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實在是高,先生果然不愧是先生。”完全沒有理會身後苦著臉的麻凡,花型激動不已的大聲說道。
墨簡長這麽大還從未有被人如此直白的誇捧過,更何況這些誇捧之詞還是出於花型之口,這不禁讓他有些驚訝的說道:“你不怪我?”
“怪?這話又從何說起?先生雖然是利用了我們,但是童慶要找我們的麻煩豈不是出自於他的本意?而我們會去找童慶又豈不是出自我們的意願?更何況先生非但沒有害我們,相反還替我們解決了童慶,我們又怎麽會怪您?”
理智氣壯的一番話自花型口中脫出,不但讓墨簡大吃一驚,也給花火這一群人灌下了一劑猛『藥』。
墨簡從沒想過花型會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個坦然質樸不拘小節的人,這不禁讓墨簡萬分感激的看了花型一眼。
“但是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麽想要花火。”花型話鋒一轉切入正題。
“因為我想要造一道門。”墨簡緩緩答道。
“什麽門?”花型不得其解的問道。
“暗門。”墨簡微微一頓,接著說道:“一扇足以吞下一隻像童慶那樣怪物的暗門。”
“你的意思是……”花型自然不會不知道墨簡口中的暗門絕不會真的是一道門,就像花火並不是真的煙火一般。
“所以你想吞掉花火?”麻凡重重的推開了花型的手,一步便跨至墨簡的眼前,他現在所要做的隻有確認,隻要墨簡敢說個是字,就算花型再怎麽保墨簡,等待墨簡的也隻有一種下場。
看著怒容滿麵,眉間那道蜈蚣般呼之欲出的疤痕,墨簡微微一笑,說道:“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想邀花火加入而已。”
“這tmd和吞掉有什麽區別?”
“有一點我可以保證。”墨簡毫無懼意的凝視著麻凡的眼睛,淡淡說道:“花火,不論在哪都會是花火,絕不會消失,也不會被吞噬。”
麻凡死死的盯著墨簡那雙如同黑夜般深邃的眸子,冷冷說道:“我憑什麽信你?又憑什麽要加入你那道什麽門的?”
墨簡一笑,他早已算到麻凡會這麽說,若是三言兩語就讓他給說服了,那花火大概便真的是一種煙火了。
“因為童慶。”墨簡冷冷的說出了這個不算回答的回答。
但是麻凡卻從這個不算回答的回答中明白了墨簡的意思,從剛剛墨簡所說看來,童慶自然很快便會回來,在他回來的時候也就是一清舊賬之時,墨簡自然是首當其衝,但是在童慶收拾完墨簡之後,童慶是不是又會放過他們?答案是肯定的,童慶若是肯放過他們,那他便不叫童慶。
“你憑什麽認為你能對付童慶?你又憑什麽認為我們對付不了童慶?”
“不憑什麽。”墨簡冷冷的看了眼麻凡,接著說道:“但是我卻知道,如果你不願加入,我很快就會變成一灘散墨,花火也很快就會變成真正的煙火。”
“你tmd說什麽!”
“麻哥,滅了這小子!”
“對滅了他,讓這狗日的在胡說八道!”
“閉嘴!”這次怒吼的倒不是花型,而是麻凡,他扭曲著麵容,惡狠狠的說道:“你tmd的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事實!”墨簡帶著一絲孤傲的笑容,緩緩的站了起來,筆直的身體便如同一把標槍般直直的『插』入地麵,此刻他就在麻凡的眼前。
麻凡愕然的看著眼前的墨簡,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在同等距離看清墨簡,那張盡顯堅毅的輪廓,滑落出一絲孤獨與嘲諷笑意的孤傲唇角,還有那雙如同黑夜一般令人『迷』失的深邃雙眸,他那如同標槍般筆直的身體中吐『露』著一種不容人忤逆的奇異魔力,這不禁讓麻凡忽然升起了一種感覺,一種麵對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般的感覺。
但是麻凡絕不能輸,絕不能輸給眼前這個少年的氣勢,隻因他背負著的不隻是他一個人的命運,在他肩上還擔著整個花火的命運,他絕不能將他們的命運草草的交給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
“你tmd要我們怎麽去相信一個利用過我們的人!”麵部緊繃的肌肉中,在眼角不跳的**下,麻凡失聲吼了出來。
“所以我在這裏!”墨簡不帶有一絲感情的冷冷看著麻凡,沉聲說道:“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所以不論你們要殺要剮,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
“你tmd當我不敢?”麻凡緊繃的軀體在怒吼中止不住的顫抖著,他緩緩抬起那隻顫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咬牙,便向墨簡揮去。
‘啪’的一聲,麻凡的拳頭重重的擊在了墨簡的臉上,麻凡也在拳頭落下的一瞬間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墨簡真的動也不動的挨了他這一拳,他更想不到一直崇拜著墨簡的花型居然會真的讓他的這一拳打下去。
“就這樣?”
