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簡的記『性』一向很好,一個記『性』很好的人通常對自己所說過的話也會記得十分清楚,然而當他搖搖晃晃的走下樓梯時,如同針刺般的大腦使他幾乎已記不真切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如墜雲霧般的感覺中他在四周無數道驚愕的視線中,搖搖晃晃的走了下去。
當墨簡走出樓梯迎來室外那一抹抹晃眼的光線時,他的頭又疼了起來,他或許應該留在那裏陪他新交的朋友吃頓飯聊會天,然後再好好的睡上一覺,但是他卻沒有,這也隻因他還沒有忘記,接下來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去做。
田道明這個人在墨簡看來總是十分有趣,能讓像顧絕這樣的人吃癟的人,不論放在哪兒用什麽角度去看,都會是件十分有趣的事。
所以墨簡正在看著,他就隨便的坐在天道明的對麵,啃上一塊幹麵包趣味盎然的看著田道明和他懷中那個水靈靈的姑娘。
不論是誰看到一個這麽水靈靈的姑娘總不會覺得是件無趣的事,何況這個姑娘現在正坐在田道明的身上,更何況田道明和這個姑娘同時『露』出了一種大白天遇到鬼的表情,這樣的倆個人不論換做誰來看,大概都會一樣的有趣,隻不過看人的覺得有趣,被看的是不是也會覺得有趣?
“他……他是?”女孩看著墨簡那張如同給大象踩過的臉,怯生生的問道。
“我朋友……”田道明看著墨簡,有些無助的說道。
“那……那我先走了。”不等田道明答話,她便站了起來,用一種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一溜煙的消失在墨簡視野的盡頭。
“真可惜。”墨簡不禁微微一歎,即便是沒有和女生有過太多交集的他也可以看出,剛剛的那個女孩實在不錯,柔美的容姿,妙曼的身材,甜而不膩的聲音,這樣的女孩即便在這號稱美女雲集的dp高校中,也著實不能算多。
“怎麽不是……我已經追了她一個月……好不容易才盼到了今天……可是……可是……”田道明一副隨時都可能哭出來的表情看著墨簡,下麵的話他自然不用說了,隻要是長了腦袋的人大概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墨簡聞言不禁苦苦一笑,他也並不是十分喜歡做電燈泡,但是在這個看起來像個小學生一般的田道明麵前,短短的幾天時間,他便做了兩回又光又亮功率極大的燈泡,更何況對方又是一個如此水靈的姑娘,所以墨簡多少也能體會一些田道明此時的心情。
“看來我來的並不是時候。”
“怎麽不是……哪怕多給我五分鍾也好……”田道明痛不欲生的說道,若是此時在他眼前的不是墨簡,或許他早已經飛撲上去和對方玩命了,隻不過在他眼前的是墨簡,而且是那個在他記憶中如同惡魔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墨簡。
“話說,墨老大你的臉是怎麽了?”
田道明轉換心情的速度讓墨簡吃了一驚,他從沒想過就在前一秒還一臉痛不欲生的人,在下一秒居然能變得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般的平靜。
“不小心讓火給燒了一下。”墨簡苦苦一笑答道。
田道明聞言不禁為之一怔,他並不知道是什麽火能將墨簡燒成這樣,但是他知道能將墨簡燒傷的火,必定不是一般的火,所以他並沒有打算繼續追問下去,隻因他是個聰明人,一個聰明人自然不會太過深究一些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
“話說,墨老大,你找我有事?”
“嗯,聽說你除了顧絕之外還有幾個田徑隊的朋友?”
“自然是有的,如果隻和那家夥在一起,我可以保證不出三天我一定會被他氣得吐血而亡。”田道明煞有其事的說著,但隨即轉念一想,墨簡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這不禁讓他連忙問道:“話說,墨老大你問這些做什麽?”
“我想要他們加入。”
“什麽?”田道明吃了一驚猛的站了起來,他已經分不清眼前的墨簡是在微笑還是在獰笑,他怎麽可能會不明白墨簡的意思,昨天發生的一切他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也聽顧絕說過了,對於墨簡所說的那道暗門他也以為隻不過是個玩笑,而今看來一切都是真的,那墨簡所說的要他們加入自然也就是加入他的那扇暗門了。
“又tmd是那小子!”田道明咬牙暗地罵道,知道他有田徑隊朋友的又會告訴墨簡的,他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顧絕那麽一個人,這又怎麽能讓他不恨。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麽?”看著麵『色』陰晴不定的田道明,墨簡笑著說道。
“這個……”田道明思忖了一會,才皺眉說道:“墨老大,不是我不想幫你,隻是人家田徑隊裏的都一些好好學生,向來不會參加什麽幫會,自然也更不可能去對付什麽童慶,更何況我那幾個朋友,也都是一些板凳貨,在隊裏說話和放屁沒啥倆樣。”
墨簡冷冷一笑,他入學兩年自然不會沒有聽過田徑隊的那些不好傳聞,也不會沒聽過田徑隊和籃球隊之間的紛爭,更何況在這個年紀玩體育的學生,如果沒有一些火『性』,那不如退隊搞搞文藝什麽的來的更為愜意。
“是麽?可是我聽說過很多事,比如現任的田徑隊長就給童慶打傷過之類的。”
“那些隻是謠傳,謠傳而已。”田道明立即解釋道。
“那前倆個月田徑隊校外集體鬥毆那件事也是謠傳麽?”
“這……”田道明聞言不禁啞然,前倆個月田徑隊在校外發生了一起暴力事件,一共處分了十一人退學三人,這件事已經上過校園新聞,他又還能如何辯解?
“你不用再解釋,我知道田徑隊的那一群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也知道讓你這麽做會令你很為難,隻不過這件事卻必須由你去才行。”
“可是……”田道明並沒有說下去,隻因他已不知該怎麽說,且不論田徑隊是否真的與童慶之間有所矛盾。僅單論人數而言,要讓一個有著二三十號人的團隊加入墨簡他們目前僅有幾人的暗門,這件事聽起來便是一件十分好笑的事。
“這件事確實很難,不但很難而且說出來還有些十分可笑。”墨簡似乎看穿了田道明的想法般,微微一笑,道:“隻不過我會給你一樣東西,一旦有了這樣東西,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件事就會變得一點也不可笑。”
“什麽東西?”田道明咽了口唾『液』有些緊張的問道,雖然他和墨簡這個人相處的時間加在一起或許還不到一天,但是他卻知道墨簡絕不是個大話精,所以他自然會很好奇墨簡口中所說的到底是什麽。
“花火。”墨簡笑著答道。
花火是什麽?田道明自然聽過,不但聽過而且見過,不但見過還曾放過,隻不過他自然不會蠢的將墨簡口中的花火真的當做煙火,那麽墨簡口中的花火到底是?一瞬間他不由得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微乎其微然而在現下看來卻最有可能的可能。
“你說的是花火?”
“是。”墨簡笑著答道,他知道田道明不敢相信,就連他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然而這卻又是事實。
“你說的是一群叫做花火的人?”
“是。”
“看來我這次是必須要去了。”田道明苦著臉說道,隻不過在他的眼睛中卻看不到一絲痛苦的意思,相反那雙明亮似星的瞳孔間閃爍的隻有興奮。
“是,你必須去,隻不過你要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麽而去。”
“我明白,你要我什麽時候去?”
“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