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究竟來做什麽?”如意在窗子裏見她走了,忙跑出來問。
“沒什麽~”薑梅隨意捏了個謊:“隻是為了感謝我替佩琴做的事,拿些東西來謝我,我沒要。”
如意在窗子裏早已瞧見二人推擋,也就信以為真,訕訕地笑道:“想不到侍劍還真是個有心人。”
“所以,以後不要胡亂冤枉別人。”薑梅順勢勸導。
“那也得看什麽情況。”如意嘴硬。
“你就強吧,總有一天吃虧。”薑梅笑了笑,也不跟她羅嗦,轉身出了浣衣房:“史酷比,跟我出去逛逛。”
“要吃中飯了,你去哪裏?”如意忙追出來問。
在浣衣房當丫頭,可不比在忘月苑當主子,錯過了用飯的時間,是沒有人會給你留飯菜的,就算有,也肯定是別人吃剩下的殘羹剩飯。
“我不餓,你們先吃吧。”薑梅朝她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側門後。
你要去哪裏?不會又是墳場吧?
“不錯,越來越有偵輯狗的潛質了~”薑梅略帶讚賞地斜睨了它一眼。
都過去這麽久時間,就算有什麽線索也早被人毀掉,氣味也已消失殆盡,我可不抱什麽希望。
事情久無進展,史酷比對薑梅失去信心,無精打采地潑著冷水。
“嗬嗬,盡人事聽天命。”薑梅微笑,雲淡風輕。
隻要她真的努力了,結果如何倒不必太執著。
四夫人跟你也不見得如何好,你為什麽這麽上心?
史酷比雖不是人,但人情冷暖還是看得出來的。
“如果說為了真理正義,會不會太虛偽?”薑梅嗬嗬笑。
史酷比沉默。
說話間,已繞過半個碧波湖,來到了墳場邊。
“走吧,這回可要打起精神,好好查個水落石出。”薑梅牽了史酷比彎腰鑽進林子。
“九夫人?”驚疑而略帶試探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管家?”薑梅退回來一看,柳無風一臉驚訝地望著她:“九夫人,你到這裏做什麽?”
“呃~”薑梅瞟一眼腳邊的史酷比,急中生智,忙揚了揚手中牽著狗的繩索:“我來溜狗,管家呢?”
“我順路經過,”柳無風忽地伸手,拈走薑梅發上的一片枯葉,淡淡地笑:“九夫人溜狗倒走得遠。{ }”
“呃,”薑梅怔了一下後忽地出語驚人:“不是我喜歡走遠,是史酷比尿急,要到這裏劃地盤~”
你才尿急呢,別汙辱我的智商好不好?
史酷比憤怒地掙紮著,衝薑梅呲牙咧嘴,悻悻低吠。
薑梅努力牽緊繩索,不讓它掙脫,一邊衝柳無風陪著笑臉。
“狗尿急?”輪到柳無風驚愕,這種說詞倒也新鮮!
“你知道,”薑梅訕訕地解釋:“狗狗都喜歡用尿尿來宣告自己的主權。之前住在忘月苑,它天天在這裏溜達,習慣了把這裏據為己有了~”
“嗯,”柳無風看了史酷比上躥下跳的樣子,朝薑梅欠了欠身,笑得斯文儒雅,含了隱約的關心:“溜狗還是不要往林子裏鑽的好,我聽說那裏並不幹淨。”
“多謝提醒,我會記住的。”薑梅尷尬地笑了笑,放軟了聲音道:“史酷比乖,管家叔叔說這裏髒,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好不好?”
說完,她抬頭衝柳無風嫣然一笑,牽著史酷比離開去墳場的小路,折返浣衣房。
真倒黴,她好象跟墳場犯衝!不然為什麽每次去墳場都會遇到不相幹的人跳出來幹擾?
目送著薑梅漸漸遠去,柳無風收起了淡若春風般的微笑,目光變得很冷,似藏著一把冰淩,說不出的冷竣陰鷙。
看來,盡管被貶到了浣衣房,薑梅還是沒有吸取教訓,更沒有放棄對佩琴的死因調查。
“好了好了,不就是拿你當了一次擋箭牌嗎?也值得生這麽大的氣?”薑梅牽著史酷比,一邊走,一邊低著頭跟它說話。
哼,我是隻成年狗,早過了隨地大小便的年紀!你怎麽可能胡亂汙辱我?要知道,狗也是有尊嚴的!
史酷比異常嚴肅。
“我錯了,給你道歉還不行嗎?”薑梅忍住笑,隻顧著安撫史酷比,一個不留神,差點撞進一個人的懷裏。
“小心~”藍三及時伸手拉了她一把。
“藍三,這個時間你不在王爺跟前侍候著,怎麽有空在這裏閑蕩?”薑梅抬頭見了藍三,漾出一臉甜笑,掩飾住內心的心虛。
糟糕,她剛才跟史酷比說話,不知他到底聽到多少?
“藍三奉命來請夫人到書房與王爺敘話。”藍三畢恭畢敬地稟告,臉上並不顯山露水。
“去他書房?”薑梅暗自疑惑,小心地試探:“藍三,可不可以稍稍透露一下,王爺找我究竟何事?”
丫的,該不是又聽了什麽人的閑話,來找她的碴子吧?
藍三不答,隻淡淡地笑:“去了就知道了。”
“呀,你也知道,他那個人的脾氣神鬼莫測的,若是事先有個底,應對起來才不會吃虧。”薑梅努力把姿態放到最低,軟語嬌聲,擺出柔弱的模樣博同情。
“嗯,”果然,藍三臉上現出潮紅,垂下眼簾低低地道:“九夫人不必太過擔心,據我所知,是福非禍。”