令人恐懼的怪物,一瞬間從各張床鋪上傳來的凶狠視線,不禁讓墨簡有種身陷獸群之中的感覺。
“這不是玩笑。”墨簡並沒有理會周遭的帶著敵意目光,直直的看著眼前麵『色』驟變的倆人,他又怎麽會不明白,隻要說服了眼前的這倆個人,便等同於說服了花火的所有人。
“是麽?”麻凡冷冷一笑,說道:“如果我是你,現在就該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覺。”
“可惜你不是。”墨簡冷冷的看著麵『色』陰沉的麻凡,他又怎麽會聽不明白麻凡的意思,或許如果不是花型對他的那份敬仰,他現下隻怕早已睡了過去。
“所以你不想走?”
“至少現在並沒有這個打算。”
“很好,那你就不用走了。”
說完麻凡便帶著一種獰笑向墨簡一步步走去,臥在床鋪上的一道道身影也在麻凡的帶動下瞬間爬起、躍下向墨簡緊緊『逼』了過來,一道道身影的匯集,即便隻有十來個人,卻依舊能給人一種身陷『潮』水中的壓抑感。
花型依舊靜靜的看著墨簡,看著那張沒有一絲動容的沉穩麵容,他第一次聽說墨簡這個名字也是在他剛脫離花火認真備考的那一年,聽著周遭關於那個一年級天才學生的傳言,花型隻是付之一笑,隻因在他看來學習本就是件很簡單的事。
然而在兩年的不停複讀中,他才發現學習並非像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不停的苦讀卻沒有一絲長進的成績在歲月的遞增中使他一種走入死胡同無法逃出的感覺,然而他起初不屑的那個少年卻依舊如昔,出類拔萃的成績在兩年間對這精英雲集的高校造成了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是什麽時候他開始向往墨簡的這個名字,又是從什麽時候他想和這個叫做墨簡的少年好好的說說話,哪怕隻是閑聊也好。
花型緩緩的吐了一口氣,一把抓住那隻從身邊急掠向墨簡的黑影。
拳頭在那隻緊握的猶如鐵箍般的大手中停在墨簡的眼前,麻凡愕然的看著抓住他手臂的那道高大身影。
“哥……你幹什麽。”
“……我隻是想聽聽他想說什麽。”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好聽的?哥,難道你沒有聽見他剛剛要什麽!”
“我聽到了,但是我卻不明白。”花型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墨簡,緩緩說道:“你一定會讓我明白的,是嗎?”
“是。”墨簡冷冷的說道。
“我可以聽麽?”
無法探知表情的高大背影後,一種落寞的語調緩緩傳至麻凡的耳中。
“哥……”麻凡看著眼前那倍感落寞的背影,緩緩的垂下了緊繃的手臂,垂首道:“那就按您的意思,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麽。”
“謝謝。”看著眼前巨人般的花型,又看了看依舊緊緊將他圍住的那一群人,墨簡不禁微微一笑,幸運女神又再一次的青睞於他,這又如何能讓他不笑?
“我之所以想要花火,隻是為了要你們幫我去對付童慶。”
麻凡立即有所警戒的看著墨簡,這個文弱的少年看來多多少少知道著些他們和童慶之間有所矛盾,所以他要等,等著墨簡將他知道的一切全部說出來。
“我知道童慶昨晚找過你們,而且你們身上的傷都是拜他和他的同伴所賜。”墨簡麵無表情的接著說道。
墨簡此話一出,便向一顆炸彈扔進了人群中,一時間圍住他的那一群人不禁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就連墨簡眼前的花型在聞言後也不禁為之一怔,他不由得低聲問道:“你怎麽會知道?”
墨簡微微一笑,看了看依舊不發一言的麻凡,說道:“我不但知道童慶找過你們,還知道他為什麽要找上你們。”
“哦?”麻凡冷冷的盯著墨簡,墨簡知道的實在太多,多到足以讓他們有很大的麻煩,所以他正在考慮該不該讓墨簡接著說下去。
然而沒等他考慮完,花型便問道:“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墨簡一笑說道:“因為打傷童慶那倆個朋友的是我。”
“你說什麽!”
“tmd,原來是你這孫子陷害我們。”
“宰了他!”
“對,花哥宰了他。”
“閉嘴!”花型一聲怒喝之下,果然沒有人再敢說半個字,花型冷冷的看著墨簡,他怎麽也想不到,他最為敬佩的這個少年居然會是陷害他們的人。
“我雖然並沒有打算陷害你們的意思,但是我確實是利用了你們。”墨簡帶著歉意的看著花型那張此時不知為何表情的扭曲麵容。
“你真有膽量,不但做了,居然還敢說出來,想必現在你一定有所覺悟了。”麻凡咬著牙冷冷說道。
“是,我既然會來這裏,就從沒想過可以從這裏安然無恙的走回去。”
麻凡不禁一驚,他實在是看不透墨簡這個人,這個沉著如此的少年為什麽要做這麽愚蠢的事,若是他不說豈非便沒有人會知道?
“很好!”說罷麻凡便再次向墨簡衝了過去,然而就在他衝過去的同時,花型也伸手攔住了他。
“哥!”麻凡咬牙看著花型,憤然說道:“您現在還要保他?”
“讓他說完。”花型冷冷的說道。
“謝謝。”墨簡再次感激的看了一眼花型,他發現他欠這個人的實在不少,短短的一天之內他便救了自己好幾次。
所以墨簡便說了出來,從如何至孫明口中探知童慶一夥的動向和有關花火的消息,到如何利用花火對付童慶,最後他們又是如何對付童慶的這一切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這不禁讓旁聽的花火一群人目瞪口呆,就連原本怒火衝天的麻凡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按照墨簡所說的一切,他並沒有將打傷童慶同伴的罪行嫁禍給花火,而是順理成章的使童慶一夥看來這必然是花火做的,而後在這一切發生的同時他又猜透了童慶和花火的行動,再將這一切並入他的計劃中,進而將童慶一夥一網打盡。這讓原本怒火中燒的麻凡都不禁深深的佩服起眼前的這個少年來。
隻不過佩服歸佩服,被利用了卻又是另一回事,所以麻凡絕不會這麽簡單的便放過墨簡,若是這麽簡單的便放過墨簡,他便不該叫做麻凡,也不會被人稱為花火。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