冷冷的語聲喚回了出神的麻凡,當他定睛看去,那張流著一絲鮮血的嘴角高高掛起了一種近乎嘲諷般的笑容。
“你tmd!”怒吼中,麻凡的麵容扭曲的近乎猙獰,他緊攥的有些變形的拳頭再一次揮出,骨與骨的觸感隨即至拳峰處傳來。
對於墨簡的挑釁,此時的麻凡猶如一隻被激怒的猛獸般瘋狂的將拳頭不停的砸在墨簡的臉上、身上。
圍觀的人群入神的看著,沒有人說話,沒有人阻攔,甚至連呼吸都為之略去,寬敞的房間內一時間隻剩下拳與身體的撞擊聲。
墨簡就像一隻狂風中飄曳的孤葉般,甚至還未來得及掙紮便被這如何雨水般的拳頭所吞沒,無數的擊打中隻聽‘砰’的一聲,墨簡便重重的摔倒在身後的床鋪上。
‘呼……呼’沉重的喘息中麻凡帶著一種猙獰的微笑盯著倒在**的墨簡,冷冷說道:“怎麽樣?”
沒有回答、沒有呻『吟』、沒有動作,倒在**的墨簡像極了一具屍體般動也不動的躺著,隻不過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他已經昏倒的瞬間,他又站了起來,即便沉重的打擊已讓他的雙腿止不住的顫抖,可他依舊直直的挺起了胸膛再次站在了麻凡的眼前。
“就……這樣?”
“你tmd找死!”看著眼前那張滿是血水卻依舊高掛一絲嘲意的麵容,麻煩猙獰的麵容愈發的扭曲起來,此時他就像一隻被挑釁的公牛般,再也尋不到一絲理智。
“夠了!”就在麻凡準備再次動手的同時,一聲怒吼至他身邊響起,當他回過頭去,便看到了怒不可遏的巨人般的花型,‘啪’巨大的聲響與衝擊中,麻凡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
“哥……”麻凡捂住火辣辣的臉頰,一臉驚愕的看向滿麵怒容的花型。
“別叫我哥,我tmd沒有你麽一個丟人的弟弟!”
暴怒如雷的吼聲中,麻凡不禁頓時愕住了,他自然看的出花型是真的發火了,他就像個孩子般將頭垂下,這也隻因他知道在憤怒的花型麵前不論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先生,你沒事吧?”
墨簡吃力的搖了搖頭,失去平衡的身體也在一個輕微的動作間,變得如同風中墜葉般的不停搖晃起來。
花型看著隨時都有可能跌倒在地的墨簡,不禁苦苦一皺眉,道:“這小子下手實在tmd不知分寸,還望先生莫要怪他。”
“這是……我欠……你們的。”
花型聞言不禁一愣,隨即便看向愕在一旁的麻凡,怒聲道:“你tmd還不快過來給先生道歉!”
“我……”
“過來!”
“是。”但在花型的怒吼中盡管麻凡十分不情願他也隻有捂著臉快步向墨簡走來。
“先生,我想確認一件事情。”
“你……說。”
花型看了眼一旁捂著臉的麻凡,才不由歎了口氣說道:“花火,是不是真的一直都會是花火?”
“是。”墨簡掃了掃眼前的麻凡,接著說道:“就……這樣?”
麻凡重重的吐了口氣才狠狠的瞪向墨簡,咬牙說道:“是,隻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你千萬不要忘了今天你在這裏